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虐男文学》作者:四藏

第8章 八 虐身
  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他的话,脑袋一栽又昏睡了过去。
  谢慈伸手托住她的脑袋,轻轻将她放回榻上,掌心里是她的泪水,她昏过去也在掉着眼泪。
  她受了许多许多委屈,这一切和他预想的那么不同。
  当初将她留在太初宗门,是想她在这里不再生怨恨。
  可惜……
  他小心翼翼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水,低低叹息着将灵力渡给她,让她安稳地睡过去。
  她渐渐不哭了,呼吸细密地抱着那把剑睡熟了。
  谢慈这才收回渡灵气的手掌,扶着床榻慢慢站了起来,他眼前眩晕,右腿痛的难以站立,缓了一会儿才勉强拖着无法动弹的右腿朝门外走去。
  他来开门,门外吵嚷的声音停了下来,齐齐看向他。
  林枫忙走过来:“她怎么样了?醒了吗?”
  谢慈竖指“嘘”了一声,低低说:“去正殿谈。”
  别吵醒她。
  ——
  去了青云殿,谢慈才发现殿中早就聚满了人。
  此次魔神苏醒,赤山倾塌,不只惊动了太初宗门,还有其他门派。
  林枫所在的太一剑宗,和展红云、丹华所在的天枢阁,在今早就已到达太初宗门。
  还有附近其他几个门派,也陆续赶到,正聚在青云殿中等待太初宗门说明情况。
  谢慈和掌教谢元真刚一步入青云殿,那些等候的掌门便齐齐看向他们。
  谢元真感到头痛,他很清楚这些掌门前来是为了那把剑以及魔神的下落,这几百年来无数人前去万蛇窟秘境,却从未有人拔出过那把剑,那把剑是伽林神女的佩剑,已非寻常的法器,而是一把上古神石铸成的神器。
  多少人畏惧,就有多少人觊觎这把足以斩开通天之路的神器。
  如今神器突然被人拔出,且将伽林神女封印镇压几百年的欢喜魔神残魂放出,怎么可能不引起动荡。
  恐怕陆陆续续十二仙宗的掌门皆会赶来他这太初宗门。
  谢元真十分怕应付这样的场面,虽然他已按照谢慈的嘱咐,告诉这些掌门——欢喜魔神的封印经过百年,已经渐弱,被一群弟子闯入,误打误撞唤醒,又误打误撞被一名小弟子拔了出来那把失去灵力的剑。
  试图隐藏司迦的存在。
  可却是没用,当时在秘境中的还有其他门派的弟子,他们早就将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全说了。
  根本瞒不住。
  首当其冲的就是太一剑宗的掌门寒无涯,他那双眼紧紧盯着谢元真发问:“谢掌教不打算如实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名拔出封印魔神法剑的弟子是何来历?现在在哪儿吗?魔神的残魂又逃往了哪里?”
  林枫有心想替司迦辩解两句,却被自己的师父寒无涯瞪了一眼,被师弟拉了住。
  天枢阁的女阁主也说:“谢掌教在隐瞒什么?那名弟子既然能拔出那把剑,说明与魔女伽林有些渊源,如今魔神的残魂下落不明,说不定就是被那弟子故意放跑了。谢掌教不是更该将那名弟子交出来问清楚,避免魔女乱世的祸事再次发生吗?”
  其他人跟着七嘴八舌地要太初宗门交出拔剑弟子,交出那把剑,解释清楚。
  谢元真脑袋嗡嗡地响,百年之前伽林神女入魔,将十二仙宗几位师祖、掌教,包括丹彤的父母一起诛杀,尸骨钉死在各大仙峰之上,血流成海。
  太初宗门的师祖拼着一身修为,与伽林神女同归于尽,这才终止了那场灾祸。
  所有人皆以为魔女伽林已魂飞魄散,永不会出现。
  可只有谢元真和丹彤知道司迦的身世。
  这些年来,谢元真和丹彤小心翼翼的瞒着、护着,不许司迦碰剑,不交给她任何心法、剑术,甚至从不让她在人前露面,就是怕被人看出她的身世。
  没想到……还是来了。
  “这里是太初宗门!”掌戒丹彤忽然拍案冷喝了一声,那些质疑之声才止住,他冷飕飕的扫着众人,谁的脸面也不看,冷言冷语道:“掌教已向诸位说明了,赤山一事是几名弟子误打误撞,魔神残魂太初宗门自会负责去寻回诛杀,诸位既不信,何必再问!”
  诸位掌门当即脸色冷了下去。
  “同在秘境之中的可不止你太初宗门弟子。”天枢阁阁主也冷语说:“我的两名弟子皆看见,是一名叫司迦的弟子亲手拔出那把剑,放出了魔神残魂,又要作何解释?”
  谢元真只好说:“我方才已解释过了,几百年的封印,那把剑早已灵力尽失,无法再封印魔神,任何一名弟子都可以将它拔出。”
  “谢掌教。”天枢阁阁主身后的弟子丹华,礼貌拱手道:“当时弟子也在,那把剑弟子也试过去拔,不但未曾拔出还被震伤了……”
  “那是你学艺不精,我太初宗门还没问罪你们这几名弟子擅闯赤山秘境!”丹彤冷眼看向她,堵的丹华脸色惨白,不敢再说话。
  丹彤又说:“诸位掌门不将自己不成器的弟子带回去严加惩处,在太初宗门管起事来了!”
  “丹彤掌戒何必急恼?大家聚在这里不过是担心魔神残魂祸乱,还有那魔女……再次出现。”寒无涯知道这个丹彤又臭又硬,换了语气说:“想必丹彤掌戒也不想再发生曾经的祸事?”
  他看着丹彤又说:“我门下擅闯赤山秘境的弟子自会严惩,那太初宗门那名误打误撞放出魔神的弟子,不打算处置吗?那把剑即便失去灵力,也总该妥善安置。”
  说来说去,他们还是想见拔出剑的弟子,和那把剑。
  丹彤心中既恼火这些找麻烦的掌门,又恼火司迦,早该将她禁足在少阳山,焚香洗髓。
  司迦太初宗门自会严惩,但绝不是当着这些掌门的面,若暴露了她的身份,太初宗门必定再无宁日。
  丹彤想要直接赶他们走,掌教身侧的谢慈忽然站了出来。
  他走的很慢,停在殿中开口说:“此事因我而起,当日我打开赤山秘境的结界带那名弟子擅闯秘境,也是我处理不当惊醒了魔神,才有了之后的事。”
  他说的也很慢,微垂着的眼睑下瞳色淡淡:“那把剑如今在我手上,但恕我不能交于诸位掌门。”
  他下定了决心,既然她那么想要她的剑,那就为她留下。
  “我会一人承担此次赤山的过错。”他说:“在十二仙宗论剑大会之前,我会再次封禁欢喜魔神的残魂,给诸位掌门一个交代。”
  “你来承担?”寒无涯冷笑道:“一个外门弟子,用什么来承担?”
  “可笑至极。”其他掌门也道:“你以为魔神那么好封禁?你怎么承担!”
  谢元真站了起来,刚想替谢慈说话,只见谢慈抿了抿嘴,垂下眼慢慢抬起手掌。
  一道剑光聚在他的掌心之中,忽然之间地面在震颤、整座青云峰在震颤。
  灵气从山中涌出,一束巨大的剑光猛地升腾而起,青云山峦裂开一道缝隙,一把剑驾着寒光蛟龙一般腾出,破开云雾、穿山过殿,轻吟着落入谢慈掌心里。
  仿佛惊鸿一片,他在剑光之中银发飞散,浅色的瞳孔金光隐隐。
  而殿外,四季如春的青云峰突然落了大雪。
  所有人惊得站立而起,盯着那把剑,盯着殿外纷落的大雪。
  传说,太初宗门的师祖早已修得剑气化形的境界,他从不佩剑,剑气随心而起,没人见过他真正的佩剑,因为他将他的剑置入青云峰之中,以剑气护得青云峰四季如春。
  那把剑……是这把剑吗??
  殿中噤若寒蝉,众人纷纷摸不清这把剑是不是那把剑,这位外门弟子又是什么人。
  谢慈轻轻握住了剑柄,剑吟在掌心,他已经百年不见这把剑真身,秘境之中他用的是这把剑的剑气。
  当年他将这把剑置入青云峰,是因为有人怕冷。
  如今他再次取出,亦是为了她。
  “凭这把剑来保证。”他手指轻轻抚摸过剑身,双手托剑抬起眼来说:“若在论剑大会之前,我未完成今日承诺,便将这把剑交给诸位掌门处置。”
  “谢慈!”谢元真上前一步看住谢慈,师祖怎能用这把剑保证,这是他的命剑啊!将自己的命剑交与他人,等同于将自己的根骨、命脉交于他人,师祖他……
  “掌教不必多言。”谢慈只垂眼看着自己的这把剑,声音不轻不重地说:“也希望诸位掌教明白,赤山之下的剑本就不是十二仙峰所有物,任何人无权处置。”
  他的声音平淡得近乎冷漠:“即便是今日放在诸位面前,你们也无人敢拿。”
  没有人说话。
  因为在座的皆知,他所言非虚,那把剑是魔女伽林的法剑,即便是摆在眼前也没人有能力去碰,不然也不会在赤山下镇压几百年也无人夺走,有多少人死在了拔剑那一刻……
  谢慈将剑入鞘,抬眼对掌教和丹彤道:“弟子谢慈擅闯赤山,愿领受责罚。”
  谢元真和丹彤看着他,脸色都白了,师祖怎么能受罚?
  可谢慈却心意已决。
  丹彤很清楚,谢慈这是想了解此事,让在座的其他掌门再无其他话可说,他知掌教心慈手软,便上前一步说:“太初宗门弟子谢慈擅闯赤山,按门规当领鞭刑一百。”
  林枫与丹华他们一个个白了脸色,只见谢慈直接走出殿,站在廊外的大雪之中,将剑托过头顶。
  丹彤掌戒抬手亲自取来漆黑的戒鞭,走向谢慈。
  “丹彤掌戒!”丹华慌忙站起来,为谢慈求情:“谢慈师兄即便有错,可是他救了我们大家,又重伤在身……”
  可不等她说完,丹彤便冷声对她说:“错了便错了,便该严罚。”他扫着其他掌门:“太初宗门不会插手其他门派之事,只是也希望其他掌门给太初宗门一个交代,你们的弟子擅闯赤山,酿下大错,该当如何诸位自行定夺。”
  他持鞭走出大殿,看着垂眼站立的谢慈,传音道:师祖,得罪了。
  谢慈闭上了眼。
  丹彤扬手一鞭狠狠落在他背上“啪”的一声皮开肉绽。
  他一动未动。
  丹华却吓的哭了起来,林枫看着丹彤扬手“啪”又一鞭落下,上前撩袍跪下,对丹彤和谢元真说:“弟子也有错,谢慈是为了救我们,弟子愿意替谢慈受罚。”
  寒无涯在这一刻,无话可说。
  丹彤冷面无情,扬手又是一鞭——
  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啪”的一声响极了。
  ——
  ——“啪”
  卧房里的司迦被猛地惊醒,一脸汗水地睁开了眼,是什么声音?
  “醒了?”有人轻轻用帕子替她擦掉脸上的汗水:“还难受吗?”
  她迷迷瞪瞪地看清眼前人,黑衣黑发、眼尾发红,“司厌?你……”
  “在呢。”司厌低下头捧着她的脸,望她:“你总是在哭,吓坏我了。”
  她哭了吗?
  她感觉脑子里热热的,隐隐约约记得她救了谢慈之后就昏过去了,然后她听见有人说要罚她,要拿走她的剑……
  她的剑!
  她慌忙去摸,摸到怀里那把生锈的剑后才松了一口气,还在,她的剑还在。
  “没人能拿走它。”司厌用凉凉的帕子替她擦着脸颊、脖颈,柔声说:“它是你的,本就是你的,你终于找回它了。”
  司迦陷在软枕里看着他,忽然抬手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她如今没什么力气,那一巴掌不重,可她尖尖的指甲划到了他的脸颊上,划出一条明显的红痕。
  司厌手指顿了顿,耳后的散发轻轻坠了下来,散在被她扇过的脸颊旁。
  “你骗了我。”司迦抱剑看着他说:“你早就知道万蛇窟下的这把剑是我的对不对?”
  司厌不说话。
  她抬手又要扇他,被他很轻很柔地握住了手腕。
  “你就是故意引我去万蛇窟,哄骗着我去拔剑是不是!”司迦气恼地骂他:“你真是一条不听话的狗!”
  司厌将他的脸颊放在了她生气的掌心里,一双眼迷恋地望着她,突然红了一圈:“别生我的气,我只是太害怕你永远记不起来我了。”
  司迦蹙眉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可他看起来有些难过,将脸颊蹭在她掌心里,喃喃对她说:“没有不听话,我对你从来予取予求。”
  是吗?
  司迦望着他,抬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对他说:“我这里热热的很难受,需要你的灵力才能好受点。”
  她想要他的灵力。
  她躺在乌黑的发中,像只给他机会讨好的猫儿。
  黑是她的发,白是她的脸,樱桃是她的唇,月亮是她的双眼。
  司厌心甘情愿地陷在她掌心里,低下头将自己的唇贴上,一股又一股的灵力毫不吝啬地渡给她。
  他给多一点,她就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再给多一点,她就舒服的发出甜蜜的哼哼,手指在他的脖子上绕啊绕的撩拨他……(审核员好,这里是在渡灵气,没有后续了)
  他怎么能停下来,他越给越上瘾。
  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任她索取。
  窗外隐隐约约传来“啪”的声音。
  司迦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只觉得吵人。
  窗外好像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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