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生的苦逼武侠生活》作者：火丫
第5章丫鬟们的世界
就算外面的世界是龙潭虎穴也无法阻止她的脚步，这种地方没什么可留恋的。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凭借这里丫鬟的工作存钱！
不管在哪里，谋生技能是必须的。如果谋生技能不能支撑想要的生活，那么，这个社会承认的可以用以交换的货币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她既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也没有在外面养活自己的能耐。虽然不了解外面的物价，最起码要存够独立后前期立身的本钱。稍微估算一下：在外面的食宿费、路费，生存技能学习费，还有长久找不到工作需要提前准备的失业保险金，加起来就是一笔不少的数目。
钱多钱少关系着生存难度系数，谁都不会嫌钱多。这当然只是曲文楼自己美好的愿望，她这十来年积攒下来的财物都被崔婆手刮走了，现在是一贫如洗。这里的小姑娘十六就开始陆续挂牌，自己只有四五年的时间准备，只靠上面发的月钱，还要应付平常的生活，根本不可能存下什么钱财。
只看这帮三等丫头就知道了，她们大多七八岁的时候被卖进来，在闭月秋波楼里也不算最底层却依然需要抱团生活。并不只是怕人欺负而已，只为了几个人合伙一些零碎的可以重复使用的东西共同使用，靠着这办法省钱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所以，揽月、小桃，翘萝和腊梅其实是一个小团体的，现在加上了个新来的小怜。
其实叫曲文楼去拿私人物品的最初衷，也是因为这个小团体自己已经陆续花钱自己添置东西了，新来的不用花费就用了她们攒钱买的东西，不管是谁都不舒服。揽月是这个小团体默认的头头，她更不能放任这种事，不然也管不好下面人。曲文楼不知道里面的小揪揪，只是也不肯假大方。不管是借镜子还是借其他东西她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怕别人得寸进尺，到时候闹得不好看，所以话也不说满。
基于这样的原因，揽月带着新来的小跟班，一趟一趟地从前院往自己屋里搬东西，到底有人嫉妒了。
才不多久就听到外面一个小姑娘用奚落的语气说：“哟！咱们揽月姐姐总算逮到一个有身家的妹妹了。”这姑娘看着明显比揽月大些，叫揽月“姐姐”也不过是为了讽刺而已。
揽月也不和她顶，得意洋洋地出到门外回话。“是啊！小怜知道吧！春华姑娘的养女，之前比中间秀楼的姑娘也不差什么。如今是我妹妹了，羡慕吧？”
那姑娘看揽月不顺眼，怎么讽刺怎么来。“羡慕什么？只可怜好好的姑娘跟了你，以后没了前途，谁不知道春华姑娘精心教养出来的妹妹以后不说是个头牌起码也是个台柱。你也说了，人家比秀楼的姑娘也不差什么。如今和你一起，估计也是要被你带累的。谁不知道你……”
“金红盛！”揽月一声暴喝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横眉质问：“这事珍大娘早有定论，现在提起你是要和我打一架看看谁更厉害些吗？”她最不愿意别人提起一夕软香强加给她的命数。
“当然是你厉害！连软香姐姐都敢上去切磋一下，我一个没出茅庐的小小丫头怎么敢和你打！”金红盛说是这样说，却不怵她，还得意地娇笑一声“你也知道我如今叫‘金红盛’啦！消息挺灵通啊！我准备升一等了，珍大娘为这个特地给我新起的名字，好听吗？最要紧的是寓意好，我不像你运气好，得了个讨人喜欢的名字，只有按部就班的来。不过运气好，也要有那个福分享用，珍大娘给我起了个寓意好的名字想来就是怕走了你的前车之鉴。”
“不管怎么样也算见识过了，总比从来没这运气的强！”揽月也不回避，轻轻巧巧地就顶回去。“等你真升上去了，我再来恭恭敬敬地叫你‘姐姐’。名字倒是好名字，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救救你这运气。我瞧着你不光没这运气，福气比我还差些，才准备升一等，咱们楼里就发生了这等惨事，不知算不算得上晦气。”
金红盛以前就和揽月争做贴身丫头的机会，只是比不过珍大娘的看中输了一筹，倒因祸得福逃过一劫。后来不知道怎么讨好了一夕软香，总是找她麻烦。事实上，金红盛并不是眼红东西来吵嘴的，她还没那么眼浅，不过是别个眼红的挑唆她来的。她正愁最近没什么借口找揽香的麻烦对一夕软香不好交代，也不计较挑唆人的坏心，一点就炸。
可见，这些小丫头看着无害也不一定都是无辜的。
女人扎堆的地方明争暗斗总是在所难免，但闭月秋波楼有自己的规矩，吵架打斗总归太粗俗了不符合这地方的品位，也怕伤人不能接客，所以这里是禁止的。小丫头们规矩管得更严些，犯了是要被罚的。揽月开始吃了几次亏，但也不是吃素的，两人互有胜负。金红盛也不想自己受罚不算人也没讨好。两人后来也不吵架骂人，只是讽刺激怒对方，都想叫对方先动手好叫妈妈过来惩罚。
结果是后来再怎么找麻烦两人都没把矛盾升级，只是互相嘲讽着打了几句嘴仗，咬牙而散。
翘萝几个估计是见的多，既没帮忙也没放在心上。还拦着差点冲出去的曲文楼，怕她嘴笨吃亏，叫她先看着以后学着处理。
揽月嘴上讨了便宜，得胜归来还得意地教新来的小弟。“以后看见外面那个人躲着点，她和一夕软香看我不顺眼，如今你和我一起，估计也碍她们的眼。不过也不必怕她，她金红盛就是个纸老虎。你之前跟着春华姑娘少与人打交道大约是不会吵架的，能躲就躲，躲不过的来找我，别说金红盛，就是一夕软香也是吵不过我的。”
“你真当软香姑娘吵不过你啊！她那是顾忌身份，不好与你个小丫头争。再说，你跟金红盛吵那么多干什么，又没个结果，能当饭吃吗？”腊梅有些不满。“自从得了这个名字恨不得天下都知道，她整天到处炫耀好似明天就做了头牌。当谁不知道这是她踩着你巴结了花魁娘子帮忙牵线，珍大娘才勉为其难地帮着取了那么个不男不女的名字。看着都烦。”
“斗嘴玩呗！不然闲着干嘛？公允些，‘金红盛’这名字是不错的，只是不够香.艳不合用罢了。”其实她还挺羡慕金红盛得了个与众不同的名字，至少不像‘揽香’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伺候人的。
揽月笑道：“崔妈妈管得严，她们不敢真的骂人，不过嫉妒我们过过瘾而已。她白长了年纪，教习们的教导都学的不三不四不过是靠着巴结才能出头了，那里像我们一样靠的是真本事。吵架吵架不如我，打也打不过。真本事比不上我，自己又不服气还总来招我，你说这样犯贱的，不教她吃几次亏怎么对的起人家。”有人嫉妒，说明她出类拔萃。名字不名字的，她也不放在心上。真等出头了，还能再改。
“看你能的！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你总这么与她无事生非，只有叫你万吃亏一回才知道什么叫‘好玩’！”知道揽月现在好比好斗的公鸡不听人劝，腊梅也不多提。“今儿天好，不如出去玩吧。难得不用上工，大家都空闲，不趁这时候一起玩一下，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一起玩了。”
“好啊！好啊！天天呆在房里闲的我难受。对了，我去拿毽子！”小桃也不等别人答应就急着回房了。
“一直这么毛躁，怪不得总是受罚。”翘萝笑小桃跳脱，又劝揽月说：“怎么着也过好几天了管事们也忙碌，我们只往后面去不招眼的。”
“也行！”
曲文楼见她们都有意出去玩，连忙说：“我就不去了，守着孝呢，不好出去。”
“这样啊。”翘萝有些可惜，也不好勉强。“那你好好休息吧。”
揽月出门前，觉得她才搬过来就留她一人有些过意不去，问：“要我带什么吗？”
“不用。”曲文楼笑着拒绝，她这是一开始就定下了不合群的基调。“我不缺什么了。”
等人走了后，曲文楼关好门窗放下帐子。趁没人，在地上做几个热身动作，就躲床上练瑜伽。
没错，就是练瑜伽！
瑜伽其他的好处不多说，首先是能平复曲文楼的情绪，安抚心灵，不然这种高压环境中她早就崩溃了。另外也是为了增强身体力量，锻炼肌体，使她在突如其来的意外中随机应变。不管是不到万不得已的逃跑计划，还是以后到外面的生活，不都是需要力气的吗？这可是古代社会，女性就职途径少，如果实在找不到其他工作，估计最后会去种田吧。
最重要的是，瑜伽很多动作是一种无声的，能够避人耳目的锻炼方法。
这里是会教武功的！□□会武功，你能信？之前揽月放话说要和金红盛打架可不是什么抓头发撕衣服之类的，那可是真打，用功夫的那种！
既然都会武功了，为什么还甘心在这里继续做这种工作？
当然是因为这里的安保级别更高，保安武功更厉害！
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这里来往的客人，大多数都是武林高手。□□不会点武功能和人有共同话题吗？就和正常古代受追捧的女子都是高端才女的原因差不多。
但曲文楼不敢真的学，这里教的武功，更多的是为舞蹈打底。自己是虔诚的舞者，舞蹈就是她的执着，怕练着练着，一个忘我就把自己的天赋全都暴露。那么这里将成为她真正的牢笼，以后再想得到自由身就难如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