《今夕何夕》作者:夏诺多吉

第二回 ?

第一百回 又怎么样?
  偏他是陶溪和的异姓哥哥,方幼宜没发作,只装傻充愣应付过去。
  孟君宁已于三天前离开平京,陶溪和托她去相送,道别时,她心里空落落的。
  她有想过要不要在孟君宁走之前再跟他约一次。可这家伙的态度清晰明了,他们就是one-night stand,美好的感觉停在这一次是最佳,再多一次味道就变了。
  孟君宁临行前在她的额角上落下一个深情的吻,仍称呼她为方学姐:“我会记得你的,祝你早日觅得良人。”
  其实方幼宜骗了他,也骗了陶溪和。她从前只和确定恋爱关系的男朋友上床。这次是她头一回破例。
  方幼宜问陶溪和:“你那边什么进度了?”
  陶溪和赶到小城,说清原委后,那位阿姨的女儿和女婿强行带她去当地最好的医院做了介入手术,这算是不错的结局。可令人寒心的是,阿姨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责怪,是抱怨,是心疼她那个扶不上墙的小儿子。
  病房里,女儿哭得哀恸,痛诉这些年妈妈的偏心和残忍,声称自己这些年被她逼得痛苦万分。她的丈夫在一声叹息后甩袖离去,没过多久,他折回来带走妻子,放话要她跟这样白眼狼的母亲断绝母女关系。
  昨晚,陶溪和组织了一次线上心理诊疗,邀请她一位做心理咨询的学长为阿姨的女儿做心理疏导。
  今日,她在征得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提笔记录下这个故事。她想写给“伏弟魔”们看,更想写给众多重男轻女的父母们看。
  这个世界,不公平是常态。但亲情里的不公平始终最伤人。
  -
  符迪在方幼宜那儿碰了壁,心中烦闷,一脚油门到了平京医院。
  季霆正在手术台上,为一位颅内动脉瘤患者做微创介入栓塞。他连续三天都有手术,忙碌和疲惫让他无瑕顾及私生活,每天到家,他只想倒头就睡。
  符迪倒也等的耐烦,点了一堆咖啡奶茶蛋糕外卖,哄得几个小护士开心不已。大家这么一聊,有人露了季霆的底,称他前些天相亲不断。
  “相亲?”符迪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是啊,要给季医生介绍女朋友的人不要太多哦。”
  陶洲和很快就从符迪这儿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心生一计,立刻联络一位最近新结识的青年才俊,准备周末带回陶家供出差归来的妹妹“赏玩”。
  这周周末,季医生难得休息,照例回父母家过。
  季陶两家只一墙之隔,季霆迈进自家院子时,听见隔壁嬉笑的声音。
  陶洲和的排场总是很大,他但凡回陶家,陶家全家人都像过节。他是陶老爷子钟爱的长孙,在陶溪和出生之前,独得七年恩宠。
  季霆进自家家门时,季母陈秋阳正在训练一只蠢萌的小狗,他一皱眉:“哪儿来的?”
  陈秋阳解释道:“邻居家母狗生的,隔壁陶家跟咱们家各领走一只。”
  季霆懒得管这事儿。他们是没养过狗的家庭,如今他爸妈年纪大了,图个新鲜找个陪伴,家里养只宠物倒也不是坏事。
  陈秋阳又说:“隔壁那只溪和给取了个名儿,叫勤勤,说是那狗看着懒,希望能勤快点儿。咱们家这只你也给取个名儿吧。”
  季霆不假思索:“小懒。狗要勤快做什么?懒点儿好。”
  “勤勤和小懒,倒是一对儿哈。”
  季霆往楼上走,冷不丁问:“溪和回来了?”
  “回来了啊,你不知道?她大哥今天带了个年轻人回来,看排场,像是要给她相亲呢。”
  季医生冷冰冰道:“我跟她没联系。”
  听闻这话,陈秋阳和季天明互看对方一眼,一个抿唇,另一个蹙眉。
  回了自己房间,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悬挂一副醒目的书法,上头写着——
  “胸中有丘壑,眉目做山河。”
  季霆瞥了一眼,立在门边。
  这是陶老爷子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亲手为他写下的生日寄语。
  他忽然想,那年陶溪和几岁来着?
  -
  陶溪和对陶洲和给她安排相亲的行为十分不满。但碍于教养,她整晚仍好脸相对家里的这位宾客。
  此人姓辜,单名一个铭字,样貌不错,学历不错,家境不错,能力也不错。可陶溪和偏觉得他错了,因为他在侃侃而谈之中,说了这样一句话——陶家家底深厚,陶小姐其实不需要太努力的。
  陶老太太也对此人没什么好感,偷偷跟陶老爷子抱怨,说洲和心也忒急了,他们就算要给溪和找对象,也必定要找个知根知底的,比如隔壁季家的小哥儿就很好。
  得了个空子,陶老太太让陶溪和从后院先遛,让她找季霆玩儿去。
  陶溪和一早就听见季霆锁车的声音。一入后院,听到熟悉又久违的钢琴声。
  这人竟然大晚上在练琴。他今天是有多心烦意乱?
  这是季霆的小癖好,心不静时,喜欢弹钢琴。
  陶溪和绕到季家正门,按下门铃,季天明小跑来开门,笑容满面。
  两个长辈没跟陶溪和寒暄几句,就催她上楼去找季霆。
  找他做什么?他是耳聋了听不见家里来客人了?
  琴声明明在她进门时就停了。
  “我不上去了,我就是在家无聊,来串个门儿。”陶溪和笑道。
  陈秋阳低声问:“洲和让你相亲了?”
  陶溪和娇声一哼:“我的婚事他才管不着呢。”
  陈秋阳正要接话,冷待客人的季医生在楼梯口露了脸:“回来了?”
  不咸不淡的三个字。
  陶溪和瞧他穿着运动服,手里还捧着个篮球,问道:“去打球?”
  季霆“嗯”一声,下了楼梯,交代陈秋阳说:“我不带钥匙,记得给我留门儿。”
  “溪和跟季霆去打球吧,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看他打球。”陈秋阳怂恿陶溪和道。
  陶溪和留意到一个细节,从前陈秋阳都是对她说“溪和跟哥哥”如何如何,刚刚她说的是“溪和跟季霆”。
  季霆认真换着球鞋,仿佛对陈秋阳的置若罔闻。
  陶溪和:“不了,我回家了,家里还有客人呢。”
  “去不去?”季霆打开门,冷风拂面,他微微眯起眼睛。
  陶溪和微微怔了一瞬,跟陈秋阳和季天明道别,跟在季霆后头出了门。
  两人走出院门,陶溪和打了个喷嚏,季霆皱着眉侧头看她:“你穿的太少了。”
  陶溪和是遛出来的,衬衣外头只套了件米色的薄羽绒。
  她指了指自家院门:“没关系,反正我到家了。”
  “嗯。”季霆轻描淡写。
  这时陶家的客人被陶洲和领着出门,陶溪和见状,机敏地往季霆身后躲。
  “季霆哥,我大哥要逼我结婚了,我不喜欢这个男人。”陶溪和拽着季霆腰间的衣料,软声说道。
  季霆哥……
  又这样叫他。
  是情急还是信号?
  季霆掏出裤子口袋里的车钥匙,开了车锁,把陶溪和塞进后座。
  “哟,打球啊?”陶溪和刚藏好,陶洲和人就走到了季霆的面前。
  季霆惬意地拍着球,随意打量陶洲和身侧的男人一眼。
  西装笔挺,还挺周正。陶洲和还真是费心挑选了。
  “走了,你们忙。”季霆经过两人时,客气地跟辜铭点了下头。
  “这位是?”待季霆走后,辜铭小声询问陶洲和。
  陶洲和哼笑一声:“普通邻居。”
  陶洲和的车离开后,季霆返回车上。
  他刚坐稳,就听见陶溪和问他:“家门钥匙不带,要让陈阿姨给你留门,可为什么却带着车钥匙?”
  季霆镇定道:“我要是没带车钥匙,你往哪儿躲?”
  “你就会强词夺理。”陶溪和笑。
  笑完她就扑过去,下巴枕在季霆的肩膀上。
  季霆颈窝一阵酥麻,他反手推开陶溪和的脸:“看看这是哪儿,别闹。”
  陶溪和干脆从后座爬到副驾上坐着。她从手套箱里摸到季霆的身份证,问:“这个一直放在这里吗?”
  季霆默认。
  “那可派上用场了。”陶溪和说。
  季霆竟然秒懂了,但他不懂装懂:“什么意思?”
  陶溪和凑过去飞快地啄了他的脸一下:“八九天没见面了,你想我了吗?”
  她说这话时正襟危坐。
  季霆判断这该不是情话,是调.情的话。
  他脸色愈发冷。
  “溪和,我们谈谈吧。”
  这一周他想了很多,认真捋了捋两人之间的关系,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们的境地会非常危险。
  “谈什么?”
  “结束这样关系吧。”
  “好。”陶溪和拉开车门,“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一脚已经踏出车门,忽然又反悔,转过身,凑过去献上一个深吻。
  “好了,结束了。”她洒脱道。
  再一次下车时,她的手腕被拽住。
  季霆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了。他抿着唇,上面还有她嘴唇的甜香。
  见季医生不说话,只是死死拽着自己的手,陶溪和轻声细语道:“季霆哥,待会儿记得早点跟陈阿姨说,让她不要给你留门了。”
  唉……
  这个姑娘怎么就变成这样儿了?
  季霆烦躁地松开陶溪和的手,发动引擎,冷声道:“多早?要不然你来跟她说?”
  离大院儿不远就是平京饭店,季霆拿身份证开房时,在超市买安全套的陶溪和发来好几个款式,问他要哪一个。
  他才不要回。
  进了房间,季霆又把第一个战场选在浴室里。
  陶溪和的膝盖磕到了盥洗台的边缘,整个人被往上抬起高度。她捧着季医生的脸咬他的耳朵,季医生也头一回碰了前两回他没敢碰的地方,她昂起头躲闪,反倒像是刻意往他嘴里送。
  这是一次新的探索。
  趴在镜子前时,陶溪和恶作剧般打开水流,一边颤抖一边浇一捧冰凉在身后的季医生身上。
  冰火两重天,季霆腹肌上的水珠不断坠落,落到陶溪和牛奶般的肌肤上,他手掌将水抹开,沉声问她:“好玩儿吗?”
  陶溪和还未回应,他接了捧冷水回给她。
  他不是浇上去的,是捂上去的。
  陶溪和胸口被凉意刺得一颤,镜子出现一个令她羞愤的旖旎晃动。
  第一part结束后,季霆把水喂到陶溪和的嘴边。
  陶溪和懒懒的,像条无精打采的鱼。
  “还要谈吗?”她问。
  季医生拿出拿手术刀时的正经,说:“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陶溪和问:“你的意思是刚刚是最后一次,还是今晚是最后一次?”
  季霆又一次破功,他像小时候那样双手捏住陶溪和的脸肉,皱眉道:“你这姑娘怎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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