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要离开我》作者:温默成

文案

初见傅衍之,他唇边一卷苏烟,手上两枚银戒,酒杯摇晃,一身冷厉。

江芸这个被接回来的真·傅家千金,却在傅家百般受辱,一颗真心更是被伤的体无完肤。直到江芸忍无可忍,端了整个傅家。

二十八岁的江芸喝酒唱曲儿,眼睛不经意地瞥向繁华都市的狭窄小巷。

当年那个骄傲的男人,被打到满身是伤。

他望着她,让她想起八年前,他在她唇边厮磨恳切:

“陪我一次,我什么都给你。”

江芸舔舔唇,蹲在他身边,像拎只狗一样把他带回了家。

长云集团的员工发现,新来的总经济师,工作上唯江总鞍前马后,生活上也照顾的细致入微。

众人皆想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却没成想他能把江总堵在角落,轻轻逼问:“你不爱我,那为什么还带着我送你的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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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傅衍之的喜好就是老贵族味。
卧室壁纸要繁复的花纹,用以衬托他墙上的银盘。多用实木家具,橱门后有一排名贵西服。认识久了总感觉有种阴冷的腐败感。

热烈与血红和他不搭边。
他永远冷冽。
以至于她在梦里都不敢把那个人当成他。眼睛红血丝遍布,呼出来的气都带着血的炽热。平时恶狠狠的一个人,在性.事上却格外温柔,她听到他贴着她的耳廓,低声软语:“陪我一次,我什么都给你。”

江芸望向他,正对上他的眼睛。
她对于“他的一切”兴致缺缺,可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那时候她已经挖动傅氏集团的根基,傅衍之这个非继承人,值钱的除了那些股份,就剩下傅宅那成堆的银器。

她要来有什么用呢?

她斗走了生父傅成,斗走了他的养子傅衍之,接手傅家帝国,江芸立刻成为北市数一数二的富豪,且手段狠辣,所有权紧攥手中,至今固守王冠。
公司换血,江芸扶持了一些新人担任高管,八年市价翻倍,现在提起北市的富贵人家,她江家是其一。
虽然江家只有江芸一个人。

二十八岁的江芸从睡意中惊醒,背后湿热,汗意涔涔。
她已经好久都没梦到过傅衍之了。

下午的烈阳横冲直撞,烧了半个北市,即将达到燃点。江芸用手擦拭额头,手上古旧的金镯蹭在脸上却并无凉意,空调罢工,屋内屋外已经平衡到同一温度。

她张张嘴,口干舌燥:“小徐!”
“江总!”

江芸废话不多,指了指头上的空调,拽着浴巾走到了淋浴室。小徐是她的生活助理,平时在江宅跟管家一样。合作这么多年,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小徐就能立刻领会江芸的意思。

江芸站在花洒下面,合上眼睛,她又想起来他的眼神,烦闷地捶墙。可能是快三十,寂寞空虚,偏偏想那个狗东西做什么。

“江总,有电话。”

江芸靠着磨砂玻璃,从门缝中伸出了手。
手指细长,白的发亮。本是满带疏离感的纤细,指关节却带着薄粉。小徐咽咽口水,把手机放到了这只手上。

“江总啊,晚上出去玩吗?来了几个新人,姐妹们瞧着蛮可以。”
说什么来什么。

北市这几个富婆,没工作的时候,闲来无聊,聚在一块要么购物,要么玩鸭。

江芸用拇指肚蹭着新做的指甲,笑道:“张姐总想着我。”

“不想着你想着谁。”张素死了老公,三十五六风韵犹存,自然不能浪费大好年华,这个圈子里就数江芸小,她俩还能讲讲话。

张素夹着手机,手中摆弄着衣服,漫不经心道:“晚上七点,楼下接你。”
“好啊。”

江芸披上浴巾,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色露肩上衣,下头配了条鱼尾裙。

“小徐,帮我拿一双鞋,配个包。”

小徐动作迅速,很快从衣帽间返回,手里拿着CHANEL的限量款方包,又递上了五厘米的黑色细高跟。
江芸喜欢穿跟高一点的。跟男人们谈生意总显得矮,高些气势上也足。

她用了些晚饭,抹了个浓妆,出门正好七点。

“江总。”张素在副驾驶跟她招手。
张素到底是中年发福,不过也算丰腴有致,穿着改过的旗袍还别有一番风味。

“姐。”江芸勾起红唇,乖乖叫人,上了车。

张素这人酷爱夸张,粉色跑车也就罢了,还镶了水钻,不用想也知道,车外头的人一定会看直了双眼。

江芸放下车窗,大河入海,几座观光船按照游览路线有条不紊地环绕,桥上灯火璀璨,桥下一片喧闹。
繁华的北市照常展现着它的包容和广大。

张素递过来一根纤细的女士烟,江芸夹在手间,抿了抿唇。

“以前你总跟着姐去,但姐瞧你也不太喜欢。”
“哪有。”江芸吐了口烟,“就是没碰上喜欢的,跟姐姐出去玩,我就开心。”

“嘴甜的。”张素回头瞧瞧她,“今天有个冷的,姐自作主张觉得你喜欢那款,要是看不上,姐带着你去买东西。”
“成。”

喜欢冷的?
她喜欢过什么样的?

年少时江芸对高中的一个学长有过好感,打球好,待人也和善,她以为她喜欢这样的,可惜她很快就被傅家接到北市,她再也没见过这位学长。

后来她第一个男人却成了傅衍之。
傅衍之就是那种冷的。

他的血流的是冰块,手里面攥着人心把玩,蛇都比他有人性。他心里那口热气全给了傅家小妹,傅媛到最后不也是把他踹了当上阔太,谁管他的死活。

傅衍之,怎么总是他。
可能是因为没睡好,江芸顿觉头痛,她吐出最后一口烟,车也停了。

俱乐部里轰鸣的乐音,张素带着她顺着vip通道到了地下。

江芸坐上卡座,点了杯香槟,自己闷着喝。

“姐在旁边,有事招呼一声。”张素拍了拍她露出的肩膀。

“哎。”江芸握握她的手。

那个冷的很快就坐到了她旁边。
江芸借着灯光,仔细地瞧了瞧,眉眼和他有几分相像。孤高又带有一丝倦懒蔑视。

“喝一杯?”
男人一杯饮尽。
“第一次做?”江芸知道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太正经,但是还是很合法的。
不卖身。

“不是。”声音都是沉的。

江芸是来玩的,没心情陪男人玩,本来是应该他哄她开心,怎么总叫她张嘴讲话。

还是没意思。
江芸靠着沙发,抿了一口酒,张素探出头来,道:“一块玩?姐弄了个包间,比酒。”

“你酒量可以么?”她以防万一问了一声。
“可以。”

江芸才带着他进去。
张素坐在她点的人的腿上,笑得开心。

江芸也问过怎么不再婚,张素说一来孩子不同意,二来她也不太想。
她从方方面面都像个未亡人。

江芸坐下来,过了一阵,也被那个冷的搂在怀里,放到了腿上。

动作还算温柔。她很瘦,也不用担心把他压坏了,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他的大腿。他露出来的手指上挂着一枚银戒,看得江芸有一瞬间的恍惚。

酒喝正酣,江芸瞧着这小子快吐了,就替他喝了两杯,张素玩得高兴畅快,带着江芸唱歌,江芸听不得伤心情歌,赶紧让张素点的阳光小伙唱点摇滚。

包间也没有别人,江芸喝得略有上头,忍不住跟着张素笑起来。

她身旁的男人望着她的脸,眼睛都离不开,想要去亲吻,却被江芸用手别开。
她不喜欢这样。
江芸讨厌更深的亲昵,跟染上什么疾病一样。

后半夜,曲终人散,两个富婆临走头给了点小费。
江芸意思意思,也在他裤腰里塞了五百。
他问:“你还会来吗?”
江芸笑道:“你想我来啊?”

“嗯。你很漂亮。”
江芸很漂亮,她身材好,脸也精致,气质又独特,和他的客人都不一样。

“可能吧,我跟着我姐来的。”
“这样。”遗憾意味浓重。
说到这里,江芸又在他腰里塞了两百块,然后挥了挥手。

“今天玩得高兴呀。”张素搂着她的小腰,两个人扭出了街。后头跟着张家的几个保镖,又是夜深,所以放肆了些。

“是挺高兴。”江芸喝得耳根发红。
“这个你喜欢吗?你喜欢下次还来。”

“可以。”她是喜欢,喜欢他的脸,可惜还是嫩了些,不太会哄女人开心。
不会哄…反倒更像那个死狗了。

张素拍拍她的腰,“找个男朋友也行,你才多大,老陪着我玩这些。”
“男朋友骗我钱可怎么办。”
“是,狗男人不可信。”

两个女人似乎都想些什么,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叹。

“芸芸,你也没跟姐说说,上回给你介绍的那个你们发展的怎么样了?”

张素做红娘上瘾,给江芸介绍了一个对象,对方是个大学老师,名叫方泽,虽然三十有五,但温文尔雅,长相也好,听说之前离过婚,现在单了两三年了。

张素不是没给介绍过好的,只是江芸都不太喜欢,只好从离过婚的里面矮子拔高个,这才把方泽提出来。

江芸看了看资料,两人加上微信,偶尔会聊两句。

“也就那样,平时聊聊天。”她摆摆手,“强求不得。”
张素打个酒嗝,“聊了一个月还没见面呢?”
“等他提吧,见见也行。”

她也二十八了,哪怕在天地间已经没有一个亲人,她也得自己操心下自己的人生大事。

出了一个街口,江芸吐出一口浊气,从包里搜罗了半天,只找到两块大白兔奶糖。

她递出一块,张素连连摆手,“黏牙,不吃。”

江芸只好一人独醉。
她把糖放在嘴里,喝多了的脑子跑马灯一样回闪过几张童年往事。
今天真是格外怀旧,江芸想。

江芸耳边都是盛夏的蝉鸣,旁边整整齐齐两排观赏梧桐,在往外走就是大马路,张素的夸张跑车停在不远处。江芸有些眩晕,就扶墙待了一会儿。

张素在前面喊她:“江总啊,怎么不走了?”

“姐你先走,回来我让小徐带我。”
“真没事?”
“真没事。”

江芸蹲在道边儿,旁边留了一个张姐的保镖,她抽抽鼻子,嗅到了一丝血腥味,恶心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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