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生的苦逼武侠生活》作者：火丫
第9章 一线转后勤？
“我把我给你！以后只听命于你！”揽月豁出去了，为了出头真的把自己卖给曲文楼。“若还不够，我叫腊梅翘萝她们也听你的。”
这样的宣言让曲文楼楞了一下，这场景太可笑了，大家都是困兽犹斗却互相逼迫。她忽然可怜起自己来，都到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了连这种小人物都能欺负她。
揽月觉得自己被花魁针对很可怜，难道小怜就不可怜吗？
如果是真正的小怜，这就是揽月仗着自己资格老，逼一个失去庇护的雏X交代长辈传授的技艺。
就算是曲文楼不看重这些可以随意教别人，表面上看除了付出点时间和精力没什么损失，还得了好人缘或者别的好处。可在以赚钱为目的的青.楼为什么只对少数几个长相资质尤为突出的少女进行精英教育，除了培训费高昂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秘的讲究，她带头破坏规矩会不会遭受惩罚？
古代尤为尊师重道，知识封闭的年代能学到的任何知识都是活命的本钱。揽月作为一个纯正的“古人”，闭月秋波楼里丫头界的前辈会想不到吗？
什么听命于人，还真是忍辱负重！
“揽月姐姐志气高绝，将来必能大展宏图。我一个小小的丫头可不敢委屈揽月姐姐。”曲文楼讽刺道：“再者，靠着那点的三脚猫功夫就充王做霸，叫管事们怎么看我？师傅们也会怪罪我辱没师门，您所求的事我实在不敢答应。”
揽月解释道：“我想做花魁只是为了对付一夕软香。你从前地位就比我高，听凭你吩咐并不算委屈。”却没说曲文楼面对管事和师傅们的责难要怎么办。
从她对翘萝腊梅的安排就知道揽月心中只有自己，虽然小桃她们以揽月为首，但这种小团体只是合作关系，揽月凭什么替她们决定要听命别人？对关系深的都能同伴都能擅自做主，曲文楼更不能相信揽月这个好姐姐的人设了。
“我现在不能答应你，让我找个机会问问师傅们，毕竟我是师傅们教的如果她们不同意我也不敢擅自外传。这件事师傅们没答复前不得外传。再有，你今天说的不算，若是上面同意了，要什么条件我另外提。”揽月今晚上的作为让曲文楼生气，不想和她多做废话，只希望快点有个安静的环境分析今天发生的事，也为她的新打算捋顺思路。
“如果秀楼那边不同意……”曲文楼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揽月立刻乖觉地接过话头：“如果秀楼那边不同意我也不敢怪罪你！”
曲文楼嗤笑：“我也不怕你怪罪！”
……
外人不知道揽月和曲文楼之间的具体谈话，但集体宿舍格子间隔音并不好，影影绰绰听到似乎是争执的声响，第二天就见揽月对小怜毕恭毕敬的，于是所有人都知道新来的小怜把揽月收拾了。
“没看出来啊！昨天看那小怜乖乖巧巧的，晚上就把揽月给挟制住了。亏得揽月还帮她搬搬抬抬的，结果热心肠遇上了个白眼狼。你瞧揽月今儿憔悴的，如果我被新来的欺负了可没脸出门，这委屈谁受得了。”
“叫我说也是揽月活该，看昨天给她得意的。能有这多家私的能叫她占了便宜？”
“怎么说也是春华姐姐教出来的，春华姐姐你们还不知道？最是厉害的一个人！楼里谁不给她三分面子，她的女儿再乖巧骨子里也改不了，如今珍大娘亲自发话，叫跟着秀楼的人一起上课，又怎么甘心跟在揽月后面听吩咐。”
“指不定就是看着珍大娘还叫她去上课，这才狂起来的。不然才来的时候可怜巴巴的，第二天就变成了个母老虎？揽月看着好说话却不是好欺负的，金红盛三天两头地找她麻烦还不是自己吃了亏。如今倒叫个没出茅庐的小丫头收拾了，这个小怜可真厉害啊！”
众人猜测纷纷，小桃几个听说了立刻找揽月询问。
“听她们胡说！个个唯恐天下不乱，我不过是多照顾小怜罢了。”曲文楼没给准话把她吊在那一晚上患得患失，早上起来一脸憔悴，怎么看怎么叫人不能相信她的话。
“你怕她什么？”小桃怒道：“就算得珍大娘看中了，现在也不过是和我们一般的丫头。崔妈妈亲自安排过来叫听你吩咐的，难道管事还能打嘴？就算她武功厉害，加上我们几个还能怕她一个新来的？”
听到这腊梅直接骂小桃：“打什么打！你很能打吗？上次打架就被罚了还不长教训！”
翘萝却被小桃的话吓到，连忙上下打量揽月：“姐姐，你不会真叫小怜给打了吧？”
揽月见乱糟糟地索性透了些底：“得得得！你们别乱猜了！不过是我昨晚求她件事，她还没答应，我有些担心而已。”
小桃立刻问道：“你求她什么？”
“在小怜同意前不能说。”
“都是姐妹，跟我们都不能说吗？”
“定下来才能说，乱传出去会被罚的。”
小桃不满她的隐瞒，摄于揽月平常的权威不敢说什么，对于不被信任的怨气朝着不在的曲文楼发：“那你就看着外面的人胡说，叫小怜踩着你扬名立万？你听听外面说的那些话，什么把你挟制住了，外面都说你对她言听计从了。这叫什么话？”
腊梅忧心：“是啊，外面说的话可不好听。再给她们传下去，我们以后如何在姐妹中立足？恐怕以后那些粗使丫头也不听我们的了。”
“如果小怜能答应我求的事，以后听她吩咐我也愿意！”
“这叫什么话？”小桃不可置信地尖叫道：“你听她吩咐，难道我们也要低她一头？”
“小桃！冷静些，听听揽月怎么说。”翘萝试图安抚小桃，这样吵闹怎么能把事情说清楚？
“叫我怎么冷静？我们顶着一夕软香的欺负还和你做姐妹，可不是为了跟着你随便找个人做跟班的！她小怜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死了干娘的可怜虫！”
揽月大声呵斥：“你这样大声叫嚷是想让我更丢人吗？”
“你还护着她？都被人欺负了你还护着……”小桃嘴上说着声音到底小了下来，只是心里十分委屈。
“你闭嘴吧！话都叫你抢完了让揽月姐姐说什么？”腊梅看不过去了，接过话头对揽月说：“你也别怪小桃激动，你若是替咱们找了个靠山我也没二话。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可如果你不给个解释就叫听小怜的吩咐那我也是不答应的。”
“我只能说，我求小怜的事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听她差使兵不丢人！如果她答应了，现在笑话我们的人都要嫉妒死。如今也没办法给你们解释得太清楚，要早课了，我最后只说几句。不管你们怎么想，不要得罪小怜，对她恭敬些对你们有好处。哪怕不服气，这些天也给我憋着，过些天我会给你们说明白的。”
……
揽月这边要保密，而曲文楼却把她昨天晚上提的要求上报了。
“……揽月姐姐有上进心，我也有私心。从前干娘在的时候得长辈怜惜叫我娇生惯养，如今只怕由奢入俭难，是以想靠自己这点微末的技艺收点银钱少吃点苦。”曲文楼毕恭毕敬地跟玉琴上报：“只是不知道楼里对这些课业是否有规定只能是姐姐们学的，且学里的这些没有老师的允许小怜不敢擅专，现在请老师示下。”
曲文楼懂事的让人心疼，玉琴看着她心里叹气：这孩子怎么这么老实，私下里偷偷的教，就算自己知道了也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事楼里从没有过，如今当面问她，也不好私下决定，倒不好回答了。
“你先去上课吧。叫我想想再答复你。”
“是！”
这正是曲文楼的新打算，把揽月求的事过了明路，而自己正好光明正大地广收学徒。既然单纯的赎身走不通，又不想卖身的话不如转专业！
教师这个古老行当在古代更显郑重，这些专门教导花魁课程的师傅们现在依然风韵犹存，之前也许是行业翘楚，可没听说珍大娘把她们谁弄到前院去做生意。老师就是老师，不给别人把这些师傅和正营业的花魁做比较的机会。
当然，依照她现在的年纪想从一线转后勤可能不是那么容易，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销售兼职训导员，因为她不能表现出自己有做师傅的职业水准。但这总归是一个能跳出原本职业规划的机会！
然而，这个台前转幕后的申请一等就是好几天没有得到答复。曲文楼并不着急，行不行的她都几套备用方案应付。都已经这样了，最糟糕的情况自己也有心里准备，所以内心从容。
揽月就不行了焦急又煎熬，几次询问都被曲文楼不冷不热地挡回来，只得战战兢兢地小心伺候曲文楼。
曲文楼对于揽月的殷勤除了太过夸张的都心安理得地受用了，这也是为了给揽月造成一种自己凌驾她之上的心理负担，让她以后对自己敬而远之。
这些举动都让不知内里的丫头们都议论纷纷又幸灾乐祸，连金红盛都特地“巧遇”揽月几次表示“关心”。这两天揽月和小伙伴们很是抬不起头来，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曲文楼倒是得了好处，虽然早出晚归，可碰上什么人对她都明显的恭敬很多，也没人敢当面问什么都敬而远之，不需要再应付什么人。似乎楼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传言了，连偶尔遇到的管事看到她都一脸新奇。秀楼里的姐姐们倒是无所谓，闭月秋波楼里对她们这些人毕恭毕敬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五天之后，曲文楼终于得到回复，然而等来的不是玉琴师傅而是闭月秋波楼的大掌柜——珍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