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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作者:多梨

文案

许盼夏从小跟母亲讨生活,夏天穿洗到褪色的校服,冬天的鞋子裂开缝隙,经常灌一脚的湿答答的水回家。
她被班上同学有意无意疏远,没有交下一个好朋友。

唯独叶迦澜对她不一般。

同是单亲家庭,叶迦澜家境优渥,礼貌谦逊,是众人眼中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他经常给她带糖果饼干,送她合脚的鞋子,耐心为她辅导功课。

俩人交集本该止于此,直到叶迦澜的父亲向许盼夏的母亲示好。

被母亲送到叶迦澜家中暂住时,叶迦澜冷冷睇着她母亲。无论父亲如何逼迫,他都不肯叫出“阿姨”这个称呼。

许盼夏坐立不安。
叶迦澜神情漠然,从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许盼夏以为他讨厌自己,瞬间黯淡了眼睛。

她并不知道。
叶迦澜规整的裤子下,右大腿侧,纹着她的名字。

排雷:
1.俩人从始至终都不在一个户口本上,男女主父母没结婚,没感情,示好其实另有原因
2.坚定不移的彼此唯一党,年龄差2岁,叶迦澜因病休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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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 ☪ 叶迦澜(一)
  ◎篮球赛◎
  啪。
  焰火炸开。
  酥酥麻麻,好似天上银河倒转,繁星倾倒,在夜幕中绽开出声势浩大的花朵。
  绚烂如斯。
  一年后。
  蝉鸣嘶哑,一声声聒噪入耳,炎炎烈日,晒得人睁不开眼。
  已经是下午四点,暑热仍旧燥到心烦,篮球赛已经接近尾声,防护的网外,滚烫的台阶上坐了不少人,呐喊助威声不比蝉鸣要低,声音催动热波,一层一层席卷而来。
  叶迦澜集中精力在投篮上,他个子高,体能好,额头汗水顺着头发往下流,他全然不在意周遭喧闹,眼前只有一个篮球筐。
  踮脚、起跳、投掷。
  篮球稳稳当当地坠入篮筐,不偏不倚。
  漂亮的三分球。
  这是两校之间篮球队比赛的尾声。
  他们赢了。
  观众席上的呐喊声狂热而高,叶迦澜的队友兴奋地跑来,狠狠地和他撞了肩膀,大笑:“行啊你,叶神,牛。”
  叶迦澜礼貌地笑笑,和场上其他人不同,他不会将衣服撩起来擦汗,也不会因为胜利而呐喊怒吼。他很平静,只是因为剧烈运动而出了不少汗水,当队友过来同他握手时,他微笑着一一给予回应。
  实际上,他完全不想和这些人有丝毫接触。
  丝毫。
  无论是握手,还是其他。
  他不想碰触任何人。
  唯独……
  叶迦澜抬头,注视着观众席上最末排的一个身影。
  瘦瘦的,没看比赛,在低头玩手机。大概因为手机亮度不够,也可能是黑发吸热,太阳晒得头皮痛,她将牛仔外套罩在头顶上,不伦不类,像晴天绿草地上顶出来的一朵小蘑菇,可爱的滑稽。
  叶迦澜走出篮球场,他们学校是这次比赛的主场,校体育部的人早早地守在门口,笑着分发水和毛巾,也有其他女生送水,不过叶迦澜温和地一一回拒,并感谢她们的好意。
  队友们商量着晚上去吃什么,吃烧烤还是东北菜?是去望京小腰还是……叶迦澜穿着篮球服,他不喝水,只握着水瓶。手掌心全是汗,刚才又和队友握过手,每一样都能让洁癖狂拒绝饮水进食。他的目光仍旧在观众席上搜寻,瞄准那个晴天小蘑菇。
  她像睡了一觉,刚醒。睡眼惺忪地站起,牛仔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马尾,白色的T恤,下摆有不规则的点点印花,蓝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
  原来是雨后初霁刚醒来的、冒冒失失的小蘑菇。
  她手里也拿着水,一整瓶,干干净净的,农夫山泉,和叶迦澜手上的一模一样,不过水不是给他的,是给他的对手——
  “卫长空!!!”
  她喊了一声,捏着水瓶,跌跌撞撞地跑下台阶,步伐快得令人捏了把汗,忧心她会不小心跌倒,摔破那双不安分的腿。
  幸而没有,她开开心心地捧着水瓶跑到写有另一个学校校名的篮球队中,挥舞着手臂,叫着那人名字:“卫长空,这边……你刚才打得真不错……”
  叶迦澜收回视线,旁边队友大口大口喝着水,朝他笑:“哟,看你妹妹胳膊肘往外拐,当哥哥的心痛了?哇凉哇凉的?”
  叶迦澜敛眉,扯着唇角,不急不恼的一个微笑:“那倒没有。”
  同他打交道的人,都知道叶迦澜脾气好。
  不仅脾气好,他学习成绩也高。一般来说,上了大学后的学生,基本划分三派,一种是严格律己力争第一,一种是六十分及格万岁能过就行,还有一种就是不想那么努力但也不摆烂,就中间这么荡着。
  叶迦澜属于前者。
  他去年就拿下专业第一,学习之外也乐于参加学校各项活动,品学兼优用在他身上一点儿也不过分。
  更可气的是他还爱情学习两丰收——
  队友看着叶迦澜手腕上的黑色头绳,普通的橡皮圈,黑色的,松松的,才能这样戴在手上。一年了,几乎没见他摘下过。倒是他舍友提起过,说每周晴朗的时候,都会看到叶迦澜将这么一个头绳取下来细细清洗,晾晒干后再戴上——哦,阴雨天气,他会选择用吹风机吹干。
  足以见他和女友爱意之深。
  在如今这个大家都用电子设备实时聊天的年代,叶迦澜甚至还保持着和女友通信的习惯。
  队友艳羡地摇摇头,叹口气。
  哎呀呀,真是人各有命。
  晚餐活动最终还是定了烧烤店,离学校不算远,因物美价廉,周围几个大学的学生都喜爱光顾。下午打了那么久的球,又好好休息了一阵,等到晚上八点钟才陆陆续续聚齐,叶迦澜穿着一白色T恤、灰色牛仔裤,手腕上仍旧套着那个黑色橡皮发圈。
  花生毛豆拼盘刚上桌,队友苏安一声咦,用胳膊肘捅捅叶迦澜:“哎,叶神,看,你妹!”
  这可不是什么玩笑话。
  叶迦澜侧脸,又看到了晴天小蘑菇——不,现在不是小蘑菇了,马尾还是那个马尾,换了条裙子,扎眼的白,白得像雪,灰色运动鞋,身旁跟着卫长空。
  苏安先站起来,热情挥手:“哎呀呀,夏夏妹妹!来这儿!这边!!!你哥在这儿呢!”
  叶迦澜看到她身体抖了一下,有点迷茫有点惊慌地望过来,视线和叶迦澜相触,她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去。半晌,又飘过来。
  四目相对,避无可避。
  叶迦澜看着她慢吞吞地一步一步挪近,移过那些烧烤桌。空气中漂浮着五花肉油脂滋滋冒香的味道,略微呛但不招人烦的炭火味,还有啤酒、麻小、孜然酱料……
  吵吵嚷嚷,欢声笑语,许盼夏磨磨蹭蹭靠近。
  她绷紧了脸,没有一点笑,能从许多叛逆期少女脸上寻找到的那种神情。
  她连一声“哥”也不出口,紧闭嘴巴。
  叶迦澜没有站起来,他仍旧坐在凳子上,看着她。
  他露出兄长的笑容,问:“什么时候交了男友,怎么也不和哥哥说一声?”
  作者有话说:
  建议看文案预警,不要莽撞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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