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rior·Dusky》作者:这碗粥

看着彭安离去,陆姩险些按耐不住。
  
  她知道,张均能正盯着她,她必须控制住情绪。她呼呼气,露出小女生的羞意,给自己对彭安的过分关注编了个理由:“刚才那个男人好帅。”
  
  张均能静静地看她。
  
  她笑意深了,“当然,比不上张警官这么帅的。”他长得眉清目秀,却又自有一股凌厉,像一只栖息中的苍鹰。更重要的是,他是她经历不幸之后遇见的第一个好人。光这一点,就帅到没边了。
  
  “过奖。”张均能笑笑,“陆小姐也是个美人。”
  
  他执起杯子喝茶。茶杯抵唇时,他的眼睛在她的脸上转了转。她这略显焦虑的神态,可不像是见到帅哥的反应。
  
  张均能不认识彭安。他刚才望过去,以为陆姩说的帅哥是陈展星。
  
  陆姩的注意力全放在彭安身上,哪里看得到陈展星。
  
  那一群男人,陆姩知道全名的是陈燮皓和浦斯尔。陈燮皓曾是她男朋友的上级,浦斯尔经常在电视上露面。
  
  其他人的身份,她不清楚。譬如彭安,她只知他姓氏。
  
  失去了卡利这层关系,她没那么轻易能接近他们了。唯有借助网络。
  
  陈燮皓的互关好友里,找不到彭姓。
  
  她把陈燮皓社交评论、转发仔细看了一遍。男人们说的多是调戏的话,她强忍恶心,翻到几乎呕吐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个评论说:「彭大忙人是加班变态了吧。」
  
  她瞳孔一缩,心跳加速,颤抖着手把那人说的“彭大忙人”的主页打开。
  
  他的ID叫:Pong,头像是一张戴着墨镜的远照。
  
  陆姩认出了墨镜下的脸。这个男人折磨她男朋友的时候,她死死地盯着,势要把人渣的容貌刻入心底。
  
  彭安的动态经常附有定位,大多是在办公楼。休闲场所有三家的频率较高。
  
  陆姩把这三家记下了,一一去打探。
  
  过了三个星期,她没遇上彭安。
  
  不过,一间酒吧的保安说,彭安一个月会来一次。他是这么说的,“彭先生啊,我知道。很斯文的嘛,是我们老板的贵客。”
  
  斯文和败类是经常同时出现的。
  
  于是,陆姩几乎去那酒吧常驻了。之后她发现,这二楼有个地方非常适合暗杀。
  
  一来那里人少,二来没有监控。保安说,好多有头有脸的顾客不想暴露,所以二楼装的那些摄像头都是坏的。
  
  杀死彭安还是勾引彭安,陆姩犹豫了两天。
  
  酒吧那地方人员密集,稍有纰漏就会有目击者。但是……勾引彭安……她想想都要吐。而且,如果和她有关系的男人陆续死亡,张均能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最后,陆姩决定做掉彭安。
  
  也是巧,张均能这段时间出差在外,没有再来妨碍她。
  
  有时望着张均能,她会想,时光能倒流的话,她肯定在出事之后求助他,他也一定会为她主持公道。可惜她现在回不了头了。
  
  她满心期待和彭安的见面。
  
  在没有偶遇他的日子,她有时会在夜里梦见他。
  
  他和那天在餐厅时一样,戴着一副斯文的眼镜,不过,看着她的眼睛里布满了恐惧。
  
  梦中的她,手里握着一把刀,准确无误地插在他的心脏。她一天一天地磨刀,因此刀尖锋利。她慢慢旋转刀子。他的伤口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求饶,像是哭叫。
  
  她笑了,松开了刀子。
  
  他撑不住身体,软倒在地,从心脏流出来的鲜血黑得发亮。
  
  他满身污秽。
  
  她哈哈大笑。
  
  原来梦见彭安,竟是美梦了。
  
  —-
  
  月底,彭安和陈展星去酒吧放松。两人是熟客,直接上了包厢。
  
  彭安又是加班了六天,昨天凌晨三点才下班。他睡眠不足,头部一抽一抽地疼。
  
  一个娇小的女人给他捶背,力道跟挠痒痒一样,嘴上说:“彭总,我想你了。”
  
  彭安没有应,喝了一口酒,抬头看到陈展星正和酒吧小妹调情——陈姓人渣笑得十分淫/荡。
  
  彭安对身旁的女人说:“大力点。”
  
  女人使劲地给他捶。
  
  他喝自己的酒。
  
  包厢陆续又进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拉着自己女人吆喝一声,“今晚不醉不归!”
  
  彭安皱了皱眉头,酒越喝,头越疼。难道这周加班超负荷了?他闭上眼靠着沙发。
  
  捶背的女人望着他仰起的完美下巴,不禁靠得更近,捶得也更无力了。“彭总……”
  
  彭安烦得很。如果不是信得过陈展星,他几乎以为自己喝的酒里被下药了。他挥开女人,起身去洗手间。
  
  不料,洗手间门上挂着一个白色牌子,写着大大的四个字:“马桶已坏!”
  
  门半掩,一男一女在里面战况激烈。
  
  马桶都坏了,这地方也只剩办事的功能了。
  
  彭安回头见到沙发上饥渴望着他的女人,转身出去了。
  
  这区域的包厢都设有卫生间,公共卫生间平时很少人用。
  
  走廊一个人都没有。
  
  彭安进了卫生间,见到有一个男人在里面。
  
  那人比他矮半个头。戴着棕色鸭舌帽,和一个黑口罩。棕色薄外套和黑色薄裤子十分宽松。
  
  彭安好奇的是,那人站在小便器前,半天不掏东西。他走到那人旁边的位置,不禁又转头看一眼。
  
  那人可算要拉裤子拉链了。
  
  彭安转开了眼——男人的东西大家都有,没什么好看的。他拉下自己的拉链,就在这一刻,他察觉到了危险。
  
  那人突然迈腿过来,戴着手套的手上有一道银光闪起。
  
  彭安立即躲开。
  
  因为他的动作,那刀刺偏了位置。
  
  他慢慢低头,见到自己左腹部插着一把刀。
  
  刀面被鲜血染红了。
  
  也就在这时,他看清了那人粗眉下的眼睛迸射出强烈的恨意。他狠狠地推开了那人。
  
  那人松了手,抬腿踢了彭安一下。
  
  彭安重重地倒在地上,眼睛睁得眼白翻了出来,他大喘气,“你……”他捂着腹部的伤口,疼痛和失血让他视线迅速模糊,彻底失去了意识。
  
  陆姩也喘了一口气。她浑身血液烧得不行,想要开心地大笑一番。笑声差点就出口了,她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命令自己冷静。
  
  现在还不是乐的时候,她想再补一刀。
  
  正在这时,外面有一道人声传来——一个男人正在越走越近。
  
  她心中一凛。时间不多,她得跑了。
  
  陆姩拉低帽子,快步走出男卫生间,进入对面。
  
  男、女卫生间内凹一米,两门相对。那男人不走近就看不到门口的情景。
  
  陆姩走得及时。她进了女卫生间后,男人朝这望了一眼。他正在打电话,来回地走。
  
  陆姩进去隔间。
  
  隔间的马桶上放着一个背包。
  
  她脱掉了夹克和裤子,再将假发、帽子、口罩、衣服、鞋子塞进背包。然后拿出镜子,用卸妆棉把画得又粗又长的眉毛擦掉,改成了细长型。
  
  她今天担心掉落头发留下证据,特地戴了织网头套。她戴上齐腰长假发,从背包里拿出一件黑色长外套穿上。
  
  整理完毕,背着背包走出了女卫生间。
  
  那男人站在离卫生间门口两米的位置打电话,他看了她一眼,和那边说:“好好好,按你说的改合同。”
  
  陆姩在二楼只见到了这个男人。
  
  她下了楼,到了酒吧的舞池。昏暗的灯光,震撼的音乐,扭动的人群,这些成了她最好的保护障。
  
  许多男人见到了她,他们垂涎她的美色。有一两个想蹭过来,她却溜得极快。热舞派对挡住了他们的目光,挡住了他们的脚步。
  
  陆姩脱下黑色长外套,披在了一个和男人长吻的女人背上。这一对男女缠绵火热,无暇顾及他人。
  
  陆姩又摘下手套,塞进背包里。这时,她只剩一件浅蓝连衣短裙。她一个旋身,转到了一个黑T恤男人的面前。
  
  男人眼里一亮,不问她是谁,立即搂上她的腰。
  
  舞池的众人兴奋又疯狂,谁都不曾细心留意谁。
  
  长发飘飘的陆姩把男人的魂都勾跑了,他把她越搂越紧。“美女哪儿人啊?”
  
  “本地的。”
  
  “哦,我也是本地的。”他闻着她的长发,“美女洗的什么洗发水,好香啊。”
  
  她讥讽一笑。假发香什么香,真是睁眼说瞎话。
  
  “我们好有缘啊。”光这么抱着,男人都一脸欢快的样子。
  
  “是嘛。”她嗲嗲地说。
  
  “晚上一起吃宵夜吗?美女,我请客。”
  
  “好啊。”她靠在男人怀里转圈,脸上的笑再也掩饰不住。她今天的行为很凶险,但她忍不住。哪怕同归于尽,她都要杀了姓彭的。
  
  —-
  
  包厢里的陈展星揽着一个吊带裙女人,突然,他望向彭安原来坐的那个角落,转头问:“彭安离开多久了?”
  
  “谁知道。也许半路遇上什么女人开搞吧。”旁边的男人亲了身边的女人一口。
  
  “这可不是他个性。”彭安的处子之身,哪天要是给破了,陈展星第一个放鞭炮。
  
  “要么就是便秘了。”男人哈哈大笑。
  
  吊带裙女人的手已经到了陈展星的某个部位。
  
  他倏地抓住,笑说:“别乱动了。”
  
  吊带裙女人讪讪地缩回手。
  
  外面就是在这时出现骚乱的,一人拉开嗓子喊:“死人啦!男厕所死人啦!”
  
  包厢区比舞厅安静,包厢门隔音极好,包厢里人声嘈杂,这群人没有听见走廊的喊声。
  
  直到门外有来回的身影,陈展星发现不对劲了。他正要问。
  
  一个服务员推开了门,话都说不利索了。“不好……不好了,彭总……他……他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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