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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宠妻无度》作者:茗荷儿

文案

镇国公世子楚昕生得容貌昳丽,然却狂妄狷介横行无忌。
那天他手持长剑独挑赵家满门,一脚一个血印从赵府缓步出来。
夕阳照在他卷了刃的长剑上,剑锋阴寒。
杨妧恰好经过,掀开车帘偷看,正对上楚昕的眼。黑眸里除了杀气就是空茫的死气。
隔天听说,楚昕被处凌迟,活剐三天。

楚家与杨家素无往来,杨妧不过是听个热闹。
岂料,重活一世,八竿子打不着的楚家老夫人突然指名让楚昕娶她。
杨妧吓得两眼发直,掉头就跑。
楚昕伸手箍住她的细腰,黑眸里满是委屈,“妧妧,我好不好看?”
杨妧颤着声回答,“好……好看。”
楚昕眸光骤亮:“你嫁给我,我天天让你看……”

他敛去万般桀骜,只愿为她撑起一片无风无雨的天!

PS:本文背景架空,一切规矩制度均为私设,不接受考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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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前世一

  初秋时节。

  落枫山脚的别院里,桂花开得正盛,金黄色的小花簇簇拥拥,甜香扑鼻。

  丫鬟采秋在地上铺张竹席,采芹则踩在凳子上,拿根长竹竿轻轻敲打桂花枝。

  花瓣纷落如雨。

  七岁的宁姐儿拍着手“咯咯”笑,“下桂花雨咯,下桂花雨咯。”

  杨妧坐在临窗大炕上,对着账本“噼里啪啦”拨弄算盘珠子,听到窗外嬉笑声,手一抖,珠子拨错两个。

  稍愣神,已想不起适才到底拨了哪几个珠子。

  这一页账白算了。

  杨妧无奈地叹口气,推开算盘,寻到炕边绣鞋,趿拉着出门。

  宁姐儿小跑着过来,仰起头稚气地问:“娘对完账了吗,现在能不能做桂花酱?”

  她梳着双环髻,大大的杏仁眼乌黑晶亮,腮边有对浅浅的梨涡,粉雕玉琢般,漂亮极了。

  杨妧微笑道:“现下还不能,要把桂花里面的碎叶和枝子细细地挑出去,然后洗干净晾干才能用。待会儿你带着采秋挑桂花好不好?”

  边说边掏帕子替她擦去额头细汗。

  王嬷嬷端来托盘,“瞧把大姑娘给热得,赶紧歇会儿喝杯茶……已经入秋还这么热,都快赶上三伏天了。”

  杨妧喂宁姐儿喝过半盏茶,余下残茶自己喝了,仰头看着没有半丝云彩的天,叹口气,“真是热得出奇,昨天晚上水塘里的蛙叫了半宿,能吵死人。”

  天热人也烦。

  前天,东川侯家汪四爷汪源明行冠礼,夫君长兴侯陆知海去观礼,回来让杨妧准备五百两银子。

  过完重阳节,会同馆要整修房屋,以备过年时候接待使臣。

  汪源明想从中掺和一脚,遂跟陆知海借银子打点人。

  汪源明是大姑姐陆知萍的小叔子。

  此人胸无点墨馋懒奸猾,整天跟一群纨绔斗鸡走犬胡吃海喝。

  之前他领过营缮司修城垣的差事,嫌跟泥水匠打交道不威风,又托人在五城兵马司混了个职缺。

  天天腰挎长刀满街转悠,威风极了。

  汪源明却嫌累,外快太少。

  杨妧不想掏这笔钱,跟陆知海商量,“这些年汪四爷领多少差事丢多少差事,与其把这五百两银子打水漂,莫如你请托人寻件事情做。”

  陆知海道:“我要出诗集,哪里得闲?再者,为些阿堵物四处钻营,我做不来这种龌龊事。”

  杨妧气得说不出话。

  陆知海自诩清雅,见不得阿堵物,可他身上玉容纱的长衫,手里象牙骨的折扇,头上束发的紫金冠,哪一样不是用阿堵物买回来的?

  陆知海见她脸色不好,忙软了声气,“源明玩心确实重,可行过冠礼就是大人了,往后定然会好好当差……若是拿不出五百两银子,大姐在婆婆面前不好过。妧妧,不看僧面看佛面,瞧在夫君的面子上,先替大姐周转一二……你散开发髻,我帮你通通头,可好?”

  他身材颀长,五官俊朗,气质儒雅斯文。

  当初杨妧便是看中了他的好相貌,不顾大伯父所说的齐大非偶,一头扎了进来。

  今年陆知海正逢而立,原先的青涩已然褪去,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男子的魅力,神采尤胜年轻之时。

  风<流>也胜当年。

  成亲头两年还好,陆知海为她画眉为她理妆,会看着她痴痴傻傻地笑,“妧妧真是美丽不可方物。”

  可惜,红颜未老恩先断。

  杨妧怀宁姐儿时,陆知萍体恤弟弟,给陆知海送了个出自书香门第、因家道中落被迫卖身为奴的女子。

  当晚,陆知海歇在了西跨院。

  事有一,便有二。

  杨妧第二次怀孕便给陆知海纳了房擅长琴棋书画的姨娘。

  胎儿尚未坐稳,楚贵妃病故,元煦帝昭告天下以皇后礼发丧,外命妇在思善门外哭灵三日。

  哭灵当夜,孩子就掉了。

  杨妧缠绵在病榻上,将养了两个多月,身体才慢慢见好。

  再后来大堂姐杨婳陪同堂姐夫进京赶考。

  陆家人少宅子大,杨妧特意收拾出一处清静的院落请杨婳夫妻在家暂住,又吩咐下人小心伺候。

  堂姐夫经常出门会友,杨婳趁机勾搭上了陆知海。

  杨妧恶心得快吐了,把杨婳打发之后,给陆知海纳了第三房姨娘,也是个识文断字会作诗的女子。

  而她再没让他近过身。

  陆知海夜夜歇在西跨院,跟三位姨娘琴瑟相和,甚是愉悦。

  只有需要银钱时,才会踏足正房。

  这些年,杨妧对陆知海早没有男女之情,自然不肯让他通头,便道:“去年大姐借去三百两银子尚未归还,要不让她还了,我再添上两百两,正好给汪四爷。”

  陆知海面色不虞地说:“大姐是因为手头紧……才只三五百两银子,你何至于这般计较?”

  才只三五百银子?

  话说得真叫一个轻巧。

  杨妧“哼”一声,淡淡开口,“三月初,内府衙门黄太监贺四十岁生辰,大姐夫送了座羊脂玉的寿星翁,才拳头大小,据说花了三千八百两银子。”

  陆知海恼道:“行了,不给就算了,没得扯这些陈年旧事,我想别的法子周转。”

  拂袖离开。

  他所谓的周转,是寻了玉器、瓷器或者古玩字画去当铺。

  上一代的长兴侯是个极清雅的人,从没领过正经差事,也没被阿堵物沾过身,陆知海亦是,活了三十年,一文大钱都不曾往家里赚过。

  陆家虽然早已远离庙堂,成为没落勋贵,但船烂还有三千钉,祖上有田产,还有不少值钱东西,足够再败坏一代。

  当初杨妧跟现已入主后宫的何文秀合伙做粮米生意,凑不够本钱,陆知海连个梅瓶舍不得卖,杨妧只得回娘家跟大伯父借了三千两银子。

  好在粮米生意大赚,连本带利还给大伯父五千两,还余下八千多两。

  杨妧花六千两买了间铺子,经营笔墨等文具。

  承蒙何文秀和大伯父照顾,铺子每年足有一千两银子的利。

  杨妧手里这才有了闲钱。

  这会儿为了陆知萍那个不成器的小叔子,他倒是很舍得。

  杨妧懒得管,也懒得跟陆知海置气,隔天一早带宁姐儿来了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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