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老攻不大行》作者：五军

五分钟后，四个人围坐一桌，简桥和许棠隔桌相望，脸上同时写满了“卧槽”。
　　
　　俩人太熟悉了，如果说刚刚还有些不确定，这会儿面对面坐着，几乎立刻就认了出来。
　　当然除了这点外，简桥也震惊地发现，许棠的新身份是《豪门宠夫：霸道娇妻带球跑》的总裁攻。
　　简桥：……
　　而意识到简桥是《旧爱新欢》的拉面攻时，许棠同样：……
　　
　　杜医生笑呵呵地跟几位闲聊：“丁老板是老丁面馆的继承人，我一直想见识下老丁家隔空抛面的绝技。对了，丁老板你伤势如何？”
　　
　　简桥被“继承人”三个字雷的不轻。他现在对着这位A气爆表的医生已经不花痴了，注意力全放在了王八之气旺盛的许棠身上。
　　
　　“……没事。”简桥看着许棠，神情复杂。
　　
　　杜医生又问靳修：“靳同学感觉怎么样？上次你有点轻微的脑震荡，没有影响学业吧。”
　　靳修摇了摇头，也道：“没有。”
　　
　　四个人诡异地沉默着。
　　
　　简桥盯着许棠，心想他怎么也进来了？许棠看文从来只撒花不打负的啊，莫非自己被系统报复的时候，连累了舍友？
　　
　　许棠心里也震惊，他那天戳开链接后，没看两章就被雷得弃文了，结果一觉醒来，自己就成了现在这样子——家世不凡，资产千亿，追求者众多，他独爱一个……在系统提示下，他现在正忙着找寻自己带球跑的小娇妻，所以没想到会在这遇到简桥，尤其是简桥还有了一身发达的肌肉……
　　
　　许棠对着简桥健壮的胳膊蠢蠢欲动，总想上手捏一捏。
　　
　　他心里这么想，目光也就时不时往简桥身上瞟。
　　
　　杜医生优哉游哉地喝茶，时不时扫一眼靳修。
　　
　　靳修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另外俩。
　　他发现自从杜医生跟那个霸总进来之后，丁杨的神情就不对劲了，目光热切，欲语还休。而那个霸总……目光躲躲闪闪，不像好人。
　　这俩一看就看认识，怕是还有些感情，莫非是渣攻的老相好？他垂下眼掩住情绪，终于觉得轻松了一点，与其跟这位骚攻聊护肤，他宁愿对方快点跟别人鬼混去。白月光没出现，老相好先来一发也行。
　　
　　靳修又往那边瞄了眼，琢磨着按这俩抑制不住的激动神情，应该很快就会搞事情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对面的丁杨先站了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靳修忙抬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那霸总低头喝水，很快也道：“我去抽支烟。”他的演技比丁杨好一点，还问杜医生，“要一起吗？”
　　
　　杜医生摇头：“南宫先生，为了您麟儿的身体着想，我在贵夫怀孕的时候就戒烟了，以免污染他们的环境。”
　　霸总神情微滞：“……很好。我会让手下给你打一千万，作为杜医生戒烟的补偿。”
　　
　　“谢谢南宫先生。”杜医生含笑应下，体贴道，“菜品还需要十五分钟才会做好，您可以慢慢抽，不着急。”
　　靳修：“……”
　　霸总心满意足地去厕所了。
　　
　　靳修看看他离开的身影，又挑眉瞥了眼杜医生。
　　
　　“怎么样？”杜医生笑着问他，“新任务进展顺利吗？”
　　靳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豪门世家讲究比较多，我也是入乡随俗嘛。”杜医生自己哈哈笑了两下，“不过南宫先生很大方，出手从来不低于一千万。”
　　
　　“那恭喜你，又大赚一笔。”靳修朝洗手间的方向看了眼，“他俩认识？”
　　“这个我也不清楚。”杜医生问，“你吃醋了？”
　　
　　靳修一脸黑线。
　　
　　“别这种表情看我。”杜医生眨眨眼，笑道，“你作为系统的内测玩家之一，一直走事业线有什么意思？这可是约会系统，别的玩家恋爱都谈了几轮了，甚至像是南宫家这样的，孩子都生了几波了。”
　　
　　“我对在游戏里谈恋爱不感兴趣。”靳修道，“现在中国大学的十三个学科，我已经修完了十一个。历史系这个难度不大，顺利的话这个暑假就能完成。等再搞定艺术系，我就是系统里第一个完美通关的人。”
　　
　　他说到这，脸上多了一点兴奋和好奇：“我很想知道这个系统完美通关的最终奖励是什么。”
　　
　　“我和晋江有个约会”的系统，活动副本均为晋江网站的连载文，题材多样，内容丰富，当然由于网站的标语就是“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所以不管是现代文副本还是星际或修仙文副本，大多都是以感情线为主。而现在的玩家任务基本都是要完成感情线。
　　
　　靳修跟杜医生的情况特殊，他们是最初被邀请内测的人员，所以可以自主选择。
　　靳修选的是通关学业╱事业线，杜医生是选择做系统的NPC。
　　当然，不管选择什么任务，通关者都会有奖励金，NPC则会领取工资和小费。在他们退出系统的时候，这部分资金还可以按照每个副本的汇率，兑换成人民币。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系统的老玩家迟迟不退出，新玩家又大批涌入的原因——大部分人并不是来体验绝美爱情的，大家的目的都很纯粹。
　　钱。
　　
　　当然系统也有规定，当一个副本中出现两个及以上的玩家时，只有其中一人能够得到奖励。而当第一个人通关后，其他玩家要么完成任务后退出，要么花高额积分买道具，进入下一个副本。
　　
　　靳修的等级高，随身系统可以查看副本里的玩家身份，所以在之前的十一次任务中，他都是花费极短的时间迅速通关。这次他的系统被锁，虽然有点麻烦，但对他的影响不大。
　　
　　“正好这次的暑期项目会有额外加分，我把握好这次机会，便可顺道申请提前毕业。”靳修说完，心情愉悦了很多，眼睛微微眯起十分惬意。
　　
　　杜医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欲言又止道：“或许……终极奖励并没有你想的丰厚。”
　　
　　他说完低头喝水，似是随口提道：“我还是建议你看到合适的人谈谈恋爱，也不枉进来这一趟。你要知道刘总这人……比较会过日子。”
　　
　　他口气很轻，像是无意中提起，说完之后便不再做声。另一边的俩人却咋咋呼呼地吵成了一团。
　　
　　——
　　
　　“我捏捏！给我捏一下！”许棠一脸惊奇抓住简桥，在后者的身上摸来摸去，口水直流，“卧槽……好硬啊！”
　　他一直就喜欢肌肉健硕的人，之前有个健身狂魔去他的店里买东西，许棠都会主动给人用内部员工优惠。
　　简桥要崩溃了：“我TM又不想当壮受！”
　　
　　“你试试做攻呗，不也挺好的吗。”许棠笑嘻嘻道，“你要能行的话，我可以从了你啊，咱肥水不流外人田。”
　　
　　“滚！”简桥捂着心脏，突然一个激灵，“不对啊，你怎么也进来了。你现在什么情况？”
　　
　　他退后一步，仔细看了看许棠的这身行头，剪裁贴身，轮廓干练，布料高级。以前许棠在奢牌店工作就很讲究仪态仪表，现在穿上这身衣服，还真的里里外外都是副高贵的样儿。
　　
　　许棠自己却很忧愁，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那天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在一个两千平的房子里的。”
　　简桥愣了下：“……两千平？！”
　　
　　“是的，”许棠说，“我的身份是南宫家族的掌门人，所以住的房子不能低于一千平，出门坐的车不能低于五百万，吃的是营养学家每天定制的养生餐，喝的是百万年前的地下水……就咱俩在厕所里聊天，都会有至少十个暗卫在外面保护。”
　　
　　“！！！”简桥“噗”地一下呛出了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些细节他知道，因为他超级喜欢这个文的设定。但是这会儿面对面的听，却又觉得十分滑稽，像是在听笑话。
　　
　　然而他咳得刚一弯腰，就见眼前黑影一闪，瞬间出现了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
　　
　　简桥被吓地“嗝”地一声，赶紧跳开了。
　　被挡住的许棠淡淡开口：“下去。”
　　黑衣人“唰”地一下，又消失了。
　　
　　简桥：“……”
　　原来是……真的。
　　这也太，太夸张了叭……
　　
　　简桥被吓地直打嗝。
　　
　　许棠安慰他：“别怕，他们只负责我的安全，其他不管的。”
　　简桥震惊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那你……嗝……一定很忙吧！”
　　
　　《豪门宠夫》里南宫家族的产业涉及煤炭、钢铁、房地产、医药、酒店等等等等，可以说是无所不能无处不在，虽然作者没写过攻如何处理公事，但按照自己一个面馆老板都要操心招人，并时刻准备下厨的情况看，许棠岂不是要日理万机？
　　
　　“这倒没有。”许棠说，“我穿过来后，唯一的任务就是谈恋爱。”
　　简桥：“……”
　　他要变成柠檬精了……
　　
　　为什么许棠的待遇这么好！
　　
　　“你给我推的什么破文，嗝……”简桥控诉道，“我过来之后就被人喊着去做拉面，嗝、好不容易应付过去，还得去讨好外面的小妖精。你看你多享受！”
　　
　　“享受个屁。你一睁眼是去拉面，我一睁眼还喜当爹了呢！”许棠垮着肩膀，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并从昂贵的手工定制西服里掏出了一盒东西，“看看这是什么！”
　　
　　一整把的安全|套。
　　
　　“你自己想想那文的文案。‘安逸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是遇到了豪门老男人南宫飞扬，因为他倾尽全力爱他帮他，替他扫除一切障碍。安逸这辈子最大的不幸，也是遇到了南宫飞扬，因为这个男人，在面对他的时候只会要他！要他！再要他！’”
　　许棠提起手里的安全套，咬牙切齿道，“要他要他再要他，TMD老子一纯零……要不起啊！”
　　
　　简桥：“……”
　　他张着嘴，被许棠这事一惊吓，突然不嗝了。
　　这样啊……
　　是有点难为人了。
　　“你就不能拖延一下？”简桥想了想自己跟靳修的约法三章，提醒道，“可以变通一下吧？”
　　
　　许棠瞥他一眼：“等他出现了，我这个豪门老男人的意义，除了给他花钱，就是随时随地发|情。这是我的主线任务。”
　　所以他现在一直拖延着没有把那个小娇妻找出来，只是大张旗鼓的“保护他”。
　　
　　当豪门老男人的感觉是很好，花不完的钱装不完的逼，但是只要小娇妻一出现，许棠觉得自己的意义就仅仅是一个几把精。
　　
　　俩人相顾无言，都默默叹了口气。
　　
　　“那……你这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简桥挠了挠头，比较起来的确许棠更倒霉一些，“你怎么才能退出去？”
　　
　　“我按照大纲走，让小娇妻说出特定台词就行。”台词都是床上专用的，许棠已经做好了狂吃万艾可的准备，他原本的条件还可以，主要硬度上达到四级标准，问题应该不大。
　　
　　他叹了口气，也关心了一下简桥，“你呢？你缺不缺钱？我给你几千万花花？”
　　“我不缺钱，缺好感。我还要去LK面试呢。”简桥点开自己的系统，给许棠看了一眼，“好感值100才能退出去。我现在才14，这可怎么攒？”
　　
　　“这个简单，跟他住一起就是了，渣贱文都是这个套路，日久见真情。”许棠也把自己的系统面板亮了出来，他的系统触发点在耳垂上，被耳钉挡着。简桥看了眼，好感值98。
　　
　　“你去买个手链或手镯挡住吧。”许棠提醒他，“在手腕上太明显了，遮一遮。”
　　简桥疑惑：“为什么要遮住？”
　　“杜医生这么提醒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许棠说完，从兜里摸出一张黑色银行卡，“和贵名品店是南宫家的，你拿这张卡去买东西就行，无限刷。”
　　
　　简桥推辞不要，他跟许棠一块住的时候，向来是有来有往，他不喜欢占别人便宜。
　　许棠有些生气：“我大学的时候生活费都是掏你钱包，我矫情了吗？再说虚拟世界里，你跟我客气个屁！”
　　
　　简桥：“……”好像也对。
　　“而且顺道给你家靳修买点打扮打扮。”许棠的观点跟他一致，“这么帅气水灵的小伙儿，也太糙了……”
　　
　　-
　　
　　俩人聊完不敢多待，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和微信，一前一后分着回到了座位上。
　　
　　只是许棠才坐下不久，就有个手下来报，说小娇妻让人传话了，约南宫先生今晚八点在 XX公园见面。
　　许棠：“……”这意思是……要野战了……
　　他脸上的肌肉默默抽动了两下，在简桥万分同情的眼神中，跟杜医生一块离开了。
　　
　　等那辆耀眼的红色跑车甩尾离开，简桥才默默回神。
　　
　　“南宫先生是个好人。”靳修似乎是随意提起，“以后丁哥可以跟他多交流一下。”
　　简桥还没回神，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靳修嘴角微微上挑了一下。
　　果然有奸情！太好了！这俩发展奸情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安心学习了。
　　
　　他心情变好，投射在简桥那边，就是突兀的“叮”的一声系统音
　　——好感值+2
　　
　　简桥吓地一愣：“？？？”
　　他茫然地看向靳修。等回过神，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表现地太积极了点。一个好攻是不能对其他任何男人产生的兴趣的。
　　但好感值怎么还涨了？
　　
　　他看了看靳修，后者神情十分轻松，看着不像是吃醋的样子。
　　
　　简桥又一琢磨，突然就明白了——有哪个小受不希望自己的老攻事业有成呢？靳修这是在督促他，要他把拉面事业发展壮大，像南宫家族一样，将老丁面馆做大做强！
　　
　　简桥：“……”这不难为人吗……
　　
　　“有时候吧，人和人的起点不一样，结果也会差很多。”简桥轻轻挠了挠自己的鼻子，底子不足地说，“但是我也会努力的，回去积极研究菜品，争取把面馆越做越好，早日成为餐饮业一枝花。”
　　
　　靳修巴不得他忙事业，听这话积极赞同。
　　“你好棒唔！”靳修乖巧道，“爱事业的男人最帅了！”
　　
　　同时，脑子里“叮”的一声，又是
　　——好感值+2
　　
　　不错，好感值18了。
　　
　　然而简桥却轻松不起来。
　　靳修果然更喜欢事业型男人……他今天还没跟霸总说上话就这么激动，以后如果真认识了霸道总裁，那自己的好感值掉光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简桥有些慌，他想起了许棠的经验之谈。
　　“我有个提议。”简桥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犹犹豫豫道，“我想……”
　　
　　靳修问：“什么？”
　　简桥小心翼翼道：“你搬去我那住好不好？”
　　
　　靳修：“？？？”
　　“我没别的意思啊，我们分开住！”简桥想起俩人的约定，连忙撇清，“你也知道我那边是个小复式，地方挺大的，到时候我们楼上楼下分开，私密性很好。”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靳修看着他，心里纳闷居多。
　　
　　简桥想了想自己大学的时候，搬出去住的理由。
　　
　　“你不是要准备暑期的项目吗，每天上夜校什么的，万一回来晚了，学校关门了，那多不方便。再说就算学校没关门，宿舍里如果有人喜欢早睡，也会打扰到他们。”简桥道，“你以前说过跟舍友关系很一般，现在学习要紧，不要浪费精力在人际关系上。”
　　
　　他这话是临场发挥，却正好戳在了靳修的点上。
　　原来的主角一直囊中羞涩，性格也孤僻内向，所以从不参与班级活动。每每系里组织个什么，他也总是拖宿舍后腿，久而久之，舍友都不太待见他。
　　
　　靳修过来后并没有刻意改善跟别人的关系，他只顾着学习专业课程，晚上回宿舍晚，还要继续挑灯夜读——虽然那已经是最弱光线的小夜灯，但仍是影响到了别人休息。
　　
　　靳修有些惊讶，抬头端详了一下简桥。
　　
　　他记得丁杨是初中毕业就开始学拉面了，应该没有住过集体宿舍。没想到他的心思还挺细腻。
　　简桥很期待地看着他，眼底还闪烁着小小的不安。
　　
　　是怕被拒绝吗？靳修忍不住想，不过这五大三粗地身体上，竟然长了张挺秀气的脸。
　　靳修：“……”
　　之前没留意还没觉得，这会儿再看，怎么……越看越别扭？张飞顶了个哪吒头？
　　
　　简桥见靳修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一样，嗖的一下收了回去，赶紧也收回了视线。
　　他以为对方害羞了，谁知下一秒，就听“叮”地一声
　　——好感值-1
　　
　　简桥：“？？？”
　　怎么又减了？是不同意去住吗？那拒绝就好了，也不用减好感吧！
　　
　　他心里一阵腹诽，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说：“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就问问。”
　　“也没有不方便。”靳修这次说的是实话，“我考虑考虑。”
　　
　　这顿饭是简桥请客。靳修也不爱欠人情，他算了下这顿饭的花费，出门便道：“我请你看电影吧。”
　　
　　对面方正是那家和贵名品店，一楼落地橱窗的上方贴着各大奢侈品的logo，简桥想起许棠的叮嘱，想去买个手镯，又一琢磨，正好已经跟靳修确认关系了，也该送个有纪念意义的。
　　就是怕靳修不接受。
　　
　　“逛夜市吧。”简桥很快有了主意，笑道，“夜市人多，逛着热闹。”
　　
　　他说完见靳修没意见，便借口自己去上厕所，直奔了名品店。进门之后虚晃一枪，火速绕进最近的那家，买了一对宽版手镯。
　　果然，有了南宫家的卡，他立刻受到了贵宾级的待遇。
　　
　　“这个先暂时放在你们这，”简桥把手镯拿出来，塞进裤兜，将包装发|票和证书一起塞给了店长，“我今天不方便带这些，改天再来取。”
　　
　　店长见多识广，一句也没多问。
　　简桥忙出了一头的汗，又赶紧走出去，跟靳修一起去了夜市。
　　
　　夜市上人挤人，简桥一手捂着裤子口袋，怕被小偷顺走了宝贝，同时又忙着四处搜罗假货摊子。
　　瞄来瞄去，终于瞅见一家，在远处冷冷清清的，周围还没人。
　　
　　他兴奋地拉着靳修的胳膊挤了过去。
　　“买一对这个吧！”简桥终于找到了仿货，从中拿起两只手镯，激动地对靳修道，“这个手镯戴上后，只能用配套的螺丝刀打开，这意味着爱的至死不渝。”
　　
　　靳修“哦”了一声，却没伸手，而是表情怪异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摊主。
　　简桥觉得奇怪，转过头后，立刻被吓到了。摊子后面的人，一脸络腮胡，正不怀好意地冲自己笑。
　　“老板，”简桥努力镇定下来，问，“这个多，多少钱？”
　　“五十。”摊主看看他，又看了看靳修。
　　
　　简桥松了口气，抽出来一张五十，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摊主眉头一挑，鼻孔喷气：“你这小子想干嘛？我说的盒子五十！”
　　
　　“……”简桥：“那镯子呢？”
　　摊主：“五千！”
　　
　　这一听就是要宰人了，简桥翻了个白眼，把镯子放下就要走。东西还没松手，就听摊主喊：“你拿了就是买了！想耍赖？”
　　
　　简桥被他吼得一愣，另只手摸着手机就要报警。然而已经晚了，对面的人一拍大腿，不知道喊了句什么语。很快，旁边两个摊子的人一块靠了过来。
　　
　　简桥：“……”
　　
　　靳修早就料到会这样了，他眉头微皱，暗暗打量几眼，心里有了数。
　　
　　对面的俩人不太能打，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虽弱，但格斗经验多，制服这俩问题不大。就是那个摊主得小心点，但丁杨个头比那人高，肌肉也壮实，相比之下己方丝毫不惧。
　　
　　怪不得这几个人摊子清净，怕是没少坑人。今天也好，让他们吃个教训。
　　
　　他冷笑了一下，刚要抬头放话，就觉得胳膊一紧。
　　简桥一看对面三个人就吓坏了，这会儿见靳修还杵那儿，抓着他的胳膊拔腿就跑。
　　
　　“快跑啊啊啊啊啊！”简桥满脸惊恐地发力狂奔，他腿部肌肉也发达，一脚蹬出去差点把靳修给拽倒。
　　
　　靳修为了不被带摔，只得卯足劲跟上他的速度。
　　“你跑、跑屁啊！”他忍不住爆粗，“干他们！”
　　“不要——”简桥啊啊啊疯狂跑起，带着哭腔，“妈啊啊，吓死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