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爱情》越野寻寻

7.  第七章   chapter7

  进了卧室后,姜遥浅紧紧地关着门,胸口郁闷。

  那些人不离开前,她是不会再出去了。

  过了一会,孙小光来敲门:“美女,我们现在出去,要一起去玩吗?”

  姜遥浅立刻回:“谢谢,不用!我要睡了。”

  孙小光在门口嘀咕着:“睡这么早啊。”

  “那行吧,下次一起出来玩啊。”

  姜遥浅憋着闷气没说话。

  外面一阵动静后,他们几个人终于都出去了。

  姜遥浅刚吐了一口气,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埠城号,陌生号码。

  姜遥浅突然十分烦躁,想嘲讽又更想自嘲。

  她挂断电话,正要拉黑,一条短信就发了过来。

  “你是姜遥浅对吧?我们谈谈。”

  姜遥浅皱着眉盯着这句话看了一会,然后依旧选择无视。

  大概十多分钟,又一个新号码打了过来。

  就这么连续拉黑两个号码后,姜遥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电话再打来的时候,她接了起来。

  “我是孟巧珍。”对方直接说。

  似乎怕姜遥浅不认识她,电话里的人紧接着又道出了她的另一个身份,“陆林野的女朋友。”

  “······”

  姜遥浅的脸色很冷。

  对方还在说:“过两天我去溪海,你出来,我们谈谈,当然你也可以继续躲,不过你信不信我能直接查到你的住址还有你上班的地方?”

  姜遥浅沉默了一下,然后觉得可笑。

  “好。”

  *

  公司里的人都围在隔壁的二部。

  “你个臭婊.子,连我老公也敢勾引。”

  “贱货,今天我就要撕烂你这张脸,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打骂声夹着一声又一声的尖叫。

  听说是二部一个叫金含艳的被客户的老婆找上门了,好像是那人转账给她被他老婆发现了,然后查了出来。

  男人偷吃没擦干净嘴,被老婆发现后,立刻又跪又求地认错,把错全怪在了外边女人身上。

  金含艳不停地喊着“救命”,不过那女人带了好几个人过来,把她围得严严实实,没人敢上前帮忙。

  “大家快看看,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小三,就是她勾引我老公,现在的一些人为了钱真的是连脸都不要了。”

  “再看看穿的这衣服,难怪招人,奶.子跟屁股都要出来了。”

  “让你们老板出来,我倒是要问问,你们这到底是装饰公司啊还是卖肉铺?这肉骚味也太重了。”

  金含艳的衣服都快被扒光了,二部的经理才匆匆赶了过来,低头哈腰,一阵好言好语地把人带进了会议室里,然后黑着脸让大家都散开。

  看热闹的人慢慢走了,不过背后的议论估计很长时间都不会停。

  最后那个女人走的时候,表情嫌恶地在他们门口狠狠“呸”了一口:“这次我就饶了她,要是再有下次,我让你们公司还有那个烂货都在网上出名。”

  ······

  中午休息的时间,姜遥浅到了短信上的地址。

  进了咖啡馆后,姜遥浅扫了一圈,然后径直走向一个桌子。

  那个衣着打扮精致艳丽的女人抬头。

  两个从没正面碰上的人,却仿佛都知道对方是谁。

  孟巧珍细细地打量着姜遥浅,肉粉色的嘴唇一翘,“难怪他这么久都忘不了你,确实够漂亮。”

  她往椅子上一靠,不轻不重了一句:“还好,不算丢我面子。”

  然后又伸出手,往前指了指:“你坐下来吧。”

  姜遥浅站着,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开口:“请问有什么事?”

  孟巧珍:“难道你就不好奇当初陆林野怎么会跟我在一起的吗?”

  不好奇,结果都出来了,再去纠结开始过程都已经毫无意义。

  但是,她还是坐下来了。

  孟巧珍便像讲故事一样开始了。

  “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我也才二十二。你那时候……十九岁?好像是上大二,经常听他说起你,他的学霸女友。”

  孟巧珍的语气似笑似讽。

  姜遥浅看起来没有表情,牙根却紧咬着,绷着。

  “他那时候还是一个卖房的小业务员,天天打我爸的电话,有一次竟然还跑到了我爸的公司,被人拦在外面,正好被我撞到了。”

  “我那时候就觉得他挺有意思的,穷得西装都穿不起,脸上、眼里竟然都是光,一直笑呵呵的,我当时有一种预感,这个男人,以后一定大有前途。”

  孟巧珍看了眼姜遥浅的脸色,呵呵一笑:“放心吧,那时候我们还没有一起呢,我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呢……”  

  她陷入回忆。

  一会道:“还记得你二十岁生日收到的礼物吗?一条项链。”

  “那是我帮他挑的,两万块,他那时候刚换了新工作,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几千,还要养着他上大学的女朋友,还有他妈身体也不好……你知道的吧?”

  “我跟他说,每个女孩子都喜欢珍贵的礼物,如果不喜欢,那也只是他们的男朋友没能力,买不起而已。”

  “然后,他一点都没犹豫地就买下来了。”

  孟巧珍的眼里盛着别样的光彩:“真的,我当时就心动了,虽然他学历低,也没钱,但是至少够帅够男人,而且很对我味口。”

  姜遥浅嗤出声,冷冷开口:“可是,那个对你味口的男人当时有女朋友。”

  他是我的。

  孟巧珍下巴一抬:“那又怎么样?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

  东西?

  手指似乎忍不住要抖动,姜遥浅狠狠掐住,然后低头。

  她的面前有一杯咖啡,是孟巧珍帮她点的。

  用咖啡浇她,还是用杯子砸她?

  不知道哪个能让她痛快一点。

  孟巧珍还在继续着:“不过他确实挺难追的,竟然软硬不吃。”

  “所以,有一次我说要给他介绍客户,让他请客吃饭,然后直接让朋友们把他灌醉,带他去了酒——”

  刺啦——

  姜遥浅站了起来,带着椅子发出了刺耳的拖拉声。

  她的目光又恨又恶心。

  孟巧珍却说得更肆意,脸上带着疯狂的快意:“他那时候都醉糊涂了,嘴里一直叫着宝宝,我脱了衣服趴在他身上,说我就是宝宝,我想跟你睡觉。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哈哈,他竟然说不可以,不能碰,会把宝贝碰坏了,说他舍不得……”

  孟巧珍用食指点了点眼角笑出的眼泪:“真的,我谈过好几个男朋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单纯的男人。”

  “那个晚上其实我们没睡成,他醉得太狠了,弄了半天也就进去一点。我就故意割破手指放了点血在床单上·······”

  毫不陌生的感觉涌上来,姜遥浅的脸色开始发白,身上冒冷汗,脑子嗡嗡的,手指、身体都在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晕眩、恶心,恶心透了。

  孟巧珍看到姜遥浅的样子,脸上带上蔑视又夹着矛盾的嫉妒:“别急啊,后面还有呢。”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开始他的脸色还真的挺恐怖的,我跟他说,这也是我的第一次。说实话,当时我都已经做好准备等他发火了,没想到他最后开口,竟然直接要我帮他拿下爸爸的新工地。”

  “一个上百万的单子,他也真敢开口。”

  虽这么说,她却笑得骄傲:“看,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然后,那个早上我们终于睡成了。”

  手掌好像被掐破了,刺拉拉的疼,这种疼痛终于让姜遥浅从迷蒙中清醒了些。

  她低头盯着孟巧珍的脸,五官端正,眼睛漂亮,鼻子很挺,皮肤也白皙。

  明明是一张好脸。

  “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个男人是我的,我能让他站起来,我就能让他趴下,这是第一个我想给他生孩子的男人,谁都别想从我这抢走。”

  “你有什么想说的?”孟巧珍淡淡地问着姜遥浅。

  说什么?

  你是个婊.子。

  你是个不要脸的小三。

  你抢我男人。

  如果是几年前,她出现在她面前,她听了这些话会不会疯了似的扑上去,抓花她的脸,扯烂她的衣服,吐着唾沫大骂。

  她不知道。

  姜遥浅什么都没说,而是在彻底失控前快速离开。

  她没有回公司,打车回了家。

  打开门冲进屋子,进了房间,外面的门都没关。

  房间里的几个箱子都被拖出来,姜遥浅不停地、愤恨地翻找着。

  “这个项链好漂亮,要二三百吧。”

  他就笑,怎么都不回答。

  “不会更贵吧?到底多少钱?”她问了半天,最后作势要掐他,他才回答。

  “再加个零。”

  她立刻伸手拽他耳朵:“你疯了吧,买这么贵的东西,快点把它退掉,我不要。”

  他就耍无赖:“发.票撕了,退不了,我就想买给你,以后还买,买好多好多,这样就不怕我的大学生跑了。”

  “你以后要是再敢买这些没用的东西,我就真的生气了。”

  终于找出了那条项链,姜遥浅抓在手里,然后跑进卫生间。

  把那条项链扔进马桶里,她恶狠狠地按下冲水键。

  胸口在剧烈起伏,马桶里的水流在旋转,她恨到眼睛通红。

  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伸进了马桶里,一把抓住那个下一秒就要被冲走的项链。

  水淋淋的,还咯得手心疼。

  姜遥浅打开水龙头,拼命拼命拼命地挫洗着那根项链。

  洗完了项链再洗手,挫到十只指腹全部发皱发红发烫。

  恶心,恶心,恶心!

  最后。

  姜遥浅坐在地上,抱住膝盖,把头埋进去,终于控制不住地、撕心裂肺地痛哭。

  她痛死了。

  ……

  夜晚酒吧,最热闹的地方。

  混乱人群,张张面孔,或烟或酒,不是在燃烧就是浇灌着寂寞。

  姜遥浅走进酒吧,穿过他们,走到吧台前。

  吧台前的座位都坐满了,基本都是女孩子,挤胸露腰地撩着骚。

  “你这个坠子看起来好特别,像真的骨头一样。”

  “在哪买的呀,帮我也带一个呗。”

  “我也要,多少钱,帮我也带一个。”

  “帅哥,我跟她们不一样,她们看中你的坠子,我只看中你的人。”

  一阵嘻嘻哈哈。

  姜遥浅看向吧台里的人,他正调着酒,手上的纱布已经拆了,动作快速利落。

  一杯杯酒放下。

  “给我酒。”姜遥浅对着一个服务员说着。

  没位置她就站着,然后也认真打量起里面调着酒的人。

  他这次戴了顶白色棒球帽,帽檐压得简直想把下巴都盖住,动作时,嘴唇偶尔会露出,弧度冷漠不屑,这么会摆架子,偏偏越是这样,女人们越吃这一套。

  姜遥浅看向他的胸口,他穿着黑色的坎肩背心,脖子里挂着黑皮绳,上面穿着一根简简单单的白骨,有点像那种小关节骨头。

  确实特别,带着原始野蛮感,很能勾女孩。

  舞池那边过来一个肌肉男,一来就拍了拍吧台前的一个女的,那女的转头,上下打量一遍后两人就热吻起来,然后搂抱着一起离开了。

  姜遥浅坐上那个位置。

  服务员把酒拿上来,还送了她一份小吃。

  她叫的是整瓶的酒,服务员帮她打开,又给她倒好一杯。

  姜遥浅端着杯子慢慢地喝起来。

  她其实很少碰酒,更没有喝醉过,她就是突然想知道循规蹈矩之外,到底会是什么感觉。

  旁边一直“哦哦哇哇”叫喊着,灯光迷醉下,男人女人们举高双手,仰着多姿多彩的脸,尽情摇摆着燥热难耐的身体。

  姜遥浅这种的就很容易被盯上,穿着正经,颓丧的、一脸被情伤了的漂亮女生,简直就是呼唤着男人们来疼的可怜小羊羔。

  赵雷强是第一个嗅到味的人。

  “美女,你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啊?”

  他这话倒不是搭讪。

  赵雷强虽然长得奇丑为人又小气,但他是赵哥的亲堂弟,刚开始大家不了解情况,酒吧内部的女人还有那些漂亮的熟客,几乎都被他骗着玩了个遍,眼光变得特高。

  他以为姜遥浅是他玩过的女人。

  姜遥浅已经认出他就是那次扒她袋子的人,她没什么好感,置之不理。

  赵雷强看到姜遥浅这个态度,以为自己猜对了,立刻在心里骂了句“装什么装,婊.子”,却不敢再纠缠。

  那次他的堂哥在知道他一直挂着他的名头玩女人后,亲自动手打断了他的一条腿,他现在走路都有点瘸。

  赵雷强又在酒吧里转了一圈,没有什么收获,走到门口时直接出了酒吧,前往另一地的清吧。

  一会又过来一个看起来十分老手的男的,他凑在姜遥浅旁边的两个女孩们子耳边说了什么,又朝服务员招手点了什么东西,两个女孩便爽快地让了出来。

  这个男的坐在姜遥浅的旁边。

  “美女,一个人吗?”

  姜遥浅依旧低头喝着酒。

  “是第一次来吗?一个人喝酒多无聊,交个朋友吧。”

  姜遥浅朝他看去。

  第一眼,还是挺帅的,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她,就是眼眶底下一圈黑,泛着一脸纵欲过度的油腻感。

  而姜遥浅,其实她的样子挺狼狈,眼睛红肿,还没化妆,眉眼冷带霜,脸在暗色的灯光下惨白白的。

  不过那也还是美的。

  姜遥浅指了指吧台里的人,说:“不是一个人。”

  “桃花眼”顺着看过去。

  这个调酒师他当然知道,酒吧里多少女的都是冲他来的,不过他也盯了姜遥浅好一会了,压根没看他们搭过话,她也不像那些女的一直发着骚。

  他凑过来,几乎贴在了姜遥浅的耳朵上,“那你换个目标吧,这人有好多女人的,很会搞,上次还有一个富婆带了十来万现金包他,贵着呢。”

  姜遥浅闻到酒味、烟味、脂粉味,一阵熏脑,向旁边移了移身体。

  不过听到他提到十来万现金,突然想,那个富婆……不会是说她吧?

  直觉告诉她······是的,然后就有些好笑,也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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