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变幻时》作者:Judy侠

文案

我决定让自己当一回女主角,

在18岁那年,遇见他的那一天……

我们的故事曾一度中止。

时光变幻,因缘聚散。

在那变幻的缝隙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失败、成功、怯懦、成长,

以及那个叫江绍修的男生……

我们的故事,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是高二那年,他突然问我:徐柔,你为什么不生气?

是墨尔本蓝天白云的悠长风景片里,他在镜头后轻轻叹息:所以,我好想徐柔。

还是幽暗的器材室里密不透风的拥吻……

多年后,在彩排的剧院,有人迟疑地叫我:……徐柔?

我回过头,就那么看到了站在我身后的他。

仿佛回到了年少时代,他坐在我的后排,

每当我回头,他总是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也正望着我。他说,他一直在等我转过头去。

……那一刻,似乎是兜了一个大圈, 我们终究确认了彼此眼神的温度。

这不是一个光芒四射的逆袭故事。

这里有一群年轻人哭哭笑笑平凡而轰烈的青春,

这里有徐柔、江绍修、徐盈、表哥、董东利……

有我,或许也有普经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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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序章

我决心让自己当一回女主角。

这个觉悟觉醒在我十八岁那年,我和我姐说,我要开始以我自己为中心了。

我姐当时回头说道:“难道全世界不是一直以我为中心吗?”

我看着我姐,为自己心里的那股谦让的博爱感到骄傲,于是望向她的眼神有淡淡的鄙夷。

我姐哈哈大笑,说道:“真的,我以为大家都应该和我一个想法。”

我叹了一口气,我很老成,和我姐说道:“你知道我小时候为了你吃了多少的苦吗?”

我姐还在那笑。

于是,我开始回忆小时候。

每一个女主角都要向读者交代她的来龙去脉,我不能免俗也不能搞特殊化,所以我交代历史。

我小的时候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我的父母是普通的什么什么什么人。说实话,我小时候压根不知道我爸妈是干嘛的,我以为我妈就是专职在家打小孩的,打完我姐来打我,打完我再去打我弟,左右开弓,马步扎稳,什么衣架竹条信手拈来。我妈打人的名声响彻街坊邻居,亲朋好友。

我妈是拒绝承认小时候打过我的,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我很乖。于是我只能给她模仿她小时候打我时说过的话:不要你姐说什么你都听,你姐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不要学你姐知道不知道?!
没错,每一次,我妈打我都是因为我姐。

但是,你有什么办法让一个妹妹控制住和自己亲姐姐玩的欲望,小时候姐姐是妹妹追逐的对象,也是漫长童年里很重要的玩伴。让我放弃和姐姐玩,不如把我挂在墙上当年画。

不过,我小时候是特别想当年画的,这是一种奢侈又美好的愿望,当年画是快乐的事情,因为年画不用做作业,也不用被他们的妈妈打,他们唯一可惜的就是不能动,所以我比喻说当年画也是能体会出那么一点点痛苦的。

我姐一直是一个霸气侧漏的女子,我弟小时候哭哭啼啼都是她一拳挥过去教他做人的道理的。我姐小时候有一个系列的照片,长卷的头发炸开来就像狮子,她还跨骑在石老虎的背上,那个造型真是太适合她了。不过她头发炸成那样是因为她小时候非要跟着我爸去出差,我爸不会给女儿扎头发,无心插柳扎出那么符合我姐人物性格的发型。

在那个系列的照片里,我姐都是皱着眉头不高兴的,她说因为她很生气我爸把她头发扎成那样,走两步就掉,她很生气。我妈就说她谁让你非要跟你爸去出差?我妈觉得我姐真任性。

不过,即便我姐的头发炸毛成那样,也难掩她的容姿,我姐小时候就是很漂亮的,鼻梁高挺,大眼睛。加之我妈那时候时尚,自己去烫头发也把我和我姐带去烫头发,我们满头的卷发,可爱的像洋娃娃。当然,其实是我姐可爱的像洋娃娃,我是蹭进去,附带的。我小时候没那么倾国倾城,不过谁稀罕小时候倾国倾城,我要长大倾国倾城。

我姐小时候搬把小椅子往门口一坐,我家后门的那个中学里的学生,路过都要啧啧赞叹,快看,那个小女孩多漂亮啊。我姐没在门口坐的时候,他们还都凑到我家门口往里张望,那个小女孩今天怎么没在呢?盛况,这是我家最初的盛况,后来的盛况就是我,相亲者来往我家,不过性质和我姐有点不一样,但也差不多。

说了那么多的我姐,你们也都看出来了,我姐长的美脾气不太好,她这样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我这个丑小鸭般式的女主角,在我说完故事前,你们可以自行想象一个华丽蜕变的故事。毕竟,你们现在不想,后面就会被我带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我小的时候其实不能说是丑,眼睛是很大很圆的,刚出生那会,据说是很惊艳的。我阿姨说没有见过哪个婴儿一出生就那么漂亮,眉目清晰,雪白的皮肤,笑起来有一边的酒窝,我姐在旁边看的都嫉妒地拿她的虎头娃娃砸了我的脑门。多么有戏剧性,这就是一个主角的光环。

更有光环的是,我出生那年超生抓的很严,我爷爷家里是希望我爸能把我送走的,这样的遭遇,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这就注定了我“不平凡”的一生。

后来,雪白的我的确被送走了一段时间,藏在山沟沟里,我妈说是为了让我吃奶,因为她没有那么多母乳,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把我送走,我不信,她简直是在拖我当悲惨励志女主角的后腿。

我妈说我在山沟沟里就待了六个多月,我希望是六年。我妈还说她经常去看我,还有我阿姨也说经常去看我,还有我外婆,还有哪个邻居家的阿姨也说去看过我,他们都非要说他们经常去看我,我心想你们就不能把我忘了,让我悲情一点,和人讲的时候多一点气氛的渲染。

他们还说我在山沟里待的那段时间受尽了宠爱,那山沟沟里那一带的大人小孩都喜欢我,因为我爱笑,长得可爱,他们一唤我的名字我就冲人笑,谁抱我,我就冲谁笑,呀呀开口又早,早早就在嘴巴里哼哼唧唧会喊爸爸。

这也就算了,那个时候,那里的大家都很疼爱我,经常抱我出去晒太阳,硬是把雪白的我晒的头皮都黑了。所以,我小的时候是黑乎乎的,从山沟沟出来之后,我就黑出了名。

这个黑拉低了我年幼的颜值,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招蚊子咬,夏天的时候我总是挠痒抓的自己面目全非,看上去脏兮兮的,衣服也特别容易脏。除此之外,我没有什么比我姐差了,非要再说一个就是我鼻子扁,所以根本差的不多。

因此,我真不知道那些在当时眼红我爸老是抱着我说我可爱,非要揭穿事实的人是什么心态,我爸和他们说我二女儿漂亮可爱,他们和我爸说你大女儿才可爱,我爸说我二女儿也可爱,他们上下打量我说,气不过我爸睁眼说瞎话,你二女儿全世界最丑。我爸就给他们下了战书,说十八年以后再来比。我那个抱怀里的年纪肯定是不能清楚自己到底丑还是美的,但记住了别人对我的评价,我不是漂亮的,隐隐我就有点不自信。

我小学就被送去了读寄宿学校,我姐先了我一年进去,因为她太不乖了,学习没有一点自觉性,每天早上赖在床上哭,她那样的人就该送去寄宿学校让老师管管。但我有什么错?我的错就是我有个姐姐,我妈打算让我在家附近的小学上学,她觉得我很乖很听话有自觉性,但邻居和亲戚听说了这件事情纷纷就围上来了,他们要制止这种恶劣现象的发生。

他们七嘴八舌和我妈说道:“你不能这么偏心!为什么大女儿送去昂贵的寄宿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第二个女儿就随便找所学校让她读!你为什么这么偏心!你怎么可以偏心?!”
我妈抵不住舆论的压力,我就被送去了寄宿学校,开始了我,值得叹息的安全感流失的童年,也影响到了我的现在和以后。

这个安全感的流失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它甚至没有具体的哪一件事情,也不可能有一件重大的具有标志性的事情,它是一种微妙的感觉。

你让一个天性自由的小孩去学很多礼仪和礼貌,并且不告诉她更没有让她感知到做这些事情的必要性,她其实是很迷茫的,她之所以做的好就是因为她很乖,仅此而已。而乖又是一个很抽象的词,我乖了很多年,不知道它的意义,我觉得它有时候就是自卑的另一种说法。

我当时读的寄宿学校在我们县城那一块真可以算是贵族学校,里面的教育和当时的老师,我在现在回想起来理念和方式都是很先进的,我也真的从中学到了很多良好的品格,但是也仅仅是学到而已。

我和我姐同校,但其实基本上不往来,隔段如隔山,我们在各自的年级成长着,有各自的经历和故事。

有些事情,我从小时候就隐隐明白,就是说事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很难去看透一个人去了解一个人,没法去彻底感受到他的想法,比如我和我姐,小学的时候,我姐基本上不做作业,能懒就懒,她的成绩优异到飞起来;而我,每一个作业都认真做,成绩差到了哭。

就是这么一个事情,每个人的成长里都有他必须去背负的故事,所以我和我姐是一起成长也是互不干扰的,还有我弟也是,那个在女孩子梦幻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存在感,过家家只想让他当宠物的男孩子。和别人是对比不出好坏对错的,有些事情,已经被设定,同时带着无穷无尽的可能。

身边的人事也总在不同的时间段给你不同的评断,让你迷失或者让你成长,也或者是温暖,但你对自己怎么看。

我决定让自己做女主角的那一年,我是忽然明白到人对自己的评价其实才是出发去世界的出发点,当然我姐那种以为大家都该和她一个想法的出发点是莫名的高了一些,没必要学,我这种我很普通的出发点应该算是正常的出发点。

我小学的时候,外界和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长得一般般,班里有讨厌的男生,排个队都要对女生指手画脚,我记得有一次,有一个男生就对着我说你长得一般般。我当时就那么站着给人说了,我现在是会想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后来这个男生追了我很多年,当然,这不是一个逆袭光芒四射的故事,我只想说,每个人都会有所改变,人生在完美和悲惨之间,有一条线叫平凡。每当变幻的时候,大家才会明白。

我在那个变幻的缝隙里,看到自己的失败,成功,胆怯,懦弱,以及成长,还有一个男生叫江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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