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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港往事》作者:絮枳

文案

【名门贵公子vs女大学生】

秋渔待在孟淮檀身边两个月。
他们一起去岛西看日落,沿着海边散步,一起看露营电影。
因为秋渔一通凌晨三点的电话,孟淮檀连夜辗转三个交通工具,跨越千里,只为见她。

孟淮檀这人,体贴入微,给你的两三分喜爱,会让人以为是爱。


月港的项目折腾了小半年,收尾之际,孟淮檀却因对方调侃秋渔的一句话而冷了脸。
事后,孟淮檀若无其事地带她去吹海风,秋渔偏头看他。
男人弯了唇,安慰道:“项目而已,左不过是多耗点时间的功夫。总不能因为他没眼色,坏了我女朋友心情。”

偏心的体贴话,任谁听了都动容。
秋渔知晓,说是女朋友,不过是孟淮檀愿意哄着她。


后来,孟淮檀给了她一张船票,秋渔没接。
清晨梦醒,床头有片鱼鳞。
通往岛屿码头的蜿蜒公路上,一辆黑色库里南以惊人的速度飞驰,绕过绿化带时,轮胎用力蹭过地面,留下清晰黑印。
孟淮檀承认,自己是动了挽留的念头。
那一天,孟淮檀车内的中控台上,留下了成堆被拧灭的烟头。

阅读指南:
1.女主美人鱼表演者
2.海岛邂逅,年龄差八岁,成人童话
3.短篇正文十五万字左右/sc/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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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人鱼
  《月港往事》
  文/絮枳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根据我市气象台于今日晨时发布的台风蓝色预警信号,受今年第10号台风‘莲花’影响,2日傍晚起我市有暴雨、局部大暴雨,‘莲花’将于2日夜间至3日上午登陆月港…”
  七月初,暑热浓厚,烈阳的炙烤似乎能将柏油马路烫裂,蝉鸣声懒,海天云蒸。
  台风降临,空气越发湿热,闷得好似蒸笼。
  偏偏在这样的季节,秋渔跑去了南方的一座小岛。
  近四十度的高温,尚未完全开发的月港仍将迎来第一批的暑期游客。
  斯云际酒店的水族馆内空调开得足,水族箱巨幕墙前熙熙攘攘,多是等待着几分钟后的美人鱼表演。
  有人早早支起相机,也有人迫不及待走到了最前面。幕墙前的空地之后有几层台阶,人群结伴坐在上面,目光不约而同皆是看向水族箱内。
  有嬉闹的小朋友在玻璃幕前追逐着,双手趴着墙面,想要抢个最好的位置和美人鱼接触。
  秋渔已经穿好了鱼尾,静静地坐在池边,双腿伸入水中,轻微摆动挤出脚尾中多余的气体。水面晃起涟漪,一圈圈向外晕开。
  远远看过去,只能瞧见个窈窕的背影。少女的黑发快要及腰,若隐若现露出截腰线来,皮肤很白,身上只穿着件蓝色的美人鱼胸衣。
  秋渔低头看着水族箱,目光有些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池边有鼻塞和面镜,她侧头看了眼,拿起又放下。
  算了,其实不带也行。
  场馆内音乐的前奏响起,秋渔入了水。
  她趴平于水面,捏着鼻子做了次耳压。而后,秋渔伸出自由下垂的双臂,腰腹发力,双腿曲起做大豚踢,往水底去了。
  这里的水族箱布景是深海沉船,破落的船只在水底斜倾着,船帆掉下,挂在船头的木杆上。沉船撞上了礁石,旁边还坠着桅杆和粗厚的麻绳。
  船侧的木板破裂,从那地方掉出了不少宝藏箱,落了一地金灿灿的金币珠宝。让人联想到古老贵族遇海难沉船,就此埋葬一段中世纪的纸醉金迷。
  在水下,带面镜可能会影响一些演出动作的表情控制,可是没了面镜,秋渔此刻的视野就犹如高度近视,只勉强可以识物。
  不过她水性好,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接近水族箱的玻璃幕墙,秋渔收了手臂向后划动,手掌推水,顶髋豚踢缓慢向前。
  眼前人群渐明,有年纪不大的小朋友趴在玻璃上,笑嘻嘻地朝她挥手。
  再熟悉不过的纷纷乱乱,和从前的每一次都没什么差别。
  忽而,视线里停了道颀长的影子。
  依稀可以辨得清是个男人,原本前行的步子放慢,缓缓扭了身过来,在面朝幕墙的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兀。
  莫名其妙的,秋渔感觉那人是在看她。可转念一想,倒也没什么不对,这玻璃幕墙之后的人,不也都是同他一样吗。
  只一眼,秋渔便收回了眼神,熟练地同玻璃后的观众互动。
  场馆内的音乐放得轻缓,夹杂着人声,显得有些哄闹。孟淮檀的路过原也是个偶然,晚上还有饭局,实在不该久留。
  然而鬼使神差,不过匆匆一眼,便有了看完这场表演的冲动。
  赶得巧,正好是闭馆前的最后一场。
  方才从酒店会议室出来时,孟淮檀特意挑了这条路,穿过酒店内水族馆到西侧门,离停车场最近。
  如今看,倒像是误了事。
  不过他向来随着性子,耽误一二而已,不打紧。
  水族箱高十多米,人往前一站便更显的壮阔。他抬眼看过去,目光落在那条美人鱼身上。
  是条蓝色的美人鱼。
  饶是孟淮檀这样的人见了,也不得不说,那确实是张极为漂亮的脸。他身边那伙子朋友什么样的人没带来过,倒也不是没见过这个类型的,可偏偏这样的人鱼是头一回见。
  分明是很纯熟的美人鱼技巧,可在她身上却没有任何刻意的痕迹。
  鱼群迎面而过,她侧身往下划水,手臂轻扬旋转而上。鱼尾摆动起来,掀起层水浪,沿着她游过的痕迹画型。
  有圆形的气泡顺着鱼尾纹路慢慢刮过,消失。
  沉船布景巨大,有股惊心动魄的气势,偏偏她柔软的很,生生弱化了这份古旧和凌厉,沿着倾倒的桅杆往上游动,像是这场沉船风暴遗失的迤逦风景。
  人鱼跃出水面又再次倾入水底,往古老的船只坠溺。她摆动着鱼尾缓慢侧游,正对人群,若海藻般的长发在水中晃动,到真像是人鱼入海。
  忽而,她再次侧身而上,手臂一扬,鱼群似听到召唤,成队在她身侧绕弧,小黄鱼风暴翻涌,将她围至中心。
  孟淮檀看到水中的人一只手自然落在身侧,另一只手往上伸去。
  她腰间下沉,臀部到鱼尾抬起又落下,流畅到似乎看不清膝盖的痕迹。耶稣光碰巧落在她身上,礁石和珊瑚映射,朝更耀眼的地方而去。
  怎么能不深刻,连光都偏爱她。
  孟淮檀弯了唇,还真是条人鱼,一条很美的人鱼。
  -
  十分钟的表演,结束得极快。秋渔裹着毛巾往更衣室走,偶尔有工作人员和她打招呼,她只笑着朝对方礼貌点头,并不多做寒暄。
  比起和同事打好关系,秋渔显然对工资更有热情。
  这些年她大大小小地参加一些美人鱼表演,酬劳算得上丰厚,再加上她在学校成绩不错,奖学金也拿了不少,总归在接下来两年的大学生活和学费问题上用不着发愁。
  所以她大老远从京市跑来月港做什么。
  图这儿的水族馆吧,从网上看到照片后的一眼心动,暑假便折在这儿了。
  秋渔没着急去洗澡换衣服,而是坐在更衣室里,从衣柜里拿了手机出来。
  开关按下去,刺白的手机屏幕亮起。
  日期悬浮在上方,或许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有条未读的微信消息。
  [小姨:怎么一个人跑月港去了,待够了就赶紧回来。]
  秋渔盯着手机看了很久,直到黑屏,目光也没有移开。她面无表情,眼皮遮下来,让人看不清情绪。
  更衣室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难分辨。
  许久,她把手机放了进去,再次关上了衣柜的门。
  表演结束,观众纷纷离场。水族馆即将闭馆,水族箱前空无一人。负责清扫的工人不多时就会进来,这空隙的几分钟是唯一安静的时候。
  秋渔穿好鱼尾,偷偷入了水。
  这侥幸得来的几分钟,没有观众入场,只有秋渔自己。
  进入水底的时候,能真切感受到被包裹,被挤压,被吞噬。
  她摆动着鱼尾,侧转身体缓慢仰游,模糊视野里能看得到斑斓的鱼群。
  如果有人问秋渔喜欢吗,她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一片水域。
  珊瑚、乱礁、鱼群,还有细碎的光。
  可要说厌恶吗,还是厌恶。
  潮湿,憋闷,压迫。或许,还有那股怎么也压制不下去的恐惧。
  岛上的天气多变,常常是白日还风和日丽,不久就大雨倾盆。孟淮檀走出海洋馆的时候雨正下得猛。
  噼里啪啦的雨滴冲散几分燥热,空气并未清凉,徒增股发腻的湿热。雨势大,连绵不断的雨幕里,连视野都变得模糊。
  孟淮檀抬起腕表看了眼,晚了。
  他转身折返回去,打算问酒店前台拿把伞来。
  原路返回,必会路过那巨幕水族箱。
  场内已经清场,玻璃隧道和水母墙上斑驳的蓝色光影落在地上,涟漪光圈粼粼,暗色之中有种诡秘的美丽。
  在这时,孟淮檀很难不想起方才那一眼。
  再小不过的偶然,哪有什么好惦记的。
  孟淮檀无奈笑了笑,忽而就想抽根烟。手已经摸进裤兜里,却突然意识到这还是在水族馆,他收了手,加快了步子。
  水族箱足高十几米,方才人多时已觉浩瀚,眼下只剩他自己,这巨幕愈发显得深沉蔚蓝。
  原也不准备看的,偏生那几分令他发笑的念头,眼睛便瞧了过去。
  几乎是与那蔚蓝相撞的瞬间,孟淮檀一向懒散的目光便凝了起来,眉梢轻拧。
  偌大的水族箱,鱼群一如既往地畅游,沉船倒坍,金银散落。在那之上,身穿鱼尾的少女闭眼下沉,她的发尾扬起,双臂自然垂落,像是要与这破败布景一同坠底。
  秋渔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她闭上眼睛,脑中冲入不合时宜的画面。
  浑浊的河,刺人的沙砾,难闻的气味。尖叫、争吵、哭泣,慢慢远去。
  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不知从哪儿飘过来的塑料垃圾缠住了她的手臂,越挣扎越紧。
  她想奋力往上游,可是徒劳无功。
  没有人来救她。
  溺毙是什么感觉。
  想要呼吸的欲望愈发急促,耳朵和鼻腔灌入了水,妄图拼命吸气呼救,抬起下巴疯狂地晃动四肢。
  口鼻下意识张开讨要气体,水肆意侵入,呛鼻,通通灌进肺里。
  眼前变得漆黑,肺部撕裂般疼痛。
  意识不明,身体没有力气。衰竭,消退,瘫软若水一般,求生的意志也在涣散。
  实在是令人厌恶的记忆。
  脑海中画面至此,秋渔打算摆尾上游。然而身体还未开始动作,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突如其来的,有人入了水。
  一只根骨分明的手掌,将她的手腕很紧、很用力地扣住了。
  作者有话说:
  开文啦,是场带着海风气息的邂逅~
  放个预收,下本写《暮色失格》和《声色吠乱的清晨》
  《暮色失格》文案:
  【拽痞房东VS温软租客】
  【修车行老板vs钢琴私教】
  桑暮搬进新家的第一天,有人敲响了出租屋的房门。
  来人穿着简单的黑T,留着头板寸,一脸凶样带着痞气。
  他低着头,语气漫不经心。
  “邻居,商量个事儿。”
  “考虑一下,搬走吧。”
  “这地儿不安生,闹鬼。”
  “……”
  签租房合同前,房东告诉桑暮,隔壁住着她儿子。混账一个,少搭理。
  在桑暮已经数不清他换了第几个女朋友时,她终于明白了房东的用意。
  这人,就是一喜欢拈花惹草的混不吝。
  邢舟隔壁搬来个姑娘,长得温温软软,一看就是他妈喜欢的类型。
  可是,他不喜欢。
  和这姑娘当邻居,简直就像身边住了个间谍,专门给他妈通风报信。
  能怎么办,给人送走呗。
  -
  受房东所托,桑暮硬着头皮来修车行找邢舟。
  隔着些距离,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
  万年不变的黑T,肩膀很宽,背部肌肉紧实,汗水顺着手臂线条而下。
  男人转过来时,桑暮清楚看到他脸上沾上的黑印,更凶了。
  桑暮放下东西转身要跑,差点被地上的工具绊倒。
  邢舟握住桑暮手臂,还没用力就已经红了一圈儿。
  看着桑暮那有几分畏惧神情,邢舟不悦皱眉,“老子是鬼?能不能看点路。”
  -
  后来,合约到期,桑暮打算收拾东西走人。
  邢舟堵在门口,拉着她的行李箱不放,“上哪儿去?”
  桑暮:“不是你一直想让我搬走的吗。”
  邢舟心里一堵,真他妈自己给自己气受。
  “走可以,和我合租。”
  闻言,桑暮看向他身后那套只有一张床的单身公寓,“……”
  桑暮现在知道最初邢舟说这里闹鬼,闹得是哪只鬼了。
  就是他这只没皮没脸的色鬼!
  注:男主不是浪子,有乌龙
  注:开头“根据我市…登陆月港”源自百度天气预报播报台风的标准话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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