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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每天都在种花》作者:童归宁

文案

花,究竟从哪里来?

人,又因何而相爱?

这是一个种花家的妹子,

定个小目标,先赚它一个亿的故事。

玫瑰园里不仅有芬芳娇艳的玫瑰,

也可能躲着一只诱人的男玫瑰精。

升级流异国奋斗甜文

请放心食用

本文曾用名《阿斯米尔的玫瑰》

(阿斯米尔Aalsmeer,荷兰西北部花卉重镇,全球80%的花卉在这里交易,每年卖出超过25亿枝玫瑰)

软萌乐天妹X混血傲娇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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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凌晨两点,陈家蜜徒步走在高速公路的路沿上。

两天前她还只是个在海市工作的小白领,如今她却跨越七个小时的时区和八千公里的距离,在黎明前的黑夜里,步履匆匆于荷兰机场的郊外公路。

天空黑沉沉的,不只是因为才过午夜,果不其然很快下起了大雨。

空旷的公路边根本无处避雨,陈家蜜深吸一口气拉起外套的帽子,但这根本无济于事,她很快全身湿透,雨水顺着她的眼睫毛不停往下滴。

除了埋头在仿佛没有尽头的前路上继续走下去,陈家蜜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直到一辆厢式大卡车慢慢在她身边停下来,带来黑夜里除了路灯以外唯一的光芒。

然而身在异国他乡,哪怕大雨瓢泼,陈家蜜也不想和任何陌生人搭话。

司机却探出了头,从而让陈家蜜看到一双仿佛雨后天空一般澄澈的蓝眸,蓝眸的主人突然用中文问她:“搭车吗?”

两天前的凌晨两点,陈家蜜还在位于海市的租屋内加班,项目验收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日历也已经翻到十二月,面对将要纷至沓来的节日,人人都希望一年的工作能够就此收尾。

凌晨加班尤其难熬,几个入职小半年的新员工忍不住在线上私聊起来。

马文在群里分享了一家知名电商的在线花店网址,他是上半年才进入公司的实习生,七月拿到毕业证书便顺理成章入职,一起毕业的女朋友则进了一家外企做前台。因为陈家蜜所在的团队女生很多,马文这才会想到让同事给自己出主意。

“我去!”马文抱怨了一声,鼠标快速拖动花店页面的滚动条,“不就是玫瑰吗?怎么名堂这么多?!”

陈家蜜随便扫了一眼,屏幕上显示可供选择的圣诞节包装鲜花中光是玫瑰就足有十几页。

陈家蜜的好基友兼饭搭子杰西凑了个热闹:“选蓝色妖姬呗,听说这种花近两年很时髦!”

这个建议马文听进去了,他当即选了九十九枝进口蓝色妖姬的节日包装点了进去,页面跳出来的时候,讨论组的几个人齐声声抱怨起来:“三千块!抢钱啊!”

陈家蜜先看了看时间离验收还有一会儿,便提议道:“你别选圣诞节当天呢,提前两天试试。”

然而这个提议并没有什么用,哪怕提前两天预定,九十九枝蓝色妖姬的价格也在两千以上,而现在离圣诞节只有不到两周的时间,如果送的日子提前太多,只会让马文的女朋友被同事说闲话,送得太早还不如不送。马文无奈之下转而去看普通的红玫瑰,品质相对好一些的九十九枝包装都在千元,马文这才觉出不对来。

“今年这是涨价了啊!”他重新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压压惊,“去年我也是在这网站买的,也就五百来块啊。”

杰西在话筒里打了个哈欠:“这钱省下来,不如吃顿好点的牛排,还能送个施家的手链。”

“这怎么行?!”马文下意识就反驳,“情人节之夜,鲜花、礼物和晚餐,缺一不可。”

团队里其他单身狗被他怒塞了一把狗粮,陈家蜜更是吐槽他“一掷千金博红颜一笑”,众人也都纷纷附和,但心里还是都羡慕马文女朋友找到他这样一个肯花心思的的男孩子。

之后针对验收的短会非常顺利,陈家蜜发出最后的总结报告,此时在线的只剩她一个。关机之后她顺手把床上的电热毯打开,这才发现扔在床头充电的手机有一个未接电话,原来是陈家妈妈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打来的。这个点家里人原本早该睡了,因此这个电话显得有些不同寻常,陈家蜜看看时间已经三点,便打算明早再给家里回个电话,便发了条信息说自己一切都好又抛开了手机。

她觉得妈妈可能是想她了,陈家蜜早在月初就提前请好了年假,打算项目结束趁着年前空闲回云市老家待上一段时间,过了元宵再回来。海市的生活虽然极其便利,工作机会也多,到底是不在父母身边,哪怕到了圣诞这种舶来节日,虽不是要特地回去一趟的重要年节,可陈家蜜难免会有一番连她自己都会想要苦笑的寂寥感。

去厨房洗杯子的时候,屋子的大门突然打开,原来是陈家蜜的室友回来了。

林深深拖着一个登机箱在门口换鞋,大片的雪花落在她黑色的大衣上还没来得及融化,她的皮肤冻得略微发青,显得脸上妆容愈发浓艳。她把箱子靠在鞋柜边上,陈家蜜捞起她随手扔在椅背上的大衣,跑到门口把残雪抖落得干干净净。

另一间卧室的门也打开,于冰姿拿着杯子一脸睡眼惺忪,就算穿着厚珊瑚绒的居家服,一双腿仍然修长纤细,她看到林深深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个点回来?难不成改飞红眼航班了?”

林深深白了她一眼,然后指指刚刚抖干净衣服关门的陈家蜜道:“普降大雪,航班延误了三个多小时。”

一晚上都在加班,陈家蜜根本不知道外面下了大雪,闻言她一把拉开客厅窗帘,因为室内室外的温差,玻璃上早就蒙了一层浓浓的雾气,她拿手抹了抹又抹了抹,才意识到窗外的大雪已经绵密到完全遮盖了视线。配着城市里彻夜不灭的灯光,仿佛仙境一般如梦似幻,海市是个四季分明的城市,冬季下雪并不鲜见,但是下这么大的雪却是陈家蜜来此地近十年来的头一回。

“真美!”陈家蜜贴在玻璃上往外看,鼻尖感受到一片凉意也不在乎,“还好睡得晚,不然明天起床只能看到脏乎乎的雪泥。”

林深深不想扫她的兴,陈家蜜是个码农,一个不太需要和人打交道甚至不需要和外界打交道的职业,所以可能不清楚雪景除了美丽,也可能造成巨大的麻烦和危险,不过这样三个人都还未睡的雪夜,煞风景的话实在没必要去说。

“你吃了没?”于冰姿拿出一个锅子和两包煮面,“没吃就一起吃一点。”

陈家蜜企图在美味的泡面面前保持仅存的一点点理智:“睡前吃东西很容易胖哒!”

“我去洗澡,”林深深无视陈家蜜的挣扎,“面好了叫我,记得要辣白菜口味的。”

于冰姿坏笑道:“你可以不吃的啊哈尼,你不吃我就能多吃点。”

因为名字里有个蜜字,所以大家都爱叫陈家蜜哈尼,久而久之她自己也默认了。

二比一,陈家蜜投降,决定把减肥的大业放到明天再说,于是认命地从橱里拿出三副碗筷,拿开水烫了烫摆在客厅的桌子上,还贴心地铺上餐垫。不一会儿于冰姿端出一个冒着滚滚热气的锅,三人在雪夜分食一大锅又香又浓的泡面。于冰姿趁着陈家蜜不注意,把满是料包蔬菜和干肉的最后那点精华全都捞进自己碗里,而陈家蜜则得了个洗碗的差事。

林深深吃饭那么快,可是吃也吃得那么好看;于冰姿这个吃货每天嘴巴不停,却又偏偏人高腿长。陈家蜜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太过平平常常的人,但是她边洗碗边觉得她们三个人一屋真是一件极好的事。

那晚她是拉开卧室的窗帘,伴着一夜的落雪睡着的。

因为周六不上班,陈家蜜是放了心要睡到自然醒的,直到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接起来一看原来是自家妈妈来电,迷迷糊糊叫了声“妈”,对面应了一声却没下文。陈家蜜惊醒过来,因为电话的背景声实在是太吵了,仿佛全村的人都跑到她家嗑瓜子闲聊,她无从分辨妈妈在话筒那端哪怕一点点的细微动静。

她抱着被子一骨碌就翻起来:“妈?家里怎么了?”

“没事。”陈妈声音涩涩的,“我知道你年前工作忙,就是想告诉你注意身体。”

之后无论陈家蜜怎么问,陈家妈妈都一口咬定家里没有大事,陈家蜜知道她关心自己不假,可是家里也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既然问不出来,难不成还不能回家看看。

年年都赶春运,陈家蜜可是刷机票的老手,好在现下不过是十二月中旬,当天的机票价格倒还合适。陈家蜜眼疾手快地抢到一张尾单,今天下午飞去云市,周一一早飞回海市,借着周五加班的名义,周一可以名正言顺晚点儿进公司。

陈家蜜没收拾行李,拿了个大购物袋装了洗漱用品和简单的换洗衣服便出了门。

陈家蜜后来回过神,她自以为的一连串倒霉事件就是从那天出门去机场的路上开始的。

下大雪是比下大雨还糟糕的事情,虽然在南方难得遇见,然而一旦遇见就注定误你一天的事情。陈家蜜站在路边足足二十分钟也没有打到车,好不容易拦下一辆空车还高风亮节地让给了同一小区的老人。终于她狠狠心把小费一口气抬高到二十块,之后陈家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刚刚还没人接单,这会儿竟显示有两位司机抢单,待到她坐上后座被车里空调的热气暖和过来,这才慢吞吞地意识到这就是市场经济的大潮嘛!

普通人简直是被大潮一巴掌拍死在雪地里。

紧赶慢赶到了机场,因为陈家蜜没行李,只花了五分钟就在机器上换好了登机牌,正打算撒丫子往安检冲,抬头一看发现大屏幕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显示延误,因为天气原因延误的航班实在太多,她的手机软件根本没来得及更新提示。陈家蜜这会儿也不急了,一路慢悠悠晃到登机口,工作人员说大概延误一小时才能登机。天色渐晚,外面天空阴沉沉的,停机坪上的大灯穿透漫天的雪花,投射在玻璃上一片惨白,等候的乘客情绪都还稳定,有的四处溜达觅食,有的坐在原地看片打游戏。

陈家蜜就近找了个咖啡馆坐下,要了个三明治当做晚饭,因为昨晚咖啡喝多了怕一会儿飞机上睡不着,陈家蜜要了一壶玫瑰花茶。店里人不多,陈家蜜目不转睛地看着店员沏茶,女孩以为陈家蜜对花茶感兴趣,便热心地介绍道:“来往的客人都说我们店里的玫瑰茶呀香味特别浓,这些都是我们老板从山东平阴进货的,那里的玫瑰茶特别有名,女人喝了可以调节血气、美容养颜。”

她倒是没有夸大,茶盘端到桌上后,果真是香味异常浓郁。陈家蜜看这茶和同事在办公室里泡的干花茶很不同,玫瑰花瓣也是尤其厚重艳丽,便默默在购物车里加了个收藏。

陈家蜜的对面坐了一对母女,小女孩还是能抱在手上的年纪,长得可爱还不吵不闹,陈家蜜不由看了好几眼。小姑娘双手圈着她妈妈的脖子,指着多媒体屏幕正在播放的新闻问道:“妈咪,这些人从没有见过雪吗?”

原来是朝廷台的新闻在报道南方某市人民围观百年不遇的雪景,镜头前一群人对着一个巴掌大的雪人拼命拍照,还有城市广场的保安特地给小小一摊积雪拉了个警戒线供人围观。

女孩妈妈抱着孩子耐心解释道:“南边天气热,所以那里不下雪。上次妈咪给你说过《白雪公主》的故事,可是在比较炎热的地区,那里就没有白雪公主,只有百花公主。”

女孩似乎理解了,懵懵懂懂点点头。

来海市之前,陈家蜜从小长在四季如春的云市,冬天里不常下雪,就算下雪也只是毛毛雪,沾到手上立刻就化了,连是什么形状的雪花都来不及看清,这样也足以让陈家蜜和小伙伴们乐上半天。陈家妈妈说,云市上次下大雪还是陈家蜜出生之前的事儿,陈家蜜一直想瞧瞧漫天大雪是个什么模样,因为偶像剧里男女主角在雪地里定情总是特别的唯美,没想到这回却是在海市见到了,只可惜陈家蜜还是单身狗。

不过南方这么多省市都普降大雪,云市的雪肯定也不小,不知道这场雪对家里有没有影响,陈家蜜想到这个可能,心里不由地有些着急起来,她隐约领悟到妈妈的那个电话或许跟这场雪有莫大的关系。

有了这层担心,她就再没能保持先前那样悠闲的心态,止不住地会去看信息公告牌和来往走动的工作人员,好在一个半小时后终于广播登机,陈家蜜对了下时间,下了飞机她还能赶上十点的地铁回家,一切似乎还挺顺利。

直到飞机在跑道上又排了一个小时的队,陈家蜜终于崩溃地放弃赶上地铁的希望,因为昨晚加班晚睡,今天又经历长时间的焦虑等待,陈家蜜终于不知不觉睡着了,连什么时候飞机轰鸣着滑出跑道起飞她都不知道了。

临近半夜,陈家蜜终于到达云市,刚刚踏出机场,猛然一股冷风刮得她半天没有回神。家乡比她想象中还要冷得多,从海市穿来的一身厚厚的毛衣和羽绒服根本脱不下来。这更印证了陈家蜜先前的猜测,云市今年的天气根本也是冻得出奇。因为是本地人,她没有理睬拉客的出租车司机,而是熟门熟路地走到两百米远的公交站等夜宵班次。站台上只有不多的几个刚出了机场的旅客,以及一个卖茶叶蛋的大妈。

路过的人在冬夜闻到茶叶蛋的香味都受不了,陈家蜜也不例外,所以虽然大街上人不多,大妈的生意却特别好,陈家蜜跑上前去:“要两个茶叶蛋。”

大妈掀开锅盖子看了眼:“只剩一个茶叶蛋,卖完收摊了”,许是她觉得陈家蜜一个小姑娘三更半夜还没回家也挺辛苦的,便多问了她一句,“还有两块豆干,你要不要?”

自然是都要的,豆干浸满了汤汁,味道特别劲道鲜香。陈家蜜捧着一个蛋和两块豆干暖了暖手,感到寒意瞬间被驱散了不少,见夜宵车还没有来的迹象,手上快速地剥了茶叶蛋放进嘴里,又狼吞虎咽地嚼完了两片豆干,因为吃得太急蛋黄在嘴里发干,陈家蜜想要喝点水,奈何身上根本没有水,只好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咽下去,这才觉得全身都暖和起来,大半天的旅途疲劳顿时烟消云散。

吃完茶叶蛋不久,夜宵车的车灯远远就能看见了,云市这两年发展特别快,陈家蜜一路上坐车回家都是宽广大路明亮路灯,大概开了十来分钟车子转进一条岔路,停在了陈官村路口。陈家蜜跳下车,借着村里人家的灯光一路往西走,走到尽头就是陈家蜜的目的地。她远远看到自家起的三层楼房灯火通明,不由吃了一惊,农村人歇得早而且历来都很节约,别说这个点早该睡了,就算不睡也不会亮这么多的灯。

她加快了脚步,还惊醒了路边人家的看门狗,在寂静的夜里狂吠不止。

这一切偏偏令陈家蜜心里更加着急,奔到自家门前把手上的行李包往地下一扔,按着门铃就不撒手。

里头方才还热闹的人声一下子就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给陈家蜜开门。

门一开,里面的人反而被陈家蜜吓了一跳,一张脸在白炽灯的映照下红了个彻底,吞吞吐吐道:“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陈家蜜一看,来应门的竟然是堂弟陈明华。

“怎么是你?!”她口气非常不好,“这么晚了,你在我家干什么!我爸妈呢?”

陈家蜜心里着急,也不等陈明华回话,一把推开门,也不管陈明华被自己推了个趔趄,就往里屋跑去。陈明华也不出声,默默地捡起陈家蜜扔在地上的行李包,又把门仔细关上了,这才慢吞吞跟了上去。

进了里屋,陈家蜜这才发现屋里都是熟人,大伯和大伯母都在,大堂哥带着媳妇也来了,还有一个有点面生的老人家,陈家蜜隐约记得这是陈官村里一个辈分很高的长辈,因为她这几年都不待在老家,遇见了便含糊叫一声“叔公”而已。

除了爸妈见到她突然出现显得非常欣喜之外,其他人脸上神色都是讪讪的。

陈妈上前来一握她的手冷冰冰,赶紧让她坐下,一边怨怪道:“怎么突然回来也不说一声?”

陈家蜜笑嘻嘻的:“要是说了回来,就见不着亲戚们来家里热闹了。”

联想到陈妈早上那个电话,陈家蜜心里了然这群人怕是在自家从早待到了晚,妈妈不但要跟着伺候三餐,恐怕还受了不少挤兑。陈爸看着陈家蜜,嘴上说着“闺女回来啦”,脸色却很尴尬。

“姑娘回来好啊,”大伯母突然站起来,倒了杯热水塞到陈家蜜手里,“喝点热水,暖一暖,毕竟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一个小姑娘又不顶男人家壮实,冻坏了怎么办?”

嘴里这么说,眼睛却看着自己的儿子,大儿子陈春华坐了一天早就坐不住了,根本没留意自己亲妈在说什么。陈家大伯母只好去看自己的小儿子,却发现陈明华提着他堂姐的行李包站在门口不挪步,全盘一个局外人的模样。

她自负精明,却几乎被两个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叔公看气氛不对,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伙儿就散了吧。你们夫妻俩不妨再考虑考虑,今年年景不好,家家都不容易。你们家退一步,为村里人多想想,村里人得了实惠你们也方便。你们那八亩地总不能白天黑夜不断人地照看,倒不如睁只眼闭只眼,大家总还能记得你们的好。”

陈家蜜不知道他话里有什么玄机,但听到末尾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了。因为不清楚事情原委,她偷偷去看爸妈的脸色,她爸照例犟着不回话,难得的是陈妈竟也少见地站在自己丈夫那边,站起身来不咸不淡地送客:“既然长辈都说不早了,那就散了吧。”

可能是没想到夫妻俩真的软硬不吃,叔公猛地一拍大腿站起来,招呼陈家大伯一家人走了。

陈家蜜觉得不妥,正想开口问怎么回事,陈爸反而先开了口:“今年遭了雪灾,村里的地都减产了一大半,不是你大伯找来的人,是人找上你大伯来说情,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钱,不用你说,我是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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