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高攀不起,告辞(穿书)》作者:落雨秋寒

一阵天旋地转,仅一眼,轻纱帐幔,雕梁画栋,林蔚然便察觉自己似乎身处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之中。是梦吗?林蔚然记得自已加完班回到小公寓,整个人很累,仅来得急卸了妆就匆匆躺下了。

从她的视角一看,昏暗的房间,清风吹拂,轻纱微动,光影交织出一片暧昧的气息。梦魇了,她心中刚浮现这个念头,便察觉身旁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她感觉自己被压了,然后一道好闻的男性体息扑面而来。她抬眼,入眼的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俊颜,凤眼星眸,可能因为欲望的原因,他幽暗如星辰的凤眸染上了丝丝血红,薄唇紧抿,额头沁出薄汗。

好真实的重量感,好真实的梦境,林蔚然心想,她是一点也不担心,她知道这个梦前面再怎么真实,都进行不到最后一步的。

身为别人口中的剩女,空窗期的时候难免做过几场春梦,这些春梦呢,前面无一不是撩得人脸红心跳,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眼前的男人,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衣架子啊,迷迷糊糊中,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的林蔚然如是想。

男人皱眉,敏锐地感觉到眼前的女人醒过来之后和之前不同了,多了一丝淡然与慢不经心,却没了先前那种带着目的性的急迫,似乎并未意识到处境的危险。纵然如此,但他已经不可能再放她离开了。

于是林蔚然听见身边的他叹息一声,似乎在说现在才后悔?晚了。

随着他往前在她额头上一吻,那真实的感觉让林蔚然懵了,然后……然后她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这该死的梦境,痛感一定被调到了百分之百!

可随着之后她昏昏沉沉的任由对方主导,一场大汗淋漓的运动下来,林蔚然是彻底清醒了,这不是梦!可是她无从解释为什么她的小公寓好好的会变成这样?

而她刚才如果没感受错,应该是刚进行了告别母胎单身的操作。如果她没猜错,这里应该是古代,而她不幸地穿越了。而她一没许愿二没买彩票三没遭雷霹四没出车祸五没跳楼……穿越系数最高的十项操作她都没干,不就是加了个小班,天知道她怎么就穿越了!

脑海里的想法纷纷扰扰,其实也不过是眨眼之间,但林蔚然知道现在不是纠结于这个的时候。

一看这房间的布置,只有一张软榻,不是成亲,也不是书房等地。

她是什么身份?眼前的男人又是什么身份?婢女爬床?妾室进门?可完事后没个下人进来伺候,可想而知,后者的可能性有多小。

以她混迹晋江十多年的经验,她应该是穿越了,并且好死不死穿到到了被人设计的关键时刻。

而且看男人完事后不慌不忙的样子,林蔚然就知道即使被抓奸在床,男人也不会吃大亏。

最重要的是婚前失身,被抓住的话,她会不会被浸猪笼?一想到这,她就头皮发麻,这可不是现代,什么四一九可不盛行,并且不是她不想追究男人负责就能揭过去的时代。

不行,她得赶紧撤!俗话说捉奸成双,只要不被人堵在屋里,那就还有生机!

至于撤之后怎么办,先撤了再说,反正不能留在此地!

出了这个屋之后林蔚然还在想,这个局不知道是谁设的,真是粗糙,人都完事了都还没人来撞破奸情。林蔚然嘴里嘀咕着,但脚下的动作不慢。

可林蔚然哪里知道,抓奸的人在进院子之前就被人打晕了,正在花房根下呼呼大睡呢。

幸亏男人完事之后没再继续压着她,她哆嗦着手穿好衣裳。

“你要走?”

这是刚和她进行了一场生命大和谐运动的主角之一的声音,声音中还带着几丝那事儿过后的沙哑。

不然呢?等着人来抓奸吗?林蔚然嗯了一声。

林蔚然猛然回过头,她敏锐地意识到他的话似乎带了一丝留恋,问这话是想再来一发的节奏?

男人被她的动作惊了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再见。”再也不见!

男人眼中若有所思,看着她快速穿好衣裳,然后打开了门左右打量一番之后猫着腰迅速闪了出去。

其实林蔚然不知道,男人叫住她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想问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男人不知道的是,袄裙下她的腿都是抖的。

林蔚然暗骂了句禽兽,然后凭直觉挑了一条偏僻地路走了,然后越走,随着入眼的景物越多,脑子爆炸一般塞进了许多信息,然后脑子又晕又疼,承受不住的时候,整个人晕了过去。

晕倒的时候她就破罐子破摔地想着,晕就晕吧。

当时她似乎听到了一道短促的惊叫声“四小姐!”,似乎是唤她的,没由来的她松了一口气。

林蔚然出去后没多久,一个小厮匆匆回来了,在门外试探地问,“公子?”

“进来!”

屋里,男人已经穿戴好衣物,并随手打开了窗散味儿。

小厮还是敏锐地闻到屋里有一股那事后的麝香味儿,“公子,你没事吗?”

“你去哪了?”

“刚才小的被绊住了。”

想也是这样,这小厮不是他的,不中用他也不会多说,男人挥挥手将他打发出去,“你去看看廖翌沣那边怎么样了。”

男人的眼神落在一方白手帕上,是她落下的?他手指一勾将之捡了起来,手帕上红梅点点,他想了想,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将之悄然放入怀中。

话说林蔚然晕倒之后,她的婢女费尽了千辛万苦将她弄回了她的院子。幸亏她晕倒的地方偏僻,离她的院子也不远。将她弄回去的时候没被人看见。

林蔚然晕倒后睡得也并不过安稳,刚才她感到头疼,无数片断飞扑而来,那是因为信息倒灌,这些全部都是原主的生平。

醒来后,她的心情也不美丽,拥着被子做挺尸状。

如她晕倒前所猜测的一般,她穿越了。她附身的原主也叫林蔚然,出生于南阳侯府,父亲林桓嵘承袭爵位,原主乃其嫡次女。她上有父母嫡兄嫡姐,下有弟妹。本该金尊玉贵地长大,然后风风光光地嫁人,一世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一切也是这样发展的,风光的及笄礼刚过半年,只等明年三月初自小定下的未婚夫来迎娶她,然后生子主持中馈,相夫教子,老来含饴弄孙,这一生就堪称圆满了。

可惜一切都在上个月戛然而止。上个月发生了一件颠覆她一生的事,也是那时她才知道,原来她竟然不是南阳侯府的根苗。

上个月,他爹南阳侯林桓嵘从外面带回来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姑娘,名唤林昭然。说她才是真正的侯府四小姐,他的嫡次女!

原主当时就懵了,她爹说那小姑娘是侯府四小姐,那她是什么?

当时南阳侯简略地将事情的真相说了说,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唯独原主懵懵懂懂。

这事儿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原主当时脑子木木的,什么护国寺互换……抱错……,全然没听进去,听到后面,得知了她真正的身份,一个耕读之家的次女,听完她当时就昏了过去。

这一个月里,林蔚然过得浑浑噩噩。

侯府没人理会她,她院子里的下人也是人心浮动,懒散得紧。林蔚然也没管,再说她出身不正,管也管不着。

得知身世之后,她一直担心自已会被侯府扫地出门。相比于陌生的农耕家庭,从未见过面的亲生父母和兄弟姐妹,如果能留在侯府,无疑会好很多。

林昭然回来后,南阳侯夫妇就不待见她了。这是她晕倒醒过来后次日前往主院请安时发现的事实。所以,这一个月里,她尽量不往侯爷和侯夫人跟前凑。然后原主尽量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多呆些时间,尽孝心。

老夫人对于她的去留一直没表态,这让原主心生希冀。

本来原主努力的方向也不算错,如果原主能一直坚持下去,或许真能如愿留在侯府也不一定。毕竟嫁妆嘛,可厚可薄,偌大的南阳侯府,也不缺她一副嫁妆。

即使最后她仍旧免不了要离开侯府,老夫人也会看在打小抚养了一场的份上多给一些东西傍身。

至于说她可以求助于打小定下的未婚夫,这事她没想过。她的未婚夫是陈郡谢氏年轻一代的青年才俊。其实两人所见不超过三次,每次不超过一刻钟,哪有什么情谊可言啊。而且,这桩婚事说起来算是侯府高攀了。

俗话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南阳侯府传至林桓嵘这一代,若无大功劳,等世子继位时,怕是要降爵了。

而陈郡谢氏正是人才辈出,斩露头角之时,更别提原主的未婚夫谢洲是谢家当代的翘楚,他日官拜九卿也未可知。

况且她的未婚夫谢洲才双十年华,端的公子如玉风华无双。这样的人中龙凤,便是与南阳侯的嫡长女相配都绰绰有余,何况原主这嫡次女?

原主能捡这个漏,多亏了老侯爷与谢洲的祖父有大恩,并在当年为各自的后代订了一纸婚约,林桓嵘这一辈没有结亲的机缘,到了第三代才有。

谢洲少有才名,而南阳侯府江河日下,林桓嵘拿着信物巴巴地登了谢氏一族的大门,话里话外都说要完成老侯爷的遗愿,无奈之下,谢氏只得认下了这门亲事。

而林桓嵘的嫡长女比谢洲年长五岁,这才让身为嫡次女的原主捡了便宜。

可原主和谢洲前后只见过三面,深厚的情谊是无从谈起的。再加上这桩亲事,完全是侯府恩泽,她实在不好越过侯府去私下争取。

其实在林蔚然看来,原主已经及笄了,想留在侯府,无非是对侯府的亲人心生依恋,以及对婚事会发生变故的担忧。她完全可以以静制动。

虽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但毫无章程的进攻却是越做越错。

可惜原主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心思也单纯,不是一个有成算的。这不,听风就是雨,会有今天那一出,全是因为她听到她二婶张氏说她家快来人了,要把她接走。

这一个月里,她还陆陆续续听说了一些关于她的亲生父母和兄弟的事,什么大冬天地要洗衣裳,什么收禾割麦,清理鸡粪猪粪等等诸如此类的事让小姑娘听得头皮发麻。总而言之,就是她那亲生父母对林昭然并不好。

这让她不由得担心与害怕,人一害怕就容易出错。

她二婶说完她家人快来接她的事之后,又状似无意间提起了侯爷的故友之子来访,接着他们又随口说起一桩风流逸事,远在京城的某个小家族的庶女与某个大家族的小公子在一场宴会中无意中同时掉落湖中,最后依着这样的缘分最终嫁给了那个小公子。

再者原主本就对这桩姻缘没有信心,而她院子里的下人不时地说一些谢家会来退亲的话,加重了原主的忧虑。

原主情急之下,急病乱投医,想生米煮成了熟饭,却不知道这是一个针对她的局。

原主很容易就将春、药下到了贵客的茶里。却在紧要关头,那个男人只说了一句他不是廖翌沣她找错人了,原主就受不了晕死过去。

再醒来,就是她林蔚然来了。

这一连串的变故,从知晓身世,到婚事有变,再到自小生长大的地方都不能呆,种种的焦虑忧心一直都缠绕在原主心头,她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疏理一番,也无人教导她如何处理这样复杂的事情。

但小姑娘已经尽量去做了,却在最后也是最紧要的关头被告知她错了,她找错了人,他不是廖翌沣!廖公子只身前来,带了几名小厮,如果他不是廖公子,那他就是三个小厮之一!而她则对这个小厮用了药,在他面前袒胸露乳,一想到这事暴露的后果,原主承受不住,晕死了过去,再也不愿醒来。

原主又素有心疾,那男人的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原主一个月来绷得紧紧的心神直接崩溃了。

她太累了,她只是个不到十六岁的小姑娘,之前一直在父母长辈的护持下长大,突然间,她失去了所有的保障,需要自己独自面对风雨,并且没有一点的缓冲期。

这对于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来说,确实难以接受。林蔚然叹气,可这才哪到哪啊。整理原主的记忆的这段时间也足够她理顺了思路。如果她猜的没错,这应该是她重生到了上个星期,熬夜看过的古早重生文里,此书三观略有些不正,林蔚然看到一半就弃了。而女主正是林昭然。

林昭然带着戾气重生,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谋姻缘,提携娘家,顺便狠狠地惩罚前世负了她的人,一生过得风生水起,夫婿儿子都大有出息,年老的时候更是连皇上都敬重的老封君,儿孙绕膝,福泽绵延。

可惜这一切都是她用手段抢过来的,但成王败寇,人家靠的是本事手段过好了人生,谁也不好说什么。

但林蔚然看不惯的是她对养育她长大的林家的所作所为。

托作者的福,但凡女主一干点什么杀人越货抢人东西或者未罪先罚的事,总要强调一下她前世的悲惨。林蔚然也就知道了她前一世的情况。

林昭然重生的前一世,也是林昭然林蔚然的身世被发现。

不过得知身世真相的时候,她们都已经二十五了,原主已经为谢洲生下了一儿一女,夫妻不说恩爱,却也和谐美满。且当时谢州已经位列少卿,林蔚然乃少卿夫人。

而女主林昭然的前一世过得可不算美好,嫁的丈夫是她二哥的好友,在衙门里当捕快。具体如何没细说,只说她与家中婆母不和,夫妻二人感情不是很好。

两人一起回到侯府时,两个同时被调换的小姐,同是二十有五,原主鲜研得如同刚刚绽放的花朵,而林昭然则因为婚姻生活不顺,神情漠然,面色晦暗。

当时可把南阳侯夫人心疼坏了,恨不得将两人的境遇调换过来!

可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即使知道了原主不是南阳侯的亲生女儿,是抱错的,原主也不可能将一切还给林昭然!

南阳侯家倒是愿意,原主不愿!即使她愿意,谢洲以及谢氏一族也不肯,这事关他们的名声。

原主嫁入谢家八、九年,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操持中馈,样样不错,最重要的是原主:与更三年丧,谢洲这一支前贫贱后富贵。林蔚然服侍了家公百年;谢洲从一届白身到官身,属于前贫贱后富贵,三不去中占了两条,如何能休弃?

林昭然最终与第一任夫婿和离,由南阳侯夫人做主,嫁给了一个六品官员做续弦。但填房的生活过得也并不好。似乎因为她是主角的原因?事故体质,续弦的日子也是难熬。

这便是林昭然的前世。

林蔚然作为读者说句实话,她不具备将日子过好的本事。

显然,林昭然将她的不幸全怪到了原主头上,怪到了这一场互换身份的际遇之上。

她重生后迫不及待地回到侯府,就是想将属于自已的东西拿回来!

林蔚然翻了个身,也就是说,这时才是故事刚开始没多久。原主会有这一出遭遇,就是林昭然看上了原主前一世的夫君,又不知其现在对她是不是有情意的,便使计毁了原主。

林蔚然在床上挺尸,弄清楚处境之后,她只想捶床,怎么好死不死的存在这一刻呢?她好死不死地早不穿晚不穿,偏偏在原主作死完的时候穿了。

林蔚然欲哭无泪,她感受到了来自整个宇宙的深深恶意。早一点,只要早半个时辰,她都能为自己搏出一条锦绣之路来。

目前的情况,原主中计了,并失身了,而她穿越了,硬生生地接收了原主弄出来的烂摊子。

想到失身的对象,林蔚然想了想,要不然索性赖上他算了?不过一会,她便打消了赖上她的念头。那男人对原主说他不是廖翌沣,原主就完全不能接受晕死过去了。可在林蔚然看来,那男人一看就不像是普通小厮。长相出众也就罢了,世人喜欢用长相好的贫家小子做小厮长随,但那通身的气度,即使在床榻上仍旧掩不住,却不会是一个小厮能有的。

一个有身份有能力的男人,被人设计,能忍得下那口气吗?

他们那样的情况,充其量只能算是无媒苟合,而且还是林蔚然自荐枕席,其中的猫腻,细查便知,那男人可 不知道现在的身体已经换了一个芯子而善待于她。

想到那男人,林蔚然不由得想起那档子事。

“晴雪,上次我是什么时候来的小日子?”

原文中,也有这么一出。和今天一样,原主失身一事没有在侯计就被捅破,但原主回到她生身父母家后没多久便发现怀孕了。

然后发生什么事了?林蔚然使劲地回想书中的情节,似乎是发现她怀孕之后,姓廖的派人来接。但他并没有带她回廖府,而是另找了院子安置,却并未给她身份,即使是一个妾或者姨娘的身份都没给,并且言语态度对她都颇尊重,只叫她安心住下,其他的不必管。

当时林蔚然看到此处时是有些疑惑的,毕竟那姓叫廖翌沣的公子膝下儿女好几个了,家中妾室也不少,他对原主也不是因宠爱而舍不得接她回去受主母磋磨,反而像忌讳什么一样。

可惜后来原主不小心把孩子弄掉了,也失去了了解真相的机会。没了孩子,原主的下场并不好。姓廖的不仅将她扫地出门,还奚落了一顿,姓廖的不知道在忌讳什么,有些话只敢半露不露的,连这顿奚落都没痛快。可惜当时原主浑浑噩噩的,对他的话也并不往心里去。

言归正转,现在接手这烂摊子的人是她!那么问题来了,她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小胚胎?有的话咋办?

“四小姐的小日子并不准,上次是在八月二十二。”晴雪想到她今天是在靠近花农那条偏僻的小路捡到四小姐的,她现在又问这样的问题,晴雪心里很怕,忍不住轻唤,“四小姐?”

她是景华园的大丫环,平时会听侯府一些老嬷嬷说些荤素不忌的话,今天四小姐那样,她心中隐约猜测有事情发生,可又不敢往那方面想。

“今天是初几了?”

“十七了。”

十七啊,前七后八,她掐着点算安全期,虽然安全期也不一定安全,但聊胜于无啊。其实这个日子还算在安全期内的,只是原主体寒月事一向不准,她也不敢完全松了这口气。况且在原文中,原主可是怀孕了的。一想到这,林蔚然整个人就要不好了。

怀没怀,她是一点侥幸都不敢抱了。

她是会一点简单的医术,但堕胎药这么高深的药她不会啊。

不对,古代不是有避子汤这回事吗?那些姨娘伺候完老爷之后次日早上主母赏一碗的那种。现在给她来一碗也行,也能完全避免。

但她现在住在侯府,她院子里的奴才们又是一心想往外走的,要是去配这个药,事情不秘,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吧?可这事宜早不宜迟,正如现代的紧急避孕药,不是越早吃效果越好吗?这避子汤应该也是一样的道理吧?

但怎么弄到这药呢?林蔚然抬眼看向晴雪,只见小丫头刷白着一张小脸,大大的眼睛满是担忧。想想今天发生的事,再想想她们刚才的对话,不难看出她的担心。

林蔚然不敢再说出要抓避子汤的话了,怕吓着她,于是随口扯了一个理由,“我是想说,那个,月事带是不是该备起来了?”她一下子想不起这里的人怎么称呼姨妈巾的,斟酌了一二,林蔚然心想,应该是叫这个吧?

原来四小姐是想问这个,晴雪很是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意,“四小姐放心吧,这个奴婢早就准备好了,并且已经晾晒干净,只等四小姐葵水来了就能取用了。”

林蔚然听着一片尴尬,只能干巴巴地赞了一句,“做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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