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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踏枝》作者:白鹭成双

文案

长公主之子沈岐远年纪轻轻便简在帝心,手握重权。
在大乾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柳如意不是风,也不是雨,
她是烈日下不驯的战马,是暴雨里烧不灭的火种。
是他痛恨着又每夜渴望触碰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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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岐远X柳如意
有妖神设,探案为辅情感为主
架空,不要太纠结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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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好久不见
  如意端起手旁的芙蓉白玉杯轻抿了一口,酒香盈齿,入喉回热。
  “姐姐莫再喝了。”对面的女子略带哭腔,“我知道姐姐心里不痛快,姐姐莫要怪侯爷,这事都怪我,是我对侯爷情难自抑,是我——”
  “贞雪,你别说了。”贺泽佑揽住她的肩,“你一个姑娘家,哪能承受这些。”
  说罢,抬头看向她:“我与贞雪是真心相爱,我也很感激前些年你对我的帮扶,但如今外头都知道我和贞雪有情,若不娶她为妻,她如何能在这临安城里立足。”
  妙啊。
  如意忍不住抚掌。
  撬墙角的人不能承受流言蜚语,就让她这个受害者含泪祝福?
  许是她眼里的讥诮太过明显,贺泽佑放柔了声音安抚道:“我知你非我不嫁,等贞雪先过了门,缓上一年,我便来迎你就是。”
  迎她做什么?给他做妾?
  如意眉梢挑得老高。
  “姐姐也很惊喜吧?”文贞雪直了直身子,“既然如此,那供神街的三十六间铺面——侯爷虽然已经接手良久,但姐姐一直将房契地契藏着没给。都是一家人了,姐姐还是早些着人送过来。”
  贺泽佑跟着点头。
  酒意上涌,如意脑瓜子嗡嗡的,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这望月阁。
  小小的酒楼雅座,竟能一次凑齐两个死不要脸的,真是大造化。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抬袖抹过嘴角残酒,终于开了口:“祝二位琴瑟和鸣,白头偕老——至于我的婚事,包括那三十六间铺子,都不劳两位操心了。”
  贺泽佑一听就起了身:“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另娶,铺子我会收回。娘亲送我的东西,焉能落在畜生手里。”
  “你!”
  “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文贞雪也急了,“以姐姐如今的名声,若嫁不进侯府,定会被老太师给打死。”
  是怕她被打死,还是怕她收回铺子?
  如意盯着这二人瞧,直瞧得两人心虚地转开头。
  真没意思。
  她扔开酒杯,拂袖往外走。
  “站住。”贺泽佑连忙跟上来,“话还没说清楚,那些个铺子——”
  如意加快了步伐,出门右拐,却发现前头没路。
  后面的人已经伸手朝她胳膊抓来:“你听我说。”
  收手避开他的动作,如意干脆一把推开了旁边厢房紧闭的门,进去之后反手就将门扣上。
  屋内纱帘被她的动作带得一瞬翻飞,青黄交错的颜色里涌动着一股薄荷香气。
  她莫名就放松了些。
  贺泽佑依旧不死心地在拍门,可没拍两下,就有人斥道:“放肆,岂敢扰了我们大人清净!”
  如意一愣,这才察觉到房内有人。
  她飞快转身,一把泛着银光的剑已经凛然而至,恰好抵在她的喉间。
  睫毛颤了颤,她咽了口唾沫。
  面前这人眉似双剑,眼藏寒星,轮廓硬挺得像锻过的白铁,瞧着分外不好惹。
  但……
  她视线侧移。
  这人左眼眼尾下居然还有一点泪痣,轻轻浅浅,像拂在宣纸上的沙粒。
  再往下,嘴唇也纤薄柔软,就算是死死抿着,也让人想伸手摩挲。
  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喉间利刃更近一寸,如意回神,眨了眨眼,老实地将双手举高,用唇形无声地道:“误会。”
  对面这人显然不吃这套,伸手捏过她的袖袋,又用剑柄抵了抵她的怀中,确认没有携带杀器才松了手。
  他后退半步,这姑娘却是跟着他往前了半步,整个人都欺了上来。
  酒香扑面,他嫌弃地拧眉,刚想挥手让她出去,就听得外头有人喊:“如意,你休要惊了宗正大人,快些出来!”
  宗正大人?
  如意挑眉,略略低头,这才看见这人穿的是二品的绛紫流云锦。
  宗正司统管百官与其亲眷的行止,可直谏于君,权势极大,就算是宁远侯也得怕上三分。
  一个念头涌上来,如意不但没退,反而踮脚,双手懒伸,勾住这人的脖颈对外道:“原也是约好在此相会,我又怎会惊了大人,劳烦侯爷给个方便,隔壁桌的酒水算我请了。”
  贺泽佑愕然,门外的侍卫也愕然。
  沈大人能与人私会?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沈岐远,当朝长公主之子,陛下亲点的知宗正事兼刑部司,人出了名的端正循矩,行冠宗室。
  她说玉帝下凡与她私会都靠谱些,沈岐远怎么可能。
  贺泽佑没好气地道:“你快出来吧,我可不想在宗正司的折子上看见你的名字。”
  如意撇嘴:“都这么久了,你看他可赶了我?”
  确实没赶,只双手捏着她的手腕,用一种像要吃人的眼神看着她。
  她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甚至往前探了探头,温热的鼻息拂过他的喉结,酒气氤氲。
  沈岐远眼里怒意更甚,背脊却也僵硬起来,一抹红自耳根向上,浸染侧脸。
  如意看得意外,咋舌道:“大人这么不经逗?”
  话刚落音,嘴就被人捂死。
  如意无辜地眨眼。
  沈岐远手上力道不轻,双眼冰寒:“再多吐一个字,你柳府上下一个也别想脱责。”
  他周身的气势十分吓人,如黑云压城欲摧之,屋中纱帘应声狂卷,旁边花几上的青瓷瓶也跟着晃了晃,随便是谁站在这屋子里,腿都得软上一软。
  然而,不知道为何,如意就是不怕他。
  她笑着睨他,乖巧地点头,目光却是自他喉结起,一路往下打量。
  沈岐远蓦地松开了她,别开头道:“那人走了。”
  屋里酒气和薄荷香气被风一吹,都消散了个干净。
  后退半步,如意眼里恢复了清明,规规矩矩地与他行礼:“多谢大人,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大人莫往心里去。”
  这会儿态度倒是挺好。
  沈岐远缓了神色,刚想开口,面前这人就径直转身,潇洒地离开了他的厢房。
  多一眼都没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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