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穿越之阎婆惜》作者:乔叶离

文案

惜娇穿越了,穿成了即将被杀的阎婆惜。
为了活命,她迅速调整人设:抱紧宋江大腿,以及勤学武艺。
此举效果,立竿见影。
她很快过上了和宋江逃亡、跟武松喝酒、与花荣射箭、陪秦明放火的美好(?)又刺激的生活。

——
梁山泊众好汉都知道宋江有一个好妹子,武艺高强,为人爽直。
她自宋江微末之时便长随左右,一路历尽艰苦,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妹子大了,众好汉提议给她相个相公,并争相自荐。
宋江:“贤弟们说什么?那是你们嫂子。”

——
京城里,手握重权的邹家终于找回了自己遗失多年的掌上明珠。
前来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掌上明珠却放着一个个芝兰玉树的公子哥不嫁,执意要去当梁山泊的压寨夫人。
邹大人:“…女大不由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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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月中旬,清晨,郓城县。
  
  街上的早市正热闹,摊贩林立,叫卖声不绝。
  
  惜娇正趴在二楼的窗户上看热闹,忽然嗅到一股酸味,低头一看,原来窗户底下来了个卖酸梅汤的摊子。
  
  她咽了咽口水,正想下楼买一坛子,就见那摆摊的大婶朝楼上望过来。
  
  惜娇反射性朝她一笑,和气问道:“婶子,敢问这酸梅汤怎么卖?”太贵她就不买了,毕竟阎家也不富裕。
  
  那大婶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口,转过头当作没看见她。
  
  惜娇:“……”原主造的孽。
  
  原主——也就是水浒里的阎婆惜,爱勾搭汉子在这条街上是出了名的。虽然没什么实质性举动,都是眉来眼去,但名声也已经臭的不行了。
  
  惜娇关上窗户,没把这档事搁在心上,转而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这把匕首又小又轻,便于携带,是她好不容易从铁匠铺里淘来的。
  
  她想变强。而在水浒这种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世界里,变强就等于变秃——不是,就等于得会武功。
  
  这把匕首就是惜娇想学会使刀、试图自学武功的敲门砖。可惜只凭她瞎琢磨这几天,别说略有小成了,连门都没摸到。
  
  不过,惜娇还是打算将这把匕首当作自己防身的武器。毕竟再过几日,就是原著里宋江要杀她的日子了。而她,还完全没把握能逃过这次危机。
  
  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惜娇正望着匕首出神,就听见阎婆在外面敲门。
  
  “快下楼,张押司来了。”
  
  张押司,张押司。听到这名字,惜娇就忍不住叹气。
  
  原著里,阎婆惜的死和这个叫张三的“奸夫”有很大关系。惜娇是真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但不解决又不行。
  
  她朝阎婆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镜子前。
  
  铜镜虽然模糊,映出的面容却仍能看出其娇艳无比。
  
  不愧是水浒里有名的美人。说实话,简直不像是阎婆生的,因为比阎婆好看太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了早死的阎父?
  
  惜娇把匕首插回靴子里,对着镜子梳了个简单的发式,插了根素净的银簪,推门下了楼。
  
  半个月前,惜娇在公司加班到深夜,乘着电梯下楼时突然眼前一黑。再醒来,便发现自己穿越到了阎婆惜身上。
  
  穿来后她才知道,阎婆惜本名阎惜娇,与她前世同名。
  
  惜娇在穿越前便是孤儿,无牵无挂,倒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她对原主健康的身体充满感激,作为水浒传的书粉,更是对这次穿越满心激动,唯一担心的就是几日后阎婆惜的死期。
  
  与原著不同,现在她与宋江未行男女之事,反而结拜了异性兄妹。
  
  而这张押司——也就是张三,是宋江的同事。前些日子惜娇还没穿来时,宋江来看望阎婆惜,张三也跟着来了。一顿饭下来,两人没少眉来眼去。
  
  宋江没发现——或者说发现了,只是懒得管。
  
  如果按原著情节发展下去,她和张三必成一对。但现在,惜娇可不打算和这个登徒子有半点交集。
  
  她走下杉木楼梯,一眼就看见了金漆桌子旁坐着的张三。
  
  宋江对她这个妹妹毫不吝啬,大手一挥,在郓城最繁华的街段给她买了一栋二层小楼。惜娇住楼上的绣房,阎婆住楼下。小楼里处处精巧,就连门窗上都雕着各式镂空花鸟。每次看见这些,惜娇都要忍不住感叹,宋江对她这个便宜妹妹是真好。
  
  可惜她暂时还没什么能回报给他的。
  
  张三见她下来,早已站起身,满脸堆笑地作揖:“惜娇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惜娇一看,只见张三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单说样貌,还是很能哄骗人的,难怪原主轻易被他勾了魂去。
  
  惜娇冷淡地回了个礼。阎婆给他们端上茶。两人落座,一时无话,屋里静了一会儿。
  
  张三按捺不住,先开口道:“几日不见,惜娇妹子出落得愈发漂亮了。”
  
  惜娇被他这油腻的撩妹技巧惹得心烦,自顾自喝茶,低着头不做声。
  
  张三朝她暗送秋波了半天,见她不搭理,心中疑惑。前几日这婆娘还与他眉来眼去呢,怎么今日装起贞洁烈妇来了?
  
  是了,必是欲擒故纵,故意吊他的胃口。张三心下得意,愈发得寸进尺地摸向她的手:“好妹子,怎么不说话?”
  
  惜娇猛地抽回手,冷下脸道:“押司说笑了,宋公明宋押司才是小女的兄长,哪里又冒出来您这么个哥哥?”
  
  张三一惊,才发现她似乎并非欲擒故纵,而是真的在拒绝他。他细细一看,发现她今日的打扮也与上次不同。
  
  上次这婆娘浓妆艳抹,遍体珠翠,他还没招惹她,她便频频向他眉目传情。今日她却穿得干净利落,神色也冷清,一眼都不看他。
  
  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张三又疑又怒,正要再用言语试探,忽听外面有人敲门道:“可有人在?”
  
  惜娇正要寻个由头摆脱张三,忙起身去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郓城衙门的都头之一,朱仝。
  
  朱仝拱手道:“押司托我来给你送点东西。”说着拎起门口的东西递给惜娇。阎婆过来帮着接了,只见满满当当的布匹、首饰,打眼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惜娇谢道:“有劳都头,烦请转告兄长,东西已够用了,不必再送。后日是寒露节气,若兄长得闲,还请他来家中用饭。”
  
  朱仝听了明显一愣,多打量了惜娇两眼。
  
  惜娇硬着头皮,面色不变地任他瞧。
  
  她也知道自己这变化有些大。原主往日只知道管宋江要钱要东西,贪得无厌,却又对他爱理不理。衙门里的人但凡来过阎家的,谁不知道宋江这妹妹是个不懂事的?一传十十传百,她这名声不仅在这条街上,在衙门估计也早就臭完了。
  
  怎么如今竟会推辞东西,还主动请宋江来用饭?
  
  好在朱仝是个圆滑人,虽然看不上惜娇,倒也没难为她。他道:“既然如此,我就给押司带这个话。不过押司来不来,我就不敢说了。”
  
  惜娇点点头,见朱仝拱手就要告辞,忙道:“张押司也在屋里。”
  
  朱仝神色一凝。惜娇让开地方,叫他看见后面的张三,道:“都头来得巧了。”
  
  朱仝:“是巧了。衙门里有差事,我正要寻张押司回去。既然在这,倒省了我的事。”
  
  张三:“衙门里的事能有多急,何妨改日再说?”
  
  朱仝:“急得很。押司,请吧。”
  
  惜娇站在一边,笑而不语。朱仝出身富户,家中颇有势力,她料张三不敢与他对峙。
  
  她再怎么不堪,也是宋江名义上的妹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朱仝不会任由张三在这放肆。
  
  果然,片刻后,张三妥协道:“朱都头,既然衙门里缺不得我,那我便随你回去。”
  
  走便走了,临走还得装一下。朱仝心中一哂,淡淡应了声。
  
  张三走到惜娇面前,施礼道:“请恕小生今日不便,改日再来拜访。”说着,忍不住狠觑了两眼她露在外面的玉手。那双手白净细腻,嫩得像藕,叫他心中发痒,直想摸上一把。
  
  这婆娘真真娇得像花儿一样,他早晚要把她弄到手不可。
  
  朱仝:“张押司,快请吧。”
  
  张三瞪他一眼,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他们刚走出没多远,惜娇便关门落了锁,一回头,看见阎婆正在收桌上的茶碗。惜娇赶紧过去帮忙,拿起抹布擦桌子。
  
  阎婆远没有原著里写的那么糟糕,是个格外勤快的老太婆。她包揽下所有的家务,又对惜娇处处照料,叫惜娇这个冒牌货很是愧疚,常常主动帮阎婆干活。
  
  阎婆见惜娇过来,道:“你这个轻狂丫头,怎可对押司那样无礼?”
  
  惜娇笑道:“妈妈说哪个押司?”
  
  阎婆:“两个都有!宋押司认你做妹妹时,你吵着闹着要当人家小妾。怎么如今张押司瞧上了你,你又对人家爱答不理?”
  
  惜娇把抹布翻个面儿:“张三不过是看女儿长得好看,馋我的身子罢了,一个登徒子而已,哪能跟兄长相比。”
  
  阎婆叹道:“我岂不知宋押司的好处。要不是他帮忙,咱们娘儿俩哪有钱葬你爹爹?只是他再好,瞧不上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阎婆说着,从柜子里拿了盘点心放在惜娇面前。惜娇一闻这甜丝丝的油香味儿就饿了,笑道:“还是妈妈疼我。”说着便拿起一块往嘴里送。
  
  点心是山楂馅的,酸酸甜甜不腻口。眨眼功夫,惜娇就吃了两三块下去。
  
  阎婆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接着教训她道:“要不是押司接济,咱们哪能这样吃喝不愁?本来就是死乞白赖贴上去,人家这么供着咱们,已经好人做到底了。你要听我一句劝,安心做兄妹也就罢了。否则惹烦了他,我看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确实没什么好下场,阎婆惜就落了个身首异处,尸体都被宋江烧成灰了。
  
  不过阎婆能有这么清晰的认识,倒让惜娇有点惊讶。她扒着阎婆问道:“妈妈,你不想让我做他的妾?”
  
  阎婆居然能这么想?要知道原著里,阎婆可是一门心思撮合他们两个成夫妻的。若没有阎婆强行撮合,阎婆惜也不至于被杀。
  
  阎婆道:“我的傻丫头啊,你到底是年纪小,看不明白。宋押司是心里有大志向的人,不比寻常男子。”
  
  惜娇赞同地点点头。
  
  阎婆又道:“像押司这样的人,儿女情长是放不到他心里去的。你若真成了他房内人,他也就把你看成一件衣服,可以穿、可以脱。你若是他妹子,那就不同了。押司是个重道义的人,手足之情在他心里重得多呢。”
  
  惜娇更惊讶了。
  
  对宋江来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惜娇既然能做手足,何苦要当衣服?这个道理,她刚穿来时就想清楚了。只是她没想到,阎婆居然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看来这里的阎婆,倒与书里的不尽相同,不但颇有几分见识,对她也是真心好。
  
  惜娇道:“妈妈,你放心,女儿已想明白了。从今以后,我只视押司为哥哥,再不会有其他念头。”
  
  阎婆半信不信,只点点头。她打下惜娇还要拿点心的手,收了盘子道:“当心吃多了积食。”
  
  惜娇眼巴巴地看着点心被收回柜子里,心中沮丧。阎婆哪里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对她太好了,害她连暴饮暴食一次都没机会。
  
  阎婆没理她,把点心严严实实地收回橱里。正要再嘱咐惜娇几句,免得她偷吃伤了脾胃,嘴里突然冒出一丝血腥气。
  
  另一边,郓城县衙门。
  
  邹衍朝着面前的人深深拜下去:“寻找家妹的事,有劳押司费心了。”
  
  宋江扶他起来:“相公客气了。”
  
  邹衍这份担当与坚持,令宋江有些动容。——只因自己年幼淘气弄丢了妹妹,便一连十数年的寻找。
  
  虽然未必能有好的结果。
  
  如今的世道,自襁褓里就丢了的孩子杳无音讯十多年,多半早已没了。就算还在,估计也被磋磨得不成样子了。
  
  宋江心下叹息,拱手道:“相公放心,小人必将竭尽全力,助相公寻找令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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