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每天想和离》作者:糯米的尾巴

文案

祖父是威名赫赫的镇北大将军,父亲叔伯皆为国之栋梁,母亲乃名门千金,赵晏从出生起,便是众星捧月、风光无限的天之骄女。

五岁那年,她应选公主伴读,进宫当天,她遇到一个漂亮男孩,只一眼,他便超越她所有兄弟,跃居为她心目中最好看的人。
然而没多久,她与他发生争执,将他按在地上一顿胖揍,直到被宫人们惊慌失措地拉开。
后来,她才知道,他竟是当朝太子。

两人不打不相识,自此成为一对冤家,从琴棋书画到骑马射箭,争锋较劲了整整八年。
十三岁,赵晏情窦初开,学着姐姐对心上人示好的模样,悄悄往太子的书中夹了张字条。
谁知转眼却见他随手一扔,不以为意道:“怎可能是她?孤敢保证,在这个世上,赵晏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孤,当然,孤也一样。”

次日,赵晏不辞而别,随父母远赴凉州,一去就是三年。
三年后,父亲回京,风光高升,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圣旨,册封赵晏为太子妃。

赵晏冷笑,发誓要在新婚头天就从太子手里拿到和离书。
但这次,任凭她作天作地,曾经骄傲不可一世的太子只是微笑看着她,心想:和离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他不会告诉她,这是他千辛万苦求来的赐婚。
他已经为当年的言行付出代价,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放开她了。

这是个“儿时口嗨一时爽,长大追妻火葬场”的故事。
青梅竹马,欢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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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周永安十二年八月。
  帝都洛阳,南市。
  
  月夕佳节将近,市集上车水马龙,尤为热闹。行商沿路叫卖,街边小贩笑容殷切地兜售着自家货物,酒楼茶馆也人满为患,一派繁盛景象。
  
  明月楼是洛阳城内闻名遐迩的食肆,此时正宾客盈门。
  众人美酒热茶在手,就着香气扑鼻的佳肴,听说书先生口若悬河地讲故事。
  
  “镇北大将军赵玉成,早年助高皇帝、武皇帝父子打天下,武皇帝即位后,大将军奉命收复西南、平定北疆,威名赫赫,放眼整个大周,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承业十三年,天渊南下,犯我河山,大将军率军迎敌,势如破竹,打得天渊丢盔弃甲,往后十多载,都不敢再觊觎中原土地子民。”
  
  “去岁,天渊东山再起,勾结西域诸国作乱,这回率兵出征的赵景明将军,便是镇北大将军次子。赵将军用兵如神,大破敌军,天渊落荒而逃之后,他又身先士卒,冒着寒风大雪,率领轻骑深入沙漠,日夜兼程追击八百里,擒得东躲西藏的天渊可汗。此战大获全胜,足以扬我国威!”
  
  说书先生语调抑扬顿挫,情绪高昂,博得满堂喝彩。
  
  战事结束大半年,京中百姓对此仍是津津乐道。
  兵戈于他们太过遥远,多数人终生都不会涉足边疆,但一想到大周铁骑威风凛凛,将狼子野心的天渊打得溃不成军,自豪之情便油然而生。
  
  一时间,议论四起。
  
  “我听说,天渊养精蓄锐二十年,这次来势汹汹,直逼凉州,陛下本想派曾经打过胜仗的镇北大将军前往作战,可惜大将军一病不起,只得另选他人。”
  “好在赵景明将军智勇双全,颇有其父之风,此番凯旋,定能得到重赏。”
  “赵家父子实乃国朝当之无愧的战神,君明臣贤,也是你我升斗小民的福分。”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开,对大将军父子的崇敬溢于言表。
  
  “嗤——”
  一声蔑笑响起,只见二楼围栏边,一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面带不屑,朝底下高声喝彩的人群望去:“区区武夫,目不识丁、举止粗野,有什么值得称道?侥幸打退几个不堪一击的蛮夷,就成了世人眼中的大英雄,真是可笑!”
  
  “公子,您少说两句,当心隔墙有耳。”仆从低声劝道,“倘若被人听去,到陛下面前参您一本,老爷得知,只怕要扒了小的们的皮。”
  说着,目光不由自主瞟向不远处隔壁桌的人影。
  
  那人身量纤瘦,穿一袭红色窄袖劲装,坐姿轻松随意,肩背却挺直如松柏翠竹。
  乍看似乎是个少年郎君,但欺霜赛雪的肌肤、明媚夺目的侧颜、以及蹀躞带下盈盈一束的细腰,都在昭示着她的真实性别。
  
  少爷原本要去三楼雅间,途经二层,看到这姝色无双的小娘子,便像是脚下生根,一步也走不动了。
  还勒令店小二轰走周围一圈顾客,只留了她一人。
  
  他们打小跟在少爷身边伺候,岂会不知他心里想什么,纷纷叫苦不迭,暗自祈祷少爷见好就收,千万别做出什么过分之举。
  
  贵公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怕什么,难道我说的有错?赵景明穷兵黩武,一场仗打下来,不知要耗费国库多少银子,他好大喜功,抢着在陛下面前露脸,我……旁人却被连累,倒了大霉!”
  
  边境开战,宫中带头推行节俭之风,皇帝三令五申必须保障前线粮草供应,战争结束后还支了一大笔银子,用于抚恤遭受战火波及的百姓和伤亡将士的家眷。
  皇室尚且如此,做臣子的自然也不敢公开奢侈享乐,唯恐给人落下话柄,丢了官帽。
  
  贵公子看着身上业已过时的布料款式,愈发愤愤不平:“依我看,指不定是他故意勾结天渊,贼喊捉贼,想给自己挣一份功勋!”
  “公子,慎言!”仆从心惊胆战,与此同时,那少女微微偏头望来。
  
  贵公子已经肆无忌惮地打量了她许久,都不得她一次回眸,如今终于吸引她注意,顿时一喜。
  少女五官精致,虽未施粉黛,却是不可多得的绝色,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黑白分明,宛若浮冰堆雪的湖泊。
  
  目光相触,她略一停顿,旋即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贵公子只觉口干舌燥,仰头喝尽杯中酒水,声音不由提高几分:“小娘子是否也认为在下所言有理?既是同道中人,何妨与在下共饮一杯?”
  他内心打着算盘,这小娘子身穿男装、孤身出行,想必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不可能讨来做正妻,但她生得如此漂亮,收为偏房或外室岂不美哉?
  
  少女对他的邀请置若罔闻,这时,店小二匆匆上楼,将一份油纸包放在她面前的桌案,笑道:“姑娘,您要的东西。”
  “有劳。”少女与他结了账,店小二赶着招待其他客人,她也转身向楼下走去。
  
  全然把在场众人视作空气。
  
  “你……”贵公子自觉失了颜面,怒道,“好你个小丫头片子,竟敢目中无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拦住她!”
  仆从们心知少爷理亏,却没有胆子抗命,只得硬着头皮冲向那少女。
  
  少女行至楼梯口,身后仆从的手距离她的肩膀只有一步之遥,下一瞬,似有人影虚晃而过,那仆从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剧痛已在胳膊上炸开。
  
  他的惨叫声尚未出口,就被同伴飞快地捂住了嘴。
  闹市之地,一旦弄出太大动静,暴露了少爷的身份,被有心人把事情捅到皇帝那里,回去之后,少爷至多挨老爷夫人一顿骂,他们这些人的下场却不堪设想。
  
  那仆从痛得两眼发黑,捧着失去知觉的手臂,倒在同伴身上连连抽气。
  朦胧中,看到一个身穿蓝衣的少年挡在少女身前,关切道:“阿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吧。”少女笑了笑,嗓音清脆悦耳,泠然动听。
  两人并肩离开。
  
  “站住!”贵公子一声怒喝,“打了我的人,就想一走了之?你们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定要你们好看!”
  他朝身边噤若寒蝉的仆从骂道:“上啊!没用的东西!怕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不成?”
  
  “你说谁是小孩?”少年面色微变,回过身来,便要上前一步与他理论。
  却被少女轻轻按住了肩膀。
  
  “阿弟,你先走,我马上就来。”少女在他耳边低声道,顿了顿,“听话。”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言听计从,接过油纸包转身离去。
  
  见仆从们呆若木鸡,贵公子气不打一处来,“还傻愣着干什么?给我拦住他们……拦住她!”
  众人适才如梦初醒,一窝蜂扑了过去。
  
  少女身轻如燕,身法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她在狭小的空间里左躲右闪,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们的包夹,众人使出浑身解数围追堵截,却摸不到她一片衣角。
  眼看她就要全身而退,仆从们急得满头大汗,有人慌不择路,抄起茶壶向她掷去。
  
  少女敏锐地觉察到他的举动,电光石火间纵身而起,竟是反方向退开。
  
  那人已然打昏了头,紧盯着一抹鲜艳的红衣,见她调转方向,顾不得多想,下意识改变力道,紧随她所在的位置扔出了茶壶。
  一出手才觉不妙,那是少爷站的地方!
  
  少女从贵公子面前掠过,毫无停留,在栏杆处借力,使了个巧劲,翻身飞越仆从们头顶,翩然落在了楼梯上。
  距离最近的仆从大惊失色地去挡那茶壶,被砸得头破血流,里面的热水飞溅而出,泼了贵公子一脸一身。
  
  少女望着嗷嗷乱叫的贵公子,轻声道:“阁下生长于京畿繁华富庶之地,自然不知边关百姓时刻担心天渊劫掠、朝不保夕的苦难,若是易地而处,以阁下的身手,只怕连逃跑都来不及,就成了天渊骑兵的刀下亡魂。”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一楼人声鼎沸,说书先生仍在滔滔不绝:“那场大战中,太子殿下亲征西域,同样功不可没,赵将军守卫凉州、追击天渊残部,太子殿下则……”
  少女当即加快脚步,跨出门槛,将嘈杂甩在了身后。
  
  -
  
  赵宏站在街边,牵着马匹,不住向明月楼里张望,看到熟悉的身影,连忙举起手臂:“阿姐!”
  赵晏三两步上前:“走吧,回府。阿爹阿娘应当也快到了。”
  
  赵宏见她面色如常,发丝也未有半分散乱,悄然放下心来。
  以姐姐的本事,处理三五宵小不在话下,但他还是有些歉疚,自责道:“都怪我去得太久,没能保护好阿姐。”
  
  一想到他们竟敢对她动手动脚,还有那浪荡登徒子目不转睛地看她的模样,他就恨不得冲上去,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
  但理智却不允许他放肆。这次回京,整个洛阳都盯着父亲和赵家,自己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父亲和祖父添乱。
  
  “别这么说,若非你及时赶来,给他们一个教训,把人吓破了胆,我怎会如此轻松地脱身?”
  
  赵晏看向弟弟,这个年纪的男孩窜得很快,尽管小她两岁,他已经快和她一般高了。
  她抬起手,像从小到大的那样,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顶。
  
  方才急欲与人争辩自己不是小孩的少年,此刻乖乖低下头,接受了姐姐亲昵的举动。
  赵晏眼底笑意更甚,好奇道:“你去了何处?”
  
  赵宏支吾片刻,本想胡乱搪塞过去,但抬眼对上她清澈明亮的双目,登时缴械投降,从怀中取出一只布包。
  打开一看,竟是支样式精美的金步摇。
  
  “我在凉州时就听人说,南市有间首饰铺,里面的东西做工极好,正巧阿姐要来帮阿娘买点心,我就……就顺路去一趟,为阿姐也带份礼物。”
  “阿姐这三年都没怎么添过首饰,我……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他颇为不好意思,说到最后,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布包还带着他的体温,赵晏珍重地收好:“谢谢。”
  赵宏见姐姐喜欢,仿佛得到最佳褒奖,顿时眉开眼笑。
  
  -
  
  此处行人密集,不便骑马,两人沿街而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赵宏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阿姐,刚才在明月楼,我听那说书先生讲到……”
  
  “这里人多眼杂,回去再说。”赵晏不着痕迹地打断,转头看向路边一家售卖饆饠的摊子。
  赵宏见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玩意儿……她在凉州还没有吃腻吗?
  
  赵晏却不再言语,那些一闪而过的字句还在耳边回响,她定了定神,压下莫名有些纷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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