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她只想打工》作者:牧野声

文案

闻宴作为专给鬼怪打官司的天师,日常平平无奇又跌宕起伏,没想到意外穿书,成为虐文中被虐得死去活来的女主。

回忆一番那些令人窒息的智障剧情,闻宴收拾包裹,敲晕男主就是一个火速逃离。

结果这一逃,就逃到了地府,成了一名地府打工人。

*

地府枉死城里,关押了无数怨念深重,想要复仇的怨鬼,然而,他们只能待在囚牢里,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仇人幸福美满,风光无限。

愤怒,怨恨,绝望。

恨越积越深,怨鬼变成了厉鬼,最终,被投入九幽深渊,魂飞魄散。

直到一个病弱少女到来——

她说:即便是鬼怪,也该有属于自己的正义。

她说:别难过了,我带你们去报仇吧!

她将他们带去阳间,揭穿恶人真面目,将他们绳之以法,受到应有的代价。

怨鬼们遇见了属于他们的月亮,从此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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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1章
  夜雨淅沥,冷风侵入阴暗潮湿的地牢,寒气氤氲。
  意识昏沉间,闻宴仿佛置身寒冬腊月的冰水里,她不由得拱起腰背,蜷缩成一团。
  睁开眼,望着关住自己的大型兽笼,脑袋有些泛懵。
  作为一名专帮枉死鬼打官司的天师,昨晚,她帮一只枉死女鬼打赢了官司,把凤凰男丈夫送进了监狱,到手一大笔功德。她开心地吆喝了两鬼友庆祝,回到家已有**点,洗漱后就上了床,睡前找了本小说打发时间,看着看着睡了过去。
  醒来以后,就换了个地方?
  脑袋还迷糊,一只大手猝不及防抓住她一条胳膊,将她拖出角落。然后,强势抬起她下巴,愤怒呵斥:“跑,你跑得了吗,闻宴!认清你身份,你只是一个为婴如养心脏的容器罢了,我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死,再敢跑试试!”
  “……”
  听听,这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该说的话吗。
  闻宴柳眉拧紧,瞪大眼睛,正对上一男人的脸,剑眉星目,墨发银冠,比她见过的哪一个古装美男都帅。
  只是眼下美男似乎极为愤怒,一双鹰眸森寒地瞪她。
  ——陈牧尧!
  脑海里一字一顿迸出名字,随后大量记忆涌入,冲得脑袋发疼,蚀骨恨意如烈火烹油,就在她忍不住要拔刀与眼前男人同归于尽时,心头一跳,陡然清醒。
  ……这不是她的情绪,是原主的。
  她,穿书了,穿得还是昨晚看的那本古早狗血虐文。
  女主也叫闻宴,翻书那一刻,还担心了一下同名必穿书定律,转而想到自己是天师,不怕这个,毅然翻开了书页。
  然后,被泼天狗血雷了个够呛。
  女主原是山野一赤脚大夫的女儿,天性纯善,从小跟随父亲学医,小小年纪已是远近闻名的小大夫,立志将来做一名悬壶济世的女神医。
  然而她的一切,都在好心救下男主后,被摧毁了。
  男主陈牧尧,俊美霸道,有权有势,但就像很多虐文里,男主总有个白月光一样。
  陈牧尧还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陆婴如,天真娇憨,是很多男人宠在手心的宝贝。奈何天妒红颜,陆婴如患有严重心疾,且四柱极阴,注定薄命。为此她的两个兄长,竹马韩凤玉,以及未婚夫陈牧尧,疯一般地满天下寻找一个和她命柱相似的有福之女,替换掉她这糟糕的命格,并取出那女人的心脏,施以换心咒,让她能逆天改命,获得新生。
  然而寻觅多年,眼看陆婴如死亡之期临近,合适的替命之女还没找到,众人心急如焚。
  好巧不巧,这时,陈牧尧遇见了女主。
  女主恰好有最适合为陆婴如替命的命格,又福泽深厚,是再完美不过的替命人。
  陈牧尧在救命恩人和未婚妻二人之间犹豫了一下,毅然选择先救未婚妻。他将消息传出去,得知陆婴如有救,一群男配们欣喜若狂,如饿狼闻见血肉蜂拥而至,硬是将女主拖了回去,想要挖心换命。
  女主当天晚上就逃跑了,可被恶狼盯上的人,哪有那么容易跑掉呢?
  她当夜就被抓回,一同抓回的,还有闻家父母。
  陈牧尧拿双亲威胁,女主不得不顺从。可没想到,转头闻家父母就因陈牧尧的疏忽,双双亡故。
  女主悲痛欲绝,恨透了陈牧尧一行人,她豁出性命反抗,可力量太小,被陈牧尧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化解了。他们还要化解她体内的暴戾,故意将她锁在囚笼里戏耍。陈牧尧要给她教训,在替命途中让施术者弄了点岔子,让她性命几度垂危。医术出神入化的鬼医男二韩凤玉,为替心肝宝贝出气,一次抽取她太多功德,害得她半身近乎瘫痪。
  女主拼命逃跑,可每一次费尽心机跑出去,总会‘意外’遇见陈牧尧他们,被猫逗老鼠似的捉弄一番,再送回地牢重复梦魇。女主绝望自杀,却总被这些魔鬼救回,连生死都掌控在别人手里。
  可笑的是,翻来覆去折腾,这些凶手竟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女主。
  他们的喜欢,没能改善女主处境,先被陆婴如发现了,嫉恨之下,再三碰瓷陷害。女主试图辩解,可男主男配们更相信自己从小看大的陆婴如,也懒得再说什么了。她不辩解,这些男人又不满意了,他们爱上女主却羞耻于承认,为了证明什么,愈发粗暴地惩罚她。
  ——闻宴,记住你所遭遇的一切,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闻宴,别忘了你的身份,要不是婴如求情,你算什么。
  ——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我们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女主遭受了比之前严苛百倍的折磨。
  惨叫,挣扎,日渐崩溃。
  陆婴如察觉到陈牧尧等人日趋浓烈的爱意,妒火焚烧了理智,可了劲折腾自己的身体,心疼死了陈牧尧他们,犹豫权衡后他们终究选择了陆婴如,加快了命格替换——属于女主的健康和福运,被替换给了陆婴如,而本来属于陆婴如的虚弱、霉运,则被转移到女主体内。
  在换心前夕,女主万念俱灰,藏起一把剪刀,在众人碎裂的目光中,扎向心口!
  ——女主死了。
  见到女主毫无生机的身体,这些男人再无法欺骗自己,幡然悔悟,痛不欲生。可这时才醒悟,太迟了。
  陈牧尧心死了。
  而女主,人没了。
  闻宴:“………”
  泥马这一群神经病吧!
  女主上辈子挖了男主男配的祖坟,才被这些神经病爱上!
  闻宴忍不住疯狂吐槽:这要在法制健全的现代,这群狗男人分分钟要蹲大牢,搞不好还要吃瓜子,就算死后进入地府,也得受刑百年再投入三恶道轮回改造!
  结果,这群凶手只是,心死了?
  脑袋里闪出一句话:你的心死了,可你的嘴巴没死,你还能强吻别人……
  心死算哪门子的惩罚!!还不如心绞痛,这不合理啊!!!
  闻宴气得胸口痛,没想到,一睁眼,就穿进这本虐文里。
  这时,女主刚经历第二次逃跑失败,一身福运被转移了大半,落得一身伤病,不良于行。
  感觉到双腿和腰背的酸痛僵硬,闻宴哽咽了。
  这么年轻,就有了腰椎病和老寒腿,往后日子怎么过啊。
  颓了半晌,冷静下来。
  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逃出狗男主男配的掌控。
  去特么的虐恋情深,老娘要活下去!
  *
  陈牧尧捏着闻宴的脸,怒不可遏。
  这女人在替命那日出逃,害婴如受到反噬,如今还恹恹躺在床上,她肯定是故意的。
  咬牙摸出了腰间的鞭子,却见眼前的女人扬起了小脸,两串清泪滚落。
  “陈世子,放过我吧,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深刻反省,下次再也不敢了。”
  泪珠儿像砸在了心尖尖上,陈牧尧心倏地愣住。
  地牢烛火幽微,映在少女梨花带雨的脸上。少女生了张惹人心动的芙蓉面,臻首娥眉,肤色赛雪,犹如绝美易碎的瓷器,让人想捧在手心里,又怕摔了她。此时,少女长睫盈泪,鹿儿眼里水光晶亮,仿佛经受暴雨摧残过的娇花,不胜凄楚。
  吓到了?
  呵,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再逃。只要乖乖听话,他会好好待她,以后——
  想到这,陈牧尧心下一沉。
  没有以后了。
  婴如身子愈发虚弱,必须要进行替命的最后一步,换心。
  老祖已掐算出良道吉日,正是下月中月圆之日,届时由老祖施法,韩凤玉操刀,进行换心替命的最后一步。
  等待了十多年的一日,终于到来。
  本该喜悦,可昨日密室里的气氛,却沉重得让人掀不起唇角。
  韩凤玉阴阳怪气,语调一如既往惹人生厌:“陈牧尧,脸臭得跟茅坑一样,啧啧,你不会舍不得吧。”
  陈牧尧心噌地生起无名火,怒瞪向他,“为何舍不得,她什么身份,敢跟婴如比……哈,倒是韩世子——”
  韩凤玉那张脸顿时就阴郁了,“好笑,本世子才认识那女人多久,她一条贱命,能换回阿婴,该感到万分荣幸!”
  两人目光相对,看到了彼此眼底隐忍的痛意。
  不后悔,有什么可后悔的,为了婴如,莫说舍弃这女人,就是舍弃了……
  @
  陈牧尧心里钝痛,没发觉自己看向闻宴的眼神,充满了怜惜,“你还有什么心愿,说吧,我……都替你完成。”
  特么,狗男主在催她交代遗言了!
  闻宴手心攥出了冷汗,眼珠转动,怯怯抬头:“什么,都可以吗?”
  陈牧尧有些不忍看她的脸:“嗯,什么都可以。”
  都到了这时,什么都遂了她罢。
  闻宴凄楚万分:“我想活着!”
  陈牧尧:“……”
  陈牧尧哽住:“你换一个。”
  闻宴眼眸里滚落大颗的眼泪,嗓音却骤然冷厉:“那你去死!”
  说时迟那时快,闻宴手顺着西子捧心的姿势划入衣襟,从怀中摸出一柄匕首。手腕翻转,寒光乍现,噗嗤一声匕首穿破皮肉,悍然扎进男人胸口。
  陈牧尧额头青筋爆起,捂住伤口,愕然瞪向闻宴。
  前一刻还柔弱无助的小白花,此刻已变成一朵迎风招摇的霸王花,浩然正气地瞪视他:“非法囚禁良民,意图挖人心脏,害人性命……陈牧尧,你犯法了,知道吗。”
  “???”
  一看狗男人神色,就知他没听明白。也是,连白莲花女配那一眼看穿的伎俩都能上当的智障,能明白才怪了。
  懒得解释,又扎一刀。
  “你——”男人的不可置信和心痛定格在脸上,身躯砰地倒地。
  闻宴松开匕首,坐在地板上喘得撕心裂肺,有些郁闷。
  这身子太弱了,才做个稍剧烈点的动作,就累得半死。
  但,不能休息……
  闻宴抹了把脸,看向玄铁打造的兽笼,门上有个黄金锁。
  目光落回到陈牧尧身上,伸手在他身上搜了一遍,果然摸出一把钥匙。正要起身,想了想,视线落在扎他胸口上的匕首上。
  眼珠一转,一手捂住他嘴,另一手握住刀柄,噗嗤——
  把匕首拔了出来。
  这是原主贴身藏起的武器,也不知怎么做的,竟没被陈牧尧搜到,方便了她。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逃命路上不带把武器,没安全感啊。
  昏迷的陈牧尧口中发出痛吼,闻宴视若无睹,擦干净刀锋上的血,紧紧攥在手心里。拿钥匙打开锁,推开门,拖着痛到没知觉的双腿走出铁牢。多亏原主前两次逃脱的记忆,地牢布局在脑海里清晰呈现。闻宴来到墙壁一侧,抬手四处摸了摸,摸到一块凸起,毅然摁下!
  对面,满载刑具的石墙无声向两侧拉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神秘隧道,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条逃生密道,从陈府地牢一直贯通到城东古刹,原主上次逃脱时,还另外挖了一条新的通道,通向城外乱坟岗。古刹是陈家的避难所,她去不得,得去乱坟岗。
  闻宴气喘吁吁走过去,站在门边,回头望了一眼。
  门内,是烛火幽微的地牢。
  门外,是黑黢黢通往未知的密道。
  闻宴转头,拖着酸痛不堪的腿,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跨入黑暗密道。
  正要走,身后传来陈牧尧的梦呓,“阿宴,别走,对不起……”
  嗓音又低又磁,似有什么说不得的苦衷和痛苦,触人心肠。
  闻宴嗤地笑了。
  要不是腰酸腿疼,走这点路不容易,她非得回去抽那男人两鞋底板。
  恩将仇报,害人父母,替命挖心……都把人虐死了,还要求人家原谅,凭什么。
  就凭你长得帅,凭你家世好?
  滚犊子。
  管你是公侯王孙,做错了事都得受到惩罚,就算阳间律法不惩,到了阴间也会一一清算。
  想到这里,闻宴不由思索起另一个严肃的问题。
  ——她一孤苦无依的弱女子,以后要靠什么维持生计?
  捉鬼,降妖她会,超度厉鬼冤魂也擅长。
  是去玄门就业,还是去地府,当个公务员?
  ……好吧,等逃离魔窟认真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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