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疯魔纯粹》作者:青笳

第二天一早,大雨停歇。
  
  王易川骑着摩托车把负伤傅老大这个糟心玩意儿给接了回去。
  
  一路上王易川都没说话,把人送到楼上就出去买早饭买药,接着又回来。
  
  进门的时候傅景刚洗澡出来,换了身衣服正拿着白毛巾擦头发,一边擦一边掉水往茶几这里走,吸吸鼻子说:“我都快饿死了。”
  
  把毛巾一扔蹲在地上就开始吃,王易川坐在沙发上看傅景狼吞虎咽,眼神无奈又嫌弃。
  
  你说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跟这么个糟心玩意儿做了哥们?
  
  昨天这个糟心玩意儿干完架,两人冒着雨,骑着摩托车就回来,王易川看他伤的不轻准备跟他一块儿去诊所看看,结果这小子还没走到诊所呢,突然跟他说不去了,说完就跑了,王易川叫也叫不住,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跟了上去。
  
  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川儿哥淋着雨,窝在小墙角看俩人“打情骂俏”。
  
  王易川呵呵一笑,看着傅景脸上还没褪去的青紫,心想,这小子也能有今天。
  
  他在人跟前做牛做马的,人一转身就上赶着给小姑娘打。
  
  王易川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伸脚踹了踹傅景的屁股解气。傅景没动,冷眼瞅了王易川一眼:“找死呢?”
  
  王易川:“……”
  
  找死的川儿哥一脸冷漠的看着这傻逼低下头吃他给买的早饭。
  
  等傅景吃完了,坐在沙发上消食。
  
  王易川说:“大钊说古虎让人给抬走了,伤得挺重,在市三院躺着呢。”
  
  傅景打个哈欠,“哦”了一声接着随意的说:“没死也挺好。”
  
  没死才能接着受罪。
  
  王易川点点头,转移了话题说:“昨天跟那姑娘进展怎么样?”
  
  傅景撩着眼皮看他一眼说:“没看清?”
  
  王易川一愣,笑着骂他:“…你小子倒是看得清楚,说正经的,问你后来呢。”
  
  傅景仰脸靠在沙发上,想了又想,然后回答:“挺好。”
  
  “什么挺好?”王易川追问。
  
  “亲的时候感觉挺好。”
  
  挺软的,挺嫩的,含住了不想松开。
  
  挺好的。
  
  王易川:“……”
  
  王易川恨铁不成钢的说:“谁几把要听这个?!我说你俩后来确定关系没有?”
  
  傅景伸手挠了挠嘴角说:“没。”
  
  王易川乐了,笑得肩膀上下的颤,说:“这也是绝了。”
  
  傅景给他笑的皱眉:“什么绝了?”
  
  王易川摇摇头没回答,问他:“你打算怎么追人家姑娘?”
  
  傅景撇过脸不说话了。
  
  王易川看他那德行心里坏水就忍不住咕嘟嘟的冒出来,收敛了笑,拍拍傅景的肩膀,语气认真的说:“同志,你这样不行呐,革命的道路什么时候才能走完呐?”
  
  傅景回过脸看他捏腔拿调,一拳打到王易川胸口:“笑话我?”
  
  王易川笑:“那我可哪儿敢啊,就是给你出主意”说完眼睛一瞪:“看我真诚的双眼!”
  
  傅景嫌弃的把这傻逼一推:“说重点。”
  
  王易川耸耸肩,表情高深莫测语气意味深长的说:“行吧,我今天就跟你说说…”
  
  **
  
  早上的时候原娇娇给禾菁打电话,想要约个时间去看电影。
  
  禾菁哑着嗓子说:“抱歉,我今天生病,不能去了。”
  
  原娇娇语气有点失落,嘱咐了禾菁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禾菁把手机放下,去客厅倒了杯热水喝感冒药。
  
  她已经很少生病,不是身体素质好,而是她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吃穿用度都用心。
  
  只是昨天长时间的淋雨让有点受不了。
  
  阳台处挂着她洗好的校服和背包,还有湿掉的书本。
  
  禾菁淡淡的扫过一眼,起身穿鞋拿过一本书,靠在床头看。
  
  看的疲惫接着睡觉,睡到中午起身煮青菜粥,喝了没几口,门口有人敲门。
  
  拿着勺子的手顿住,禾菁脑子有点放空。
  
  今天多少号?
  
  该是20号吧,水电费还不到时候交吧…
  
  禾菁站在门口,隔着门板问:“是谁?”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应。
  
  “谁在敲门?”
  
  禾菁苍白嘴唇抿紧,同时脚步往后预备回卧室拿手机。
  
  那边终于有了声音,尼古丁熏染后的懒散和沙哑——
  
  “你男人。”
  
  “……”
  
  傅景站在门边,烟头杵在灰黄的墙面上,只等着屋里的人开门。
  
  禾菁站在门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转了回去接着喝粥。
  
  傅景今天穿一件蓝色卫衣和牛仔裤,脚下一双白色板鞋,整个人是干干净净的清爽明朗,他低着头,稍长一些的刘海儿松软垂下,他抬眼的时候想,该剪头发了。
  
  想完这个事,面前的门还是一动没动,里面的人也一声不吭。
  
  抬手,这次不是敲,是拍,拍了两下就停了。
  
  等了一会儿一点声音都没有,傅景点点头,像是自言细语的说:“行吧,你不出来,我上去。”
  
  声音不大不小拿捏的巧,刚好让坐在客厅的禾菁听到。
  
  禾菁呆坐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紧接着立刻起身,跑去卧室打开窗户往下看——
  
  视线却不受控制的去看旁边的那棵老树,粗壮的树干上一抹突兀的蓝,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禾菁猛地关上窗,翻开衣柜开始利落的换衣服。
  
  那边的傅景刚爬上树,就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一抬头再看就是禾菁穿着浅紫色的睡衣,头发有点乱,伸出素白的脸朝这里看,他单手抓住一根结实的树枝,刚抬起下巴要给她一个挑衅的笑,那边“哐”的一声就关了窗。
  
  等禾菁衣服刚换好,傅景也到了她窗口。
  
  傅景坐在树干上,双腿悬空垂下,折下一截小树枝随意的敲打木窗,敲两下停一会儿,接着再敲,似乎找到了节奏感,像是小孩儿找到新奇的游戏,乐此不疲。
  
  树枝和木板的撞击声终于让禾菁打开窗。
  
  两人四目相对,傅景笑着看她,眼里有几分得意。
  
  他恢复能力很好,脸上已经消肿了大半,但受伤的青紫痕迹还是明显。
  
  禾菁换了衣服,站在窗户里面,看了傅景好一会儿,叹了口气低声问:“你到底…”
  
  话说到半截,又觉得没答案。
  
  面对傅景,她真的有些应付不来。
  
  这个人突然的表白,强势的逼近和百般的纠缠都让她觉得难以应对,她没有处理过这样的关系。
  
  傅景身形不动,把树叶一甩扔到地上,两条长腿垂着时不时悠闲的晃一晃。
  
  洗刷过的天空湛蓝,微风带着凉意阵阵吹拂,额前的碎发被风起,在脸颊扫来扫去微微的痒。
  
  禾菁先开口:“你来做什么?”
  
  还是废话。
  
  果然——
  
  “找你啊。”
  
  她木着脸问:“有事吗?”
  
  傅景低头点烟,笑着含糊不清的说:“有啊。”
  
  他抬头,把烟夹在手上直视禾菁:“谈对象算么?”
  
  禾菁闭上眼,又睁开。
  
  她想,什么样的人最难以应对?
  
  答案是,不要脸的人。
  
  禾菁心里一阵躁,同时又深深的无力。
  
  昨天揪斗似的亲吻和今天的不请自来,她并没有他旺盛的精力和他耗下去。
  
  禾菁头晕犯困,只想打发他走,说:“我今天生病,不想跟你讨论这个,你回去吧。”
  
  傅景问:“怎么了?”
  
  禾菁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回他:“昨天淋雨。”
  
  “哦…”傅景想了想,掐了烟接着打量禾菁单薄的身子一眼皱眉说:“你也太虚了。”
  
  禾菁没什么表情说:“我身体是不好,所以不能淋雨。”
  
  傅景被哽了一下,一时没说出话来。
  
  禾菁抬手就要关窗,傅景极快的伸手盖在禾菁手上,禾菁皱眉把手抽回去。
  
  傅景身体前倾靠近她,黑亮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脸,他说:“我最后有个要求。”
  
  禾菁:“什么要求?”话音刚落,视线里少年的脸快速拉近,放大,禾菁猝不及防往后仰,没躲过。
  
  微凉的脸颊被柔软温热的唇瓣轻啄。
  
  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稍纵即逝的吻,落下就离开,触感却不散。
  
  禾菁伸手猛地把咧着破裂嘴角的人一推,重重关上窗。
  
  傅景大笑着,双手吊着树枝跳下去,仰头冲着楼上大喊:“禾青,明天见——”
  
  淡淡乌云飘过太阳,金黄日光斜照下来,把少年的轮廓照亮,周身是暖暖的光。
  
  我喜欢的人。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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