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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芳华》作者:乔家小桥

文案

京城落魄贵女冯嘉幼做了个梦,梦到了未来的当朝一品。
醒来后,发现竟然真有其人,如今还只是大理寺里的一个芝麻小官。
她决定先下手为强,“劫”走当夫郎。

北漠十八寨少寨主谢揽,冒名顶替来到京城,潜伏在大理寺准备干一件大事。
没想到前脚刚站稳,后脚就被个女人给“劫”了。

……
架空。
TVB扯淡向,别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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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日照西斜,微微橘光笼罩着京城。
  隋瑛蹲在兵部侍郎府角门附近的树杈子上,认真观察角门处的动静。
  廖侍郎的爱女廖贞贞即将出嫁,府上这几日进进出出的好不热闹。
  隋瑛认为混进去并不难,便低头吩咐自己的侍女阿袖:“你去准备一套丫鬟的衣裳。”
  “小姐,您还是……”阿袖劝她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这口气不出,我怕是要呕死!”隋瑛轻咬银牙,挥着拳头锤向树干。
  廖贞贞嫁给谁不行,非得耍手段嫁给冯嘉幼的心上人。
  更落井下石,撺掇着一帮贵女联合欺负冯嘉幼,险些害她破相。
  “也就是看准了我当时不在京城,否则一脚一个,全给她们踹湖里去!”身为镇国公府的嫡小姐,隋瑛在京城一贯横着走,冯嘉幼是她罩着的,欺负冯嘉幼就是欺负她。
  不,哪怕换成隋瑛自己被欺负,都不至于如此气怒。
  她离开京城前,冯嘉幼还娇艳的似朵盛放牡丹,短短一个月,已是形销骨立,缠绵病榻了。
  而廖贞贞却在等着风光出嫁,凭什么?
  今天,隋瑛必须要去给她送份礼,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
  冯嘉幼身体不适,傍晚便睡下了。
  一个多时辰后,她突然惊叫一声,捂着脑袋从梦中惊醒,身上的寝衣几乎被冷汗浸湿透了。
  半个月前的花朝会上,她曾撞伤过脑袋,当时大夫说伤势并无大碍,只做了最简单的处理。
  可自那天起,她再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似乎做了噩梦,清醒后丁点儿也想不起来,只觉着头痛欲裂。
  又请过几位大夫,都说她头伤已愈,应是心病。
  京城谁不知道,她与玄影司指挥使家的公子沈时行本是一对儿。
  原本两人也是相配的。
  冯嘉幼的祖父曾官拜大理寺卿,更是内阁成员,谁见了都得称呼一声冯阁老。
  而冯嘉幼的父亲十八岁高中探花,任职刑部,原本未来可期,却莫名其妙失了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几年前冯阁老也离世之后,冯家就只剩下冯嘉幼一个孤女。
  权势正盛的沈家自然瞧不上,沈时行将她抛弃,转头和兵部侍郎家的廖小姐定了婚。
  凄惨至此,搁谁身上能睡得好?
  冯嘉幼懒得多说,心知药不对症,一口也没喝。
  平复了会儿心绪,她掀被下床,将濡湿的寝衣脱掉。
  “小姐您醒了?”门外响起侍女珊瑚的声音,“阿袖来了,说有急事见您。”
  冯嘉幼忙换好衣裳,拉开房门。
  阿袖急匆匆迎上去:“冯小姐,我家小姐来过吗?”
  冯嘉幼习以为常:“她又怎么了?”
  今天一早隋瑛就带着阿袖前来看望她,一直待到下午,她困了,主仆俩方才离去。
  只不过睡了个小觉的功夫,瞧阿袖心急火燎的模样,隋瑛像是丢了?
  心中仅存的希望破灭,阿袖哭丧着脸道:“小姐从您这里离开以后,直接去了廖侍郎府。她恨廖小姐抢了您的沈公子,知道她害怕猫毛,一碰就会满脸起红疹,好几日不退,便特意收集了一些猫毛准备扔她床铺上去,让她顶着一张丑脸出嫁……”
  冯嘉幼险些厥过去:“这个隋瑛,我说的话她只当耳旁风!”
  自她回京,冯嘉幼拉着她不知解释过多少回。
  她和沈时行只不过是好友关系。
  廖贞贞的确尖酸刻薄,可恶极了,但一码归一码,抢她男人这事是不存在的。
  冯嘉幼憋着气:“继续说。”
  “小姐命我在角门附近等着,谁知左等右等不见人。”阿袖声音微颤,“原本角门始终开着,忽就关上了,还添了好些护卫把守,我赶紧离开,路上竟看到玄影司的铁骑杀气腾腾的冲着廖侍郎府去了。”
  提及令人闻风丧胆的玄影司,阿袖颤抖的愈发止不住。
  冯嘉幼却颇感诧异,不应该啊,先不说以隋瑛的身手不易被发现,即使真露馅了,以她混不吝的名声和背后的镇国公,廖家也犯不上去请玄影司吧?
  这是为什么?
  廖贞贞?隋瑛?玄影司?
  冯嘉幼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痛。
  “小姐不曾回府,也没来您这儿,那她应该还在廖家。”阿袖能想到的是廖府内出了其他变故,小姐被困在里面了。
  她打算回去继续等。
  才刚跑到垂花门,听见背后冯嘉幼喊道:“回来!”
  阿袖被她语气里的严肃惊了一跳。
  冯嘉幼脸色惨白:“别去,廖贞贞死了,你此时回去等同羊入虎口。”
  “廖小姐死了?”阿袖怔愣片刻,面色一瞬被抽了个干净,“您的意思是,我家小姐将廖小姐……杀了?”
  这怎么可能啊?
  “我家小姐虽然……但您最清楚了,她有分寸,我提议派个护卫去放猫毛,她还训斥我男子岂能入女子闺房,又岂会杀死廖小姐?”
  冯嘉幼不知如何解释,她只是模糊着想起了刚才做的噩梦。
  隋瑛潜入廖贞贞闺房时,廖贞贞已被杀害。
  不知出于何意,凶手竟将隋瑛打晕之后带出了廖侍郎府,跑去附近的巷子里抢了辆马车,将隋瑛扔在一家茶楼的雅间里面。
  玄影司暗卫几乎遍布京城每个角落,迅速查出隋瑛行踪,派大队人马前往茶楼抓捕。
  隋瑛的弟弟,镇国公小世子隋思源也恰好赶到。
  那小子更是个愣头青,眼见亲姐被欺负,立刻跳起来与玄影司动了刀兵。
  莫看他年纪小,名将后代,一身本领,发起疯来十几个玄影卫拿不下他,混乱中,隋思远竟被误杀。
  在外戍边的镇国公早年死了儿子,如今又听闻孙子死讯,急怒攻心当场吐血,也一命呜呼。
  镇国公府就此落败。
  冯嘉幼不忍去想隋瑛的未来,她经历过,最清楚其中滋味儿:“你家世子现在何处?”
  阿袖哪里清楚:“世子爷整日跑的不见踪影。”
  “珊瑚,你快去准备马车。”拦下小世子是没指望了,冯嘉幼心想必须快一步找到隋瑛。
  慌乱中,她想到什么,撂下一句“等等”,转身返回房间,“容我先写封信。”
  再出来时,冯嘉幼一手端着一方厚重砚台,一手提着一份以蜡封好的信笺,“你不必备马车了,先将这封信送去大理寺要紧。”
  又交代,“务必谨慎,今日无论如何不能让隋瑛落在玄影司手里。”
  廖贞贞是玄影司指挥使未过门的儿媳妇,婚礼之前惨死,这是在打玄影司的脸。
  而镇国公与那位嗜杀成性的指挥使也不是一路人,甚至有些敌对的意味儿。
  隋瑛一旦进了玄影司的黑牢,不死也要扒层皮。
  珊瑚点点头,带着密信速速出门。
  冯嘉幼则带着阿袖坐上马车,前往城南。
  *
  城中不设宵禁,酒楼商铺林立,马车一路行去,所经之地人声鼎沸,繁华更胜白天。
  “大理寺真会出手吗?”阿袖害怕极了,殷切的看向冯嘉幼。
  官场上向来人走茶凉,何况老太爷离世几年了,大理寺还会卖给冯小姐人情么?
  就算会,大理寺真能从恐怖的玄影司手底下抢到人?
  冯嘉幼不曾回答她,微微垂着睫毛像是在闭目养神,实则是在逼迫自己回忆起更多的梦境。
  可惜除却隋瑛这一段惨痛故事,其他全部云山雾罩,难窥真颜。
  对了,她还记得一个名字——谢揽。
  但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她实在是想不起来。
  马车停在茶楼门前。
  这家茶楼是隋家的产业,冯嘉幼从前陪着隋瑛没少来,是贵客也是熟客。
  掌柜笑盈盈地迎上去:“冯小姐您慢着点儿,才刚下过雨,地上湿滑得很。”
  阿袖先问:“咱家小姐在吗?”
  掌柜摇头:“好几日不曾见过了。”
  阿袖回头望向冯嘉幼,不知她为何笃定小姐人在茶楼。
  掌柜又说:“世子爷下午倒是来过,拿了些银子,去前面戏楼和几位小公子斗蛐蛐了……”
  冯嘉幼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见一字排开的迎客灯笼,它们形态各异,颜色不一,但都在夜风中难以自持,微微摆穗。
  她失了会儿神。
  怪不得小世子会在玄影司抵达茶楼后来的那么快,戏楼距离茶楼仅仅一个街口。
  冯嘉幼劳烦掌柜派个人去把隋思源请回来,掌柜亲自去了,他们家世子爷若是玩到兴头上,可不是谁都能请得动。
  “咱们先上楼。”一楼客多,冯嘉幼戴上帷帽,从旋梯去到二楼左侧尽头。
  这是一间专为隋瑛姐弟俩准备的上房雅间,从不招待客人。
  冯嘉幼推门进去,更印证了她梦中所示是正确的,贵妃榻上正侧躺着一名衣衫朴素,梳双环髻的女子。
  单看这熟悉的背影,阿袖已知是自家小姐,立刻扑上去。
  隋瑛左手臂上被划出一道血口子,其他还好,只是任凭阿袖摇晃呼喊,仍旧纹丝不动,看来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冯嘉幼快步走到窗边,向下方望去,茶楼后巷子里果然停着一架马车。
  她拦下想去请大夫的阿袖,说话的功夫,隋思源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冯姐姐找我什么事儿啊,我正玩着呢!”
  不等冯嘉幼开口,小世子已经瞧见榻上昏迷不醒的隋瑛。
  起初以为家姐睡着了,小世子脚步放轻了些,却又见她手臂上的伤口,以及阿袖难看的脸色,瞬间瞪圆双眼:“我姐被人打伤了?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冯嘉幼和隋瑛亲近,也当隋思源半个弟弟看待,直接上手拉着他的衣袖说:“思源,你能不能答应我,等会儿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动手?”
  “为什么啊?”隋思源平视着她。
  冯嘉幼本想说“是你姐的意思,你听话就好,不然等你姐醒来肯定要揍你”,却恍然发觉,这孩子的个头都快追上自己了,怕是不好糊弄。
  她正斟酌说辞,忽听楼下一阵喧哗。
  “玄影司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快滚!”
  “你们几个围住这里,不许放任何人入内!”
  接着是一阵桌椅重重摩擦地面发出的混响,伴随着叮铃咣当,听着茶碗可摔碎了不少。
  阿袖匆忙走到门边,向外一看,立刻将门重重关上:“冯小姐,他们来了!”
  冯嘉幼心头也是一个咯噔,来的好快!也不知珊瑚那边如何了,有没有将信送去大理寺。
  隋思源左看右看,冷笑道:“好啊,原来是玄影司伤了我姐。”
  他黑着脸从墙上取下一柄长剑便要下楼。
  冯嘉幼鼓足气力喝道:“隋瑛你怎么了!”
  吓了隋思远一跳,慌忙折返,扑到贵妃榻边去看隋瑛的情况。
  一声“姐”卡在嗓子眼,隋思远只觉得后脑勺一痛,难以置信的转头去看冯嘉幼,嘴唇掀了掀,一阵天旋地转过后便晕趴在地上。
  冯嘉幼手持着那方从家中带来的砚台,吩咐已经呆掉的阿袖:“愣着作甚,地上凉,快将他也扶上榻。”
  这是最简单的改命之策。
  当然,使用迷药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只是冯嘉幼做过预知梦以后,心中思虑的比较多。
  小世子命中这是死劫,不吃点苦头见点血,怕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收起砚台,冯嘉幼擦掉手心里的汗,整理衣裙,重新戴上帷帽,等待着玄影司破门。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
  新文,开文有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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