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石》作者:君芷锍

文案

一睁眼,傅清清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世界。

是时,天下大乱。战祸、征伐、倾轧、背叛充斥四海八荒。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他从门外一派春意盎然中走进来,这一刻就是宿命的展开。

刀光剑影在明;机谋巧算在暗。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翻云覆雨手,在戏弄着所有人的命运。

满门覆灭之仇,一忍十载之恨。他眼底温和的笑意是天诛地灭的不归路。

“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折磨你、报复你,至死方休。”

可是,可是——

在你死我活的阴谋算计中,你可曾有过一点点交付真心?

书评查看

正文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左手手肘,白色蓬蓬袖把手肘上的白纱布隐藏的很好。
千万不要留下疤来才好。我紧了下眉头。
出门前,我又在镜子前留恋一番,蓬蓬袖在手腕处束口,领口在翻着夸张的褶花,六分裤在扎口处又翻着蕾丝边,衬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这身打扮颇像欧洲中世纪配剑的贵族少年。很好,不管什么时候,女人都不会嫌自己太漂亮。

把车泊好在医院门口,我飞快得又剽一眼手肘,李静那小妮子劲可不小!怎么刚上大学那会儿就没看出来呢?
那个时候她还纯的很,整天和我粘在一起,有一天在她寝室看电影看到很晚,想起大冷天一个人回去睡也怪无趣的,就对她说:“我和你一起睡吧。”她一愣,又尴尬得应了下来。
学校的宿舍床睡两个女子还是绰绰有余,李静靠着床边身体僵得一动不动,我心里暗自好笑,心里作弄人的念头又升起来了。我低声说:“怎么,怕我怕得不行吗?”不等她回答,我便轻轻吻上她的唇。第一次吻女孩子的唇呢,软软的让我想到机场附近那家的炖猪蹄……离开“猪蹄”我看也不看早就石化的她就转过身去,“睡觉”寝室内响起我闷闷的声音。

我轻叹一声,走进了医院。
“可以了,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了,不过没关系,用的药就可以去疤。下个礼拜记得再来换次药就可以了。不过要记得,不要碰水……”那个护士奶奶在唠叨着,嘴巴一张一翕,恩,有点厚,有点像李静的唇。周围也是消毒水的味道,也和李静的味道很像,我曾和她抱怨说我讨厌那个味道,她有点无奈,没办法,谁叫她爸开医院呢。

那一夜我依然睡得不安稳,自从木旭走了后我就一直睡不安稳,极轻,任何风吹草动都会醒。李静不停在边上翻腾让我更加不爽。之后我以为她会对我绕道而行,谁知她第二天却神色如常,“睡的好吗?”早上起来她这么问我。
她待我似乎更加好了,和我选一样的课,找我逛街,一起吃饭。
我一开始有写诧异,但很快释然,毕竟只是个恶作剧而已。
晚饭后,我和李静来到我的寝室,我随手拉上窗帘挡住流泻进来的夕阳,就听得一个犹豫的声音“那个……不如在一起吧……”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我微呆,侧转了身子,挑一下眉毛盯着她。“可以啊”我说。
我本来就是个很随意的人,木旭离开了我,我却忽然发现我受不了一个人,一个人的脚步,一个人的呼吸,一个人的一个人。我身边的男孩子换了一个又一个,我的朋友都在叹息说我在凑水浒呢。这不,大学开始没多久,我正不习惯没人供奉的日子呢,女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不是他。

我轻拂着我的手肘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想着得到它的“光辉历史”。

李静像个疯子一样冲到我寝室来,“你怎么能干那么不要脸的事!”她像个癫狂的弃妇一样对我大吼。好吧,她现在可以说是个弃妇了,不过现在她可不是楚楚可怜的小寡妇形象。说是泼妇比较恰当。我哼了一声,“我干什么是我的自由,”我挑了一下眉,一副我就是干了,你拿我怎么地的拽样。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我转过头去不再看她,用心刷我的眼睫毛。心里不由得一阵暗爽,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对我的每个电话每条短信盘根究底,和我说话的人她都问个清清楚楚,我们班有几个人,我星期几有课,我家里几亩地,地里几头牛她都事无巨细,了若指掌。中情局居然还没发现她简直是暴殄天物。只是我在享受她供奉的同时也被她勒得喘不过气。最近她得寸进尺,连集体活动都反对我参加了。我是个随性惯了的人,所以当又有男生提出交往的时候,我虽然觉得那个男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却还是答应了,不为别的,就为找个挡箭牌。从小镜子里,我看到她紧抿着唇,过了好一会才蹦出几个字,“那我算怎么回事!”
我风清云淡得应着:“散了呗,你要是愿意还可以当朋友。”看了看镜子,睫毛差不多了,我抬了一下手腕看了看表。“啊,他等我肯定等急了,”我收拾妥当站在她面前,“麻烦让下道。”我发誓五星级酒店门口的服务生的口气绝对也就是这水平。
可李静明显不吃我彬彬有礼这套,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以川剧变脸看了绝对要自卑的速度。“我不许你去见他!!”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像一头斗牛一样猛得把我像都一推,我脚下一滑,像后跌去,“完了,”我当时想,“3000块的洋装啊……”
“没伤到骨头,”医生说“这样猛摔下去,还用手肘着地不伤骨头已经不错了,包扎一下也就行了,不用住院的。”旁边的李静听了那话后还是忐忑不安的盯着我“对不起,你还痛吗……我不是……”,我瞪她一眼,一脸痛苦加悲愤,我的洋装啊,我的心在抽搐……

我还沉溺在3000块洋装的肉痛中,完全没听到前方的嘈杂声,一个人急诊的家伙被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推着,在医院的走廊上玩极速飞车,我还在兀自悲愤中,完全没有闪躲,飞车就这么猛冲向我,我就这么直挺挺得向旁边倒去。“这玩意儿还能成习惯不成!”我心中无限悲哀。
“哎呦!”我吃痛出声。转头一看,手肘的伤口撞裂开了,隔着衣袖隐隐看到血色。“飞车”估计是一路鸡飞狗跳得过来,腾都不打一个就飞走了,后面跟着好几个白大挂上演极品飞车2。跑在最后的那个老头估计是跑不动了,看到我这半的病号捧着左臂坐在路边便像解脱似的一喜,停下来看我的伤势。“裂口了,要,重新包扎。”老头说。接着便拖着我往诊室走,估计他老人家解脱后太忘形,拖的居然是我的左手,“啊——”裂得更开了。
我龇牙咧嘴的随那老秃贼走在走廊上,伤口上的血染红了我的白衬衫。突然手臂一紧,身旁路过的一个人突然拉住我的左臂,“啊——”我这造的什么孽啊!!我把我一腔怨气注满眼神向那人投去。只见他直勾勾的盯着我被血染红的左臂,那眼神……我刚军训回来时,看到我妈烧的红烧肉的就那个眼神。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干什么!!”边说边挣拖他的手。
那人长着一双大众化的脸,大众化的身高,穿着大众化的旧西服。听到我说话,他那双大众化的眼睛盯上我的脸,用大众化的声音说:“可找到你了,你还真会躲啊。”

他的声音很平常,就像偶尔我在学校逃了几天的课后被同学碰见说:“小样,跑哪儿潇洒去了?”可是,我心里,没错,是很里面的里面,涌出一股恐惧出来,我凝神望着那张大众化的脸,想证实那种恐惧只是我内分泌失调导致感官障碍,但是我却感到越来越害怕。我退后两步,然后,很莫名其妙的,逃似的跑掉了。我一路跑到医院门口的花台前,外面阳光普照,分外明媚。
我深深呼吸一口气,想想觉得挺可笑,自己虽然只活了20年,也自认比同龄人见识广,遇人无数,那个大众化到我现在居然想不起他长什么样子的男人有什么好怕的。自己早就不是那的遇见带Y染色体就紧张的小丫头了,难不成我还越活越回去了?
我转头又回了医院,把伤口又重新包扎妥当。这件白衬衫是不能穿了,唉,约会迟到就迟到吧,还是先回家换衣服。我边琢磨边快步走向我的车。明媚的天气,只是这讨厌的太阳啊……

以前我也没那么讨厌太阳,只是木旭走了后我多了不少怪毛病,讨厌太阳就是其中一个。其实不是讨厌,只是再没遇见当时的太阳,那时金色的阳光拉长我们的影子,投在路边花哨的广告强上,我们边走边讨论些外国诗歌,我说我喜欢泰戈尔,他一撇嘴说他也会,我笑他够扯,他忽然把那一本正经的嘴脸挂出来,伸出双手遮着我面前的太阳。“亲爱的傅清清啊,阳光灼伤了你吗。”他逆着夕阳的光,阳光勾勒着他的轮廓,他用诗朗诵的语调这么对我说,我就这么楞住了。感觉有个地方真的被他阳光般的脸灼了一下。从那以后我再没遇见那样的阳光,所以我就躲着,我也告诉别人我讨厌阳光,也许他们听了后会送我限量版的阳伞,但是再也没有人用手替我遮过阳。

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是我刚上大学时爸爸送的,同学看我开车都很诧异,毕竟大二就彪个车到处跑太张扬,所以我很少开,约会时除外。我刚想发动车子,却发现车内副驾驶座上有人,我大吃一惊,目瞪口呆。“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刚才才听过的大众化的声音说。我惊了几秒钟,到也找回了思绪,“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我沉声说。一面说,一面悄悄摸索包里的手机。
“快别装了,灵动,我都找到你了,你快出来跟我走了。”大众化又甩了我一个大众化的白眼。
“先生,我不知道你怎么进到我的车里的,但是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灵动,请你下车。”我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认错人了。
他听我说我找错人了,明显有些吃惊,一把拉过我的手。
我不怕反怒:“放手!不然我报警了!”
他到真是听话的放手了,眼神闪烁不定。忽然下了决心似的看着我,“抱歉,小姐。”大众化说。我用不客气的眼神做出送客的表情来,却只看见大众化那双浑浊的眼睛忽然精光四射,眼睛一眨,瞳仁居然变成金色。
周围的空气忽然沉重了起来,好象是四周压强增大,又像是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挤压着我,死死得勒着我的四肢躯干,我真是害怕了,本着对死亡的本能恐惧我刚想呼救,就感到喉咙一紧,发不出任何身音。压力像洪水一样挤压着我,越来越强,我几乎无法呼吸。此时,我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看见那个大众化有点复杂的笑容。

“我随时会死去!”这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心下更是害怕,就在我以为我马上要去见阎王时,忽然感觉周围一轻,周围好象又恢复正常了。我大口大口得喘气,脑子由于缺氧乱作一团。
深呼吸几口,我强迫自己定了下来。旁边的车门被打开了,门边站了个穿牛仔风衣的美女。美女轻声浅笑。
“老七,何必那么绝,你有本事逃过七煞君吗。”
大众化哼有一声,“寒子,没你的事就别强出头,灵动是我找到的!”
“啧啧,瞧你紧张的,又不和你抢。人家只是关心你,得了灵动就过上亡命天涯的日子。”

类似文章

发表评论

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