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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失踪于公元399》作者:船底星

文案

陈青未九段,职业棋手。

在陈青未阴差阳错穿越到南晋公主身上前,纯福的生命一眼就望得到头——

做一枚朝堂的棋子,以和亲公主的名义卖到塞外,换一时偏安。

她喜欢的少年将军可望不可及,母妃冤死在青冢草深中。

陈青未只是懒懒说:“那你可不能输。我陈青未围棋比赛一场都没输过,别给我丢脸。”

谁能想到,纯福公主这只任人捏扁搓圆的汤圆,一年后却能提剑逼上金銮殿,搅动朝局风云诡谲。

棋盘之上,只有你能做我的对手。

背景架空南晋;双女主

【落魄小公主×大谋略将军】

【野路子bking围棋少女天才×白切黑围棋世家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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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 一场火
  “公主!纯福公主!快醒醒,走水啦!”
  寝殿大门被猛地推开,纱幔中的床上却空荡荡没人影,案几上的蜡烛亮着,棋盘的棋子散乱不堪,穿堂风一过,一本摊开的棋谱呼啦啦吹到了地上。
  小宫女害怕极了,大声喊道:“阿豆姐姐!公主她不见了!”
  阿豆是纯福公主的大女使,她一把推开小宫女,眼含愠怒:“说了不准你们闯进公主寝殿,我来,都出去!”
  她独自绕进内殿,地上那本棋谱让她猜到了几分,还好让小宫女们出去了。四处都被火焰照得亮堂堂的,唯有雕花大衣柜闭得紧紧的。
  阿豆拉开大衣柜,公主正在扇自己巴掌,她仔细一瞧,弯月凤眼,那张脸果然是不是纯福。
  阿豆福了福身,对着衣柜里的“公主”说:“青未姑娘,公主还未醒?”
  “公主”翻了个白眼:“她睡得像头死猪。”
  阿豆取出一根白羽毛,趁着眼前的“公主”不注意猛得怼进她鼻孔,在一声惊天喷嚏后,青未的脸悠悠变成了纯福公主的小憨猪模样。
  纯福将醒未醒,嘴里还是青未的声音:“阿豆,你敢戳我鼻孔。”
  阿豆忙说:“青未姑娘,事出紧急。”她俯身用力在纯福耳边喊道,“公主!走水啦!”
  纯福一个激灵醒过来:“要逃命吗?”
  “当然!”
  “哪里着火了?”
  “后花园的粹灵宫,离咱们这儿不算远,怕烧过来了!”
  纯福提起裙子跑了两步,眼睛突然一亮:“我要是不跑,沈端是不是要来救火?”
  阿豆头也不回:“沈将军带羽林卫去舞阳长公主那儿了。”
  舞阳的宫殿离后花园隔着半个行宫,火烧上半天也不见得能烧过去。纯福眼里的光一下黯淡了,她抿着嘴自我开导:“也是,舞阳姐姐的命比较贵,沈将军当然要先救她。”
  阿豆急忙忙给纯福披上披风,纯福倒不甚害怕,任由阿豆系绦带,眯着眼睛看火光照亮的半个天空,赤色的云映在她澄澈的杏眼里,宫墙外交杂着救火高低声音,她宫里的人倒已经跑的干干净净。
  她突然对着空气说:“青未,你见过走水吗?”
  不知何处的虚空中有清冽的声音回答:“在我们那儿,这叫火灾,救火车过去十几分钟就灭火了。”
  纯福语调糯糯的:“那真厉害,宫里扑火得好几天呢。地上那本棋谱要带走吗?”
  清冽声音像在做思考:“带着吧,万一一时半会回不来,我还能解个闷。”
  纯福弯腰把棋谱塞进披风里,挽着阿豆出了寝殿。
  她们沿着高高的宫墙一路小跑,纯福白皙的脑门都出了层薄汗。她喘着气问:“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青未哼了一声,阿豆忙接上话:“青未姑娘都扇自己巴掌了,也没把公主您变回来,您可睡得太沉了。”
  “那挠我痒痒呀,我最怕痒,一准醒。”
  青未截断她的话,语带威胁:“我讨厌任何毛绒绒物体接触我,你身上要是起疹子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纯福置若罔闻她的威胁,偷偷撩起披风让风灌进来:“青未!跑步好开心啊!你是不是随时都可以跑步!”
  “在我们那儿,八百米,就这条宫墙的长度四分钟要跑完,月月跑年年跑,跑不死你。”
  “那我也愿意!下次让你试试跟在皇家车撵后小步走,地上蚂蚁都来回搬了三四趟粮食,你还在这条宫道上慢慢挪。”
  阿豆耳朵听着公主和青未你来我往,眼睛谨慎地四处打探。前方迎来一队宫人,阿豆赶紧戳了戳纯福,示意她举止端庄别再聊了。
  “来者是哪位公主娘娘?”
  阿豆应声道:“是纯福公主!”
  纯福脚步慢下来,她又恢复矜持的公主做派,悄悄抹掉脑门上的汗珠,还是有点喘。
  宫人并无上前的意思,远远站着道:“公主径直往太和大殿去便好,宫眷们都在此处,我等还要去接慧贵妃。”
  阿豆皱眉:“连个给公主提灯照路的人都没有吗?”她还欲教训几句,纯福眼睛清澈,看见宫人们嘴角的讥讽和交头接耳,她毫不意外地笑笑,拉住了阿豆,“算了。”
  “公主!”阿豆蹙眉,低声说,“连这些宫人都敢欺负你,你倒没脾气。”
  宫中的人惯会见风使舵、辨识人心。他们无视阿豆的怒气,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皮笑肉不笑让纯福离开。
  铁甲撞击和一声清朗男声从后方传来:“公主且慢。”
  纯福回头,心里擂鼓似猛地跳了两下。宫墙上下来一队军士,领头的人一身银铠,是沈端。
  纯福面上淡淡的,心底却大喊,“青未,快看是沈端!沈端和我说话了!”
  腰间挎着白羽剑的少年将军望见她,遥遥俯身行了个礼:“纯福公主。”
  沈端是外臣,纯福知礼地侧身躲在阿豆身后,垂着眼,温婉又娴雅地也回礼:“世子。”
  他公事公办,点了身边两位羽林卫:“送公主去太和大殿。火势尚不明朗,公主还请小心。”
  宫人们面色发窘,沈将军不轻不重一句话鞭笞他们办事不利,但他们倒也不怕,宫人们最会拿捏后宫的人情伎俩,他们不惧纯福,慧贵妃才是要紧的人。
  纯福顿了两秒,沈端并未看向她,他微微蹙着眉,望向照亮半个行宫的火光,或许是在想舞阳长公主吧。纯福叹了口气,她并不想劳烦他,也不敢与他过多交集,传到舞阳长公主耳朵里可没好果子。
  纯福幽幽叹口气,求助似地望了眼阿豆。阿豆会意:“劳烦沈将军了,您尚有公事,我们公主不多叨扰您,自己过去便好。”
  身体里的人感知到纯福酸酸涩涩的情绪,青未问道:“干嘛不让他送?你不是喜欢他吗?”
  纯福把脸藏在阿豆身后的阴影里:“你不懂,我这种身份的公主,不能和外臣接触的。”
  她似乎感受到银铠下男人的目光扫视过来,纯福像只小鹌鹑,又缩了缩。
  “保护皇室是臣的职责,公主无需忧虑。”沈端长身玉立,也不上前,遥遥对纯福说。
  沈端像故意听不明白似的,也是,这本来就是他的职责而已。她扯扯阿豆的裙衫摇头,正欲带着阿豆干脆离开时,一道身影从后方扑上来:“阿穗!”
  稚童紧紧攥着纯福的手:“阿穗!我听他们说走水的地方离你寝殿可近了,你有没有事?”
  “小南王,可别在外处这么称呼公主。”阿豆笑着提醒,她微不可见地瞥了一眼沈端。
  小南王做了个鬼脸:“阿穗阿穗阿穗!我偏要喊!”他抱着纯福不撒手,看起来比亲姐弟还亲,纯福安慰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宫人们一时脸色各异。纯福是这宫中最低微的公主,没有强大的母族,也不多得圣上喜爱,是普通宫女生下的孩子。
  纯福打小就被当和亲公主养,却不想长成了皇都里最娇美的花。皇帝上了心,行走四处总带着纯福,让王公贵族的子弟都见过这张天姿无双的脸,把她捏在手中,做一颗牵制觊觎美色纨绔子弟的棋子。
  宫人们面色看着恭敬又心照不宣,不知这纯福公主什么本事,将小南王都蛊惑。
  “纯福。”
  满头珠钗闪络的女人坐着鸾轿从后方来,宫人们立刻哗哗跪倒一片:“慧贵妃娘娘吉祥!”
  纯福小小抬眼看了眼沈端,他没走,抱拳行礼,身影半隐在宫墙的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慧贵妃伸出手同纯福握在一起,眼风不轻不重扫过宫人:“纯福受惊了吧。”
  “本宫自己来了,纯福公主就同本宫一道去太和大殿吧。”慧贵妃也不多看纯福,艳丽的女人抬抬手,之前一脸轻浮的宫人们唯唯诺诺起身,点着灯小跑着带路。
  小南王拉着纯福走得快,慧贵妃的鸾轿落在身后。小南王一向喜欢纯福,因为国子监的世家公子都找他打听这位姐姐,他学习不好,倒凭着位姐姐成了万人捧。
  小南王同纯福欢欢喜喜聊了一路,进太和大殿前,纯福突然想起沈端,可人多眼杂她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回头。
  “我帮你看啦。”青未的声音从心底传来,“他早就进殿回禀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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