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问归期》作者:法采

文案

1
高中那会,傅厦认识一个少年。
少年玩的很野,经常骑着轰隆响的黑色摩托,爬到她家对楼的天台上,半悬空着弹吉他唱歌。
傅厦的数学题刷不下去了,推开窗户瞪他。
他当作没看见,继续弹。

傅厦拿着扫帚上了天台。
“你扰民了,心里没数吗?!”
他笑了一声,“是扰了你这个民吗?”
“不然呢?”傅厦反问。
但他弹的更大声了,唱的更响亮了。

傅厦恼怒上前,他突然从台阶上跳下来,跳到了她身前。那天风很大,他离得很近。
“我不扰民,能和民交个朋友吗?”
2
高中毕业,傅厦恋爱了,和那个弹吉他、骑摩托、追了她两年的少年。
那时候,心里像夏天的汽水般冒着清甜的气泡。

但某一周,少年突然消失了,她找了他很久,完全没有消息。
直到她在别人的朋友圈,看到了他。
他牵起别人的手,与别人一起带着情侣的手链。

她一口气跑到了他家门口。
那天风大极了,她指着手机里的照片,“陈梵,你怎么解释?”
他随意笑了笑,“就,出轨了呗。”

傅厦最后的希望被击碎了。她仰起骄傲的头,不让卑微的眼泪流下来。她一字一顿。
“再也不见,就当我没认识过你。”

少年看她很久,低笑了一声,“那可真好。”
3
多年后,别人的婚礼上再相遇。
傅厦转头就走。
男人轻喊了她的名字,发涩的声音在风里散落。
“厦厦,再给我个机会,行吗?”

请你,再给我此生、最后、唯一的机会,让我做你的民、你的臣。
*
PS:男主没出轨,狗血言情,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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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关机【新】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
  那年夏天热得离谱,毕业季的高中校园更像是烧着一团火。
  从高考闯出来的那些人,撕开了粘在手边的试卷课本,从教室里涌出来,在三年都没认真看过风景的校园里,用300万像素音乐手机拍照留念,三五成群地商量着去大饭店聚上一回,在白色的T恤上留下歪扭七八的签名。
  傅厦也避免不了这火烧到她的裙角上。
  她刚从在南州做生意的爸妈那里回来,就被叫到学校做高考交流大会。
  她是有这个资格的,毕竟她和好闺蜜叶静,今年都考上了首都的清北大学。
  像她们这样的小县城,三年五年未必能出一个清大,今年一口气出了俩。
  录取通知下来,傅厦就被老师一天两个电话,催促着从南州返回了家里,上午到家,下午就是高考交流大会。
  太阳热辣得将水泥地面烤成了铁板,傅厦就像铁板上的鱿鱼,要不是地心引力拽着,就要从地面上跳起来。
  叶静在学校门口的树凉荫下等她。
  “你怎么才来?南州有吸铁石吗?那儿就这么吸引你?”
  傅厦和叶静从小一起在小县城里长大,后来她爸妈去南州做生意,她放了寒暑假才会过去。
  傅厦对南州多少有些偏爱的,毕竟那是南方的大城市,什么新鲜玩意都多。
  但南州的夏天比他们北方的小县城更加酷热难耐,傅厦没少在电话里抱怨。
  所以叶静不明白,南州那么热,她怎么高考一结束就跑了去?
  等成绩下来,学校和县教育局要发钱奖励,老师三催四请她才回来?
  叶静不由地瞧了她一眼。
  傅厦长发黑亮而直,平时都是干净利落地束在后面,今天不知怎么换了花样,编了一根麻花辫,一样的干脆利落,却瞧起来俊俏了许多。
  她五官出众,眉毛细长,眼眸炯亮,挑着眉看人的时候,有种高冷学霸的气质。
  不过只有叶静知道,她可一点都不冷,对人就像眼下头顶的大太阳一样,扑哧扑哧地发着光和热。
  叶静见她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奇怪地多瞧了她两眼。
  “小静看什么?”她挑眉问叶静。
  叶静想了想,“我看你好像不太对,又说不上来… …”
  傅厦正仰头灌着矿泉水,闻言呛了一下。
  她清了两下嗓子,“我看你才不太对。”
  她说着,突然反客为主地来了一句。
  “小静,你不会是有男朋友了,没告诉我吧?”
  自来只埋头学习的好学生叶静,被她这个问题问得一愣。
  “怎么可能… …而且,应该没什么男生喜欢我吧?我性格太沉闷了些。”
  这倒让傅厦不同意了,“不许这样说你自己。”
  叶静却没在意这个,反过来问了傅厦一句。
  “厦厦,你不会有男朋友了吧?”
  傅厦眼睛飞快一转,脱口就否认。
  “没有。”
  叶静听了就信了,“也是,怎么可能这么快。”
  从高考结束到现在,才一个多月的工夫。
  听着叶静帮她确信了,傅厦表情古怪了几分,开了瓶矿泉水喝了几口。
  两人一起往礼堂的方向去,刚走了没几步,傅厦手机就响起了叮咚的短信声。
  傅厦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清了一声咳。
  “小静,你先过去。”
  叶静还以为她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先去礼堂了。
  见她走远,傅厦才松口气打开了手机。
  手机里一条未读地短信,扑腾扑腾地提醒着她,赶快打开阅读,就跟那个发短信的人一样聒噪。
  界面闪烁着发信息人的名字:陈梵。
  傅厦点开短信,嘴角自己都没察觉地翘了上去。
  【到学校了吗?老家热不热?】
  傅厦正要给他回信息,或许是迟了半分钟,对面又一条短信发过来。
  【不回短信?那我去你老家找你了?】
  傅厦一眼看见这条就紧张了。
  【你不许过来!】
  【?】
  傅厦总不能说,她前脚刚告诉叶静,自己没有男友,后脚崭新的男友就追过来了吧。
  她没法解释,脸在太阳的炙烤下热了几分。
  她正想着怎么回答,对面又发过来一条。
  【完了,你肯定还没告诉你好朋友。】
  【估计也没告诉你爸妈。】
  【丑媳妇,也要见公婆啊!】
  【何况,我不丑吧?】
  与此同时,屏幕框晃了几下,手机震动。
  傅厦差点被他呛到。
  手机屏幕闪烁,傅厦脸感觉到了热气的辐射。
  “烦死了。”她瞪着手机。
  “厦厦!”
  叶静刚走了几步就返回了来,朝着她招手。
  “老师叫你过去!”
  “知道了!”傅厦应了一声,干脆按灭了屏幕,不再理会手机里又蹦出来的几条短信。
  老师找她,无非是说高考交流大会的事情,另外跟她和叶静交代教育局和学校给她们的奖学金等等。
  事情繁多,等老师说完,高考交流大会也开始了。
  学校安排了本校高考前十名的同学依次谈谈学习的经验心得。
  叶静是这一届他们县的状元,傅厦少她三分排在第二名,叶静讲完就轮到了她。
  傅厦没有叶静准备充分,特意准备了条理分明的演讲稿,她只好在上台前,在脑中大致想了想,要当着上千名同学的面讲说的东西。
  这一忙,一直到三个小时后大会结束,傅厦才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那个人先是呜呼哀哉了一番自己这个崭新的男朋友的处境,然后见她不回,口口声声说他要过来,她还是没回,他发了一连串“?”,傅厦看到许许多多的问号,忍不住笑起来。
  一旁的叶静伸了脑袋过来问了一句。
  “厦厦笑什么呢?”
  “没!”
  她赶忙把成吨的问号翻了过去,直到看到了最后一句。
  【我就这么让你拿不出手吗?】
  傅厦当时只觉得,这是他又在呜呼哀哉,说自己可可怜怜的抱怨,也就没当回事。
  叶静还叫了她晚上一起吃饭,她怕他又冒出来许多短信,被叶静察觉,只好先不理会他了。
  没想到当天晚上,爷爷中了暑,加上老年人上了年纪身体不好,直接进了医院。
  傅厦父母在外做生意,她从小就是跟着爷爷的,这下爷爷住了院,她也顾不上别的,在医院忙前忙后。
  等爷爷第二天下午,恢复了身体出了院,傅厦才想起来。
  自己没给那个人回信息,他竟然也一整天没有给她再发了。
  他从不是这样的。
  就算是之前高中住校,她每周回家,也能看到他每天发来的短信,一周积攒的一大堆。
  她突然想到他之前是说得话——
  他是不是准备突然出现在她脸前,吓她一跳?
  这么一想,傅厦就感觉不妙了。
  要是被叶静看见,她该怎么解释?!
  她脸又发烫了一阵,弄得爷爷还以为她也中暑了,给她从井里捞了个西瓜解暑。
  傅厦没中暑,但纠结了一晚上。
  她想,要么就厚着脸皮认了,反正叶静还能怎么样她?顶多盯着她笑几天。
  可是两天过去,火车来来往往过了多少班,始终没有傅厦一位的那个人出现。
  更重要的是,从那天之后,她再没接到那个人的电话和短信了。
  陈梵他,是什么意思?
  翌日,教育局举办今年的高考表彰大会。
  他们这样的小县城,五年未必出一个清北,今年一口气出了两个,傅厦和叶静都得了县里给的奖学金五万块,叶静家的经济状况紧张一些,有了这笔奖学金,上学不用愁了。
  傅厦家虽没有她家这么为难,但这是给一个家庭莫大的荣誉,爸妈远在南州,都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但一连几天过去,庆贺的电话不断,傅厦却盯着手机通话记录里那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的名字一直灰着,一直向下掉,掉到很快就被庆贺电话盖过去了。
  从那天之后,他再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也没再发过一条短信。
  就像,消失了一样。
  … …
  傅厦辗转反侧整整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抿着嘴主动拨了陈梵的电话。
  可电话里嘟嘟声从头响到尾,始终没人接起来。
  傅厦把手机放在床上,人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
  等到了下午天快黑了,傅厦实在是耐不住了。
  她想,她再给他打最后一个,接通了电话就直接告诉他。
  分手好了,这样没意思。
  她又打了过去。
  但手机提示音响起。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
  聪明如傅厦,高考数学一题不错地考了满分,眼下却脑袋空了一空。
  他以前从没有这样,电话都是第一时间接听,哪怕错过了,也是第一时间回复。
  现在这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傅厦心里快跳了两下,先给她爸妈打了个电话,思若无意地问了问陈梵这几天有没有去家里吃饭。
  陈梵爱去他们家在南州开的面馆,至少两三天就要露一次面,后来他们关系走近之后,他去的就更勤了。
  但爸妈告诉她,有些天没见到陈梵了。
  傅厦心里不好的感觉直升,给他打电话还是不接之后,她干脆打给了余大川,他最好的兄弟。
  余大川倒是接了。
  “厦姐,什、什么事?”
  傅厦很干脆,“陈梵人呢?”
  “不、不知道。”
  “不知道?我怎么不信?你说实话!”
  余大川和陈梵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就算后面不在一个学校,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丝毫不减。
  他不可能不知道陈梵的消息。
  可余大川就是一口咬死了。
  “我真不知道,厦姐!梵哥可能有事吧,等他忙完了会联系你的。那什么我还有事,先挂了!”
  这话说完,扑腾就挂了。
  傅厦紧紧皱了眉,盯着手机看了几眼,当天就买了回南州的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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