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后》作者:皓月如妖

文案

大齐摄政王百里鸢权倾天下,独爱世间极美之物,所用之物稍有瑕疵便弃之,连女子也是如此。

摄政王二十有四未有子嗣,府中一众幕僚愁眉不展。

直至摄政王诞辰,富商献上一绝世美女,摄政王大悦,藏至府中,日夜娇宠,幕僚们顿展愁容。

前世,云娇白白担了妖妃之名,却一日未行妖妃之行,最后落得个毒酒入肠魂销身陨的下场。

今生,管他奏章堆满御案,她自娇倚君王怀,只等那凤冠落她发髻。

摄政王宠妃惹了正宫皇后,皇帝当着朝堂文武百官的面训斥摄政王,责令其回府管教。

府中下人皆惶惶不安,只见那罪魁祸首翘着白玉小脚,悠哉悠哉吃一口酥,对着面带寒霜的男人酥酥一声殿下,生生让摄政王次日翘了早朝,来年夺了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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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细密的小雨打着刚刚从土里探出脑袋的嫩草,初春刚到,一阵冷风刮来,凉凉的好似能钻人骨缝里。

云娇站在窗前,见那嫩草初探,妖冶的凤眼闪过一丝落寞,冷风刮来,她拢着身上的火红狐裘,似火的颜色却给不了她半分暖意。

寒凉由足底升起,云娇缩在狐裘中的手下移,摸到了微微隆起的小腹。

五个月大的孩子已经到了好动的时候,许是察觉了母亲的不安,他奋力踢踹一下,让母亲察觉到他的存在,无声的告诉母亲,他和母亲在一起。

云娇被隆起的小腹吸引了注意力,轻轻摸着隆起小包,未点丹朱的唇瓣微微弯起,眼角也因着浅浅的笑意带起潋滟。

“宝宝,别闹。”她声音娇软,天生尾音打转,便是不撒娇也让人听了心头发痒。

守在一旁的宫女眼睫颤了颤,说道:“娘娘,外头风大,关着窗子可好?”

云娇眼角刚刚升起的潋滟不见,复又带上几分落寞,她抚着小腹,低语无声,“摄政王……他……他……”

她声音越压越低,也颤抖得厉害,好半天了,也没一句完整的话。

宫女却好似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走到云娇身边,关上窗,轻声道:“娘娘莫要担忧,王爷无论如何都不会撇下您与小主子不管。”

云娇听后不仅没有心安,长而翘的眼睫好似颤抖得更厉害了。

她感受肚子里动弹得越发厉害的孩子,心头如悬了一柄利剑,惶惶不安。

她是皇帝贵妃,却怀了摄政王的孩子……陛下还任由她怀胎五月……她如何能安?

云娇被白鹭扶着来到软榻上,想饮一杯热茶暖暖身子,却倒了个空。

白鹭压着心头的不踏实,连忙接过她手中的茶壶,说道:“娘娘,奴婢去给你倒热茶,您好生坐着。”

云娇缓缓点头,恰见昨日被她放在软榻上的绣篓,里面是她给孩子绣了一半的红肚兜。

云娇纤细葱白的手指从狐裘中探出,捏着红肚兜的一角,嘴边再次带上浅浅的笑意,她抚了抚红肚兜,柔软的缎子让她好似感觉到了孩子光滑细嫩的肌肤。

恰在此时,乒乓之声响起,云娇惊起。

只听一声尖叫,白鹭被丢在鸳鸯戏水屏风上,精致的屏风摔在地上,悬挂在上头的水晶琉璃散了一地。

云娇还未及反应,外头一个身着雪白貂裘,装扮华丽的女子被宫女扶着走进来。

女子挺着比云娇还大的肚子,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动作轻柔,只是那鲜红的蔻丹在貂裘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刺目。

她头上带着精致的玛瑙簪子,金色步摇颤颤巍巍,琥珀色的猫眼石坠在她的双耳上,泛着寒光。

“哟,这不是贵妃娘娘宫里吗?怎么冷清成这样?就一个宫女伺候着?连地龙都烧不起?”

女子二十七八,比云娇整整大了十岁,可看起来不过花信之年,她有着女子最风华正茂年纪里丰腴的身子、妩媚的姿态,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

反观云娇,自那日之后,担惊受怕,瘦了一圈不说,眉宇间的愁色生生降了她五分颜色。

何氏将自己和云娇比对过后,唇角高高翘起,葱白的手指从袖中牵出一条丝帕,掩在嘴边。

她又道:“贵妃娘娘可是怀了摄政王长子的尊贵人儿,摄政王怎么说也是陛下长辈,如何能这样轻慢?”

“来人,还不端了炭盆来?”何氏一声令下,立刻就有小太监挪了炭盆进来,劣质的木炭熏着,一层又一层的灰烟冒起,燎得人难受。

云娇扶着肚子坐下,此前的惊色消失不见,她端坐在软榻上,对劣质木炭燎起的灰烟视而不见,冷然的双眸于朦胧之中注视着何氏。

她太过淡然,寡淡的容色掩不住她周身气势,明明一言不发,属于贵妃的尊贵之气让何氏瞬间狼狈,恍惚之间,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之前低眉顺眼的日子。

何氏放在腹前的五指骤然握紧,长长的指甲随着她的动作嵌入掌心,乍然而来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

云娇见她面色变幻无常,不知道何氏想什么,也不想知道。

她道:“何氏,你如今也是伺候陛下的人了,怀着孩子不好好待在自己宫里,到本宫这儿来逞什么威风?”

她声音软甜,该是没有训人的力度,可从她口中出来的每一个字却都像一把重锤,敲击在何氏的心头,敲得她花容失色,敲得她狼狈不堪。

何氏踉跄一步,她身边的宫女连忙将她扶稳。

冰冷的金步摇划过何氏的侧脸,让她有一瞬间的清醒,她盯着软榻上的云娇,绯红的狐裘激起她心头的妒意。

何氏站直了,冷笑一声,“云娇,你神气什么?身为陛下贵妃,却私通摄政王,还怀上孽种,令陛下蒙羞,令皇室蒙羞!还有脸摆贵妃的架子?!”

此言一出,云娇脸色的冷然果然崩裂,何氏见她唇瓣发白,眼中掠过得色,气焰更甚。

“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摄政王染及宫妃,愧对先帝重托,陛下大怒,群臣激愤,百里鸢连夜逃窜出京。呵!什么摄政王?他如今不过一丧家之犬!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不过贱命一条,陛下受辱,激愤非常,毒酒赐死!”

何氏说着说着,张狂笑了起来,艳丽的容色多了分狰狞,耳上坠着的猫眼石一晃一晃,冷冷注视着狼狈不堪的云娇。

云娇心神乱了,她万万想不到那日潜入她寝宫中,抚着她侧脸叫她心安的男人会无路可走。

他不是摄政王吗?他不是权倾天下吗?他不是不管不顾要了她吗?

云娇眼角泛起涩意,她捧着肚子,生生将心底的无助压下。

何氏见她颓然,嘴中冷笑不断。

“来人,上毒酒,送贵妃上路!”

窗外,冷风刮得越发凛冽,飘洒的细雨眨眼间成了倾盆大雨,刚刚探出土壤的嫩草被雨珠无情的鞭挞,眨眼睛便碾于泥泞。

云娇从软榻上坐起,于燎烟中冲向屋外,可她身子笨重,何氏又带了十来个宫女太监,她连内室都出不去。

冰冷的手抓住她的手腕,扼住她的咽喉,她被压着跪在地上,冷意透过膝盖一丝又一丝的往上爬。

腹中的孩子好似察觉了母亲此刻的困境,一下又一下踢蹬着小腿,云娇感受到孩子的不安,眼角泪珠簌簌而下。

何氏愉悦的看着再无一丝风姿的云娇,捏着轻薄的丝帕款款而来。

“啧啧啧,瞧瞧瞧瞧,如今的贵妃娘娘哪还配得上风华绝代四字,真该叫那些个眼瞎的来瞧瞧。这是贵妃?分明是哪家疯妇!”

染着蔻丹的五指缓缓向下,黏腻的脂粉味飘入云娇鼻间,待那只手扣住她的下颚,云娇作呕的感觉越发强烈。

“你可知这一天,我等了多久?”何氏盈盈笑着,不等云娇答话,已经从宫女手中接过毒酒,不管不顾往云娇嘴里灌去。

云娇必须死!

陛下爱她不过因着这丰腴产乳的身子,若是让云娇活着,这后宫又哪里会有她立足之地?

何氏美目含霜,待手中酒杯空了,她随手往地上一扔,瓷杯应声而碎。

何氏见云娇无力倒在地上,笑声从喉咙而起,张狂疯癫。

恰在此时,屋外传来一生惊呼,何氏身边大宫女连滚带爬冲进来,嘴中语无伦次道:“娘娘!娘娘!摄、摄政王,摄政王率军杀进宫来了!”

只一刻钟,摄政王大破宫门,此刻已率军杀到来仪宫。

宫女话音刚落,噼啪雨声中,有人一脚踹开房门,冷风猎猎,吹得破败的院门吱嘎作响。

百里鸢一身冷铠,如地狱修罗,手提染血长剑,铁靴擦地而过,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直击人心。

何氏踉跄一步,这次无人上前扶她,逼仄的屋中,宫女太监瑟瑟发抖跪了一地,何氏发髻上步摇应声而落,珠帘碎裂,金珠滚散。

迎面而来一长剑,血光潋滟,眨眼间割裂猫眼石散色而出的青光,噗嗤一声,利刃入体,穿心而过,鲜血飞洒,满目殷红。

百里鸢目光触及软在地上云娇灰败的目光,瞳孔收缩,再顾不得眼前阻碍,大步上前,将人抱起。

还未及出言,怀中人冰冷的手勾住他胸前轻铠,眼皮压瞳仁,素手难再抬。

“王爷……”一声轻语,弱不可闻,低声难响。

“云娇!”百里鸢捏着她的手腕,冷喝她名讳,冷彻如冰,无一丝温情,可失控至此,百里鸢此生未有。

女子闭着眼眸,容色灰败,唯唇边鲜血点朱,红得刺目,对那一声冷喝遥遥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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