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作者:陈未满

文案

俞音的过去很简单,住在沈家,靠着沈家的资助才能读书,与沈值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后来被告发赶出了沈家。
俞音没办法去定义她和沈值的关系,他们之间从没有说过爱,也没有恨。
她一直记得妈妈离去时对她说的话,要善良、坚强、爱自己。
简单的七个字,做起来真的不太容易。

正文

☆、第一章

  夏季的晚风还带着白日里的温热,但已经舒爽了许多。沈值喝了些酒,脑袋有些昏沉沉的,趁着将晚未晚的天色,撇开了屋里的喧闹,独自一人出来吹风。
  这是好友高朗在郊外的一处别墅。高朗经常在周末约上几个好友出来放松,游泳、派对、烧烤,反正从不缺节目。沈值虽然不热衷这类活动,但偶尔也会参加,最近日子无趣,不觉间喝了许多,他独自走了一会儿,走入了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坐在草地上靠着树干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靠近。隔着草丛和树干,来人没有看见沈值,沈值听到两个人在说话,正打算起身离开,就听到了暧昧的声响。
  别样的喘息,急促又缠绵,寂静的小树林能清晰地听到唇舌交换的水声,女人发出了一声类似呜咽的□□。
  沈值正在犹豫该不该出去,那边已经已经传来了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不多时肉体拍打的声音和压抑的低喘在林间回荡。距离很近,沉醉在其中的两人未发现树后的沈值,却也挡住了沈值的去路。
  过了许久,一阵急促又猛烈的动作后,两人匆匆结束了这一场隐秘的□□。等待两人离开,沈值才起身回了别墅。
  等沈值进屋时里面的人已经晕了不少,有还在喝酒的,有在打游戏的,还有几个女生聚在那里聊天的,高朗坐在沙发上,仰头喝着一罐啤酒,脖子上有暧昧的红印。
  几个女生里有一个清纯可人的女生一直在偷偷打量高朗,眼神中有着诉说不清绵长的情意。
  高朗面色如常,见沈值进来,问他:“你跑哪儿去了?”
  沈值没有回答,他拿过桌上冰镇过的啤酒,灌了一大半才觉得没有那么热了。
  夏天才刚刚开始,沈值就觉得这个夏天格外黏腻又闷热。
  —
  俞音帮着王叔修剪草坪,忙碌了一下午。
  沈太太前几天飞了爱尔兰,听说是跟小姐妹们去避暑了,沈先生常年在公司忙碌很少回家,沈家大儿子常年在国外,偌大的一座别墅,主人只剩下了沈值。
  晚上沈值没有回家,俞音和陈姨们一起吃了饭,等没事了才回自己的房间。她没有休息,拿出试卷开始刷题。
  忙碌的周末即将结束,明天就要回学校,俞音今年高二马上要进入高三,在学习上丝毫不敢懈怠。
  时间不觉已到深夜,已经十二点多了,俞音咬着笔头,还在思考难题。外面传来了车声,应该是沈值回来了。
  晚上沈值一般很少有事找人,但是今晚房间里的内线电话响了,俞音很快接过。
  “帮我煮一碗醒酒汤。”
  这个点大家都睡了,俞音放下手中的笔,去厨房很快做了一碗醒酒汤,用托盘端着去了沈值的房间。
  “叩叩”
  “进来。”
  俞音进了沈值的房间,沈值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头往后靠,闭着眼睛,看样子有些疲惫,俞音放轻脚步上前,将醒酒汤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准备离去。
  “帮我放一下水,谢谢。”
  沈值眼也未睁,俞音应了一声,转身走进了里间的浴室,打开浴缸的水龙头,看着热水冒着热气“哗哗”地流入浴缸。
  过了一会儿沈值喝了醒酒汤,觉得头好像没有那么晕了,才起身走进卧室。他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到浴室门口,对还在里面的俞音说:“你去休息吧。”
  浴缸的水放了一大半,俞音刚刚一直蹲着,听到沈值的话迅速起身,动作太快,她一直有贫血的毛病,一时眼前一黑身子不稳摔进了浴缸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俞音的半个身子都摔进了浴缸,样子很是狼狈。她穿着一套白色的睡衣,样式很保守,被水一浸变得透明起来,可以看到她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内衣和一条灰色的内裤。
  不是整套的。沈值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得清清楚楚。
  俞音长的不错,就是五官有些寡淡,她平常包得严严实实,沈值也没有想到俞音的身材那么好,尤其是胸,不像是十七岁的少女。
  这个夏天真是热得没完没了,沈值觉得自己的身上开始冒火。
  俞音不顾身体的疼痛很快爬了起来,有些慌乱的用手遮住胸前,她想赶紧出去,但是沈值站在门口,身子挡得严严实实。
  不知道为什么,沈值没有动,俞音有些急切,唤了一声:“二少!”
  沈值还是没用动,俞音一靠近,他看得越清楚,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没有办法去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只觉得很好闻,那香味萦萦绕绕,他的身体渐渐有了异样的反应,喉咙开始干渴。
  “二少,麻烦您让一下。”窘迫的情况,让俞音的嗓音微微颤抖。
  沈值终于动了,但只是微微侧了一下身子,留出一个不大的出口,俞音只想赶紧离开这里,顾不得许多就要出去,无意撞上了沈值的身子,在俞音即将踏出门时,一双大手拉住了她……
  沈值觉得自己真的好像喝醉了。
  —
  沈家的早晨是忙碌又安静的,佣人们都各司其职。今天是周日,俞音一般都会早起起来做事,下午才会去学校,但是今天,俞音向管家陈姨告假了。
  陈姨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不到九点,俞音就背着书包离开了沈家。
  她一个人,没有去学校,也不知道去哪里,坐上公交车上辗转了很久才下车。
  俞音走在陌生的街道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知道这是离沈家和学校很远的地方。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身体上的不适没办法掩盖内心的恐慌。她走着走着就蹲下身子,把头埋进双手间,低声哭泣。
  这个城市里,每个人生活都很不易,在路边哭泣的人并不稀奇,但来往的人们还是不由得注目,然后离开,唏嘘着,也许下一个蹲着路边哭泣的就会是自己呢?
  俞音哭了一会儿慢慢站了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她找了一个药店进去,店员问她要买什么药,她语气很平淡的说:“避孕药。”
  然后又加上一句,“紧急避孕药。”
  俞音在一个小公园的长椅上吃了药,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她没有立即回学校,学校附近有很多小吃店,她找了一个卖冷饮的地方,点了东西,坐在店里开始专心做英语卷子,马上就要期末考试,时间显得珍贵。
  几个小时后,好友周琪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到学校,俞音才收起卷子回了学校的宿舍。
  周琪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姑娘,人缘很好,她最好的朋友是俞音,大家都不明白周琪为什么和俞音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在同学眼中俞音话少、内向、很难亲近,与周琪正好是相反的类型。
  可是这不妨碍她们形影不离。
  俞音和周琪一个宿舍,每次周末回来,周琪总是大包小包带了很多吃的,这次也不例外,她记得俞音爱吃辣的,见她回来,开心的说:“我妈这次做了好多泡脚鸡爪,我都带来了管你吃个够,哈哈。”
  对比起周琪,俞音的态度有些冷淡,只淡淡应了一声。周琪也不在意,俞音有时候就是这样淡泊的性子,她早已习惯自己收拾东西。
  俞音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与往常一样同周琪聊天,等收拾得差不多了,周琪挽着俞音的手准备去食堂吃饭,刚出门口,俞音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沈值。
  很少会有人给俞音打电话,周琪好奇地问了一句:“谁啊?”
  俞音按了静音很快收起手机,“不认识,是陌生电话。”
  两个人一起去食堂吃饭,然后边吃边聊学习聊八卦,口袋里的手机暗了又亮,很快又归于平静。
  —
  沈太太早上从爱尔兰回来,问了陈姨才知道沈值昨夜很晚才回来,好像还喝了酒,到现在都没有起来。
  正说着,沈值从楼上下来,沈太太佯装生气,“妈妈平时很少管你,但是你才多大,怎么就学会喝酒了?”
  陈姨见沈值下来,吩咐身边的人去打扫房间,沈值见状随口说了一句:“床单脏了,我扔在垃圾桶里,帮我丢了换一床新的吧。”
  然后面对沈太太,沈值很快转开了话题:“妈,爸知道你回来了吗?”
  “他呀,哪有功夫管我!”说起丈夫,沈太太说不完的抱怨。
  今天是回老宅的日子,沈家家族庞大,如今管事做主的还是沈值的爷爷,除了传统节日,每月有固定的日子家族直系都要回到老宅吃饭,沈太太没有时间休息,领着沈值去了老宅。
  沈值的爷爷沈世梵最喜欢挑小辈的毛病,叔叔姑姑乃至父亲经常会被沈爷爷叫到书房谈话。沈值这些小一辈的更是会被沈爷爷当面教育,大家都挺怵老爷子,但是沈值例外,沈爷爷最爱的就是他这个孙子,每次对着他才称得上是和颜悦色。每到老宅,沈爷爷总是格外关心沈值,拉着他下棋,询问他的学习生活。
  沈值每次也都心无旁骛陪着爷爷下棋,他年纪不大,棋艺却着实不低,沈爷爷每次都能与沈值下个痛快。
  等沈值抽出空来打电话时,已经是该吃晚饭的时间了,打了两个俞音都没有接,他也没有再打。
  周一,沈值如往常一样,早起,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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